点,轻点。”蓉城侯大?叫道。 “曾祖,您看这里。”沈惊羽手指点在最下边的“女儿”两个字上。 蓉城侯身体一哆嗦,说道:“你加上去的?我打死你,先祖的画像也敢乱涂乱画。” “我哪有那个本事,曾祖,你看清楚,这是本来就有的,只是以前被遮住了。”沈惊羽喃喃道,“对?哦,那痕迹很像故意遮住的,为什么要遮住呢?” “沈氏女儿问鼎天下。”蓉城侯一字一字缓缓念道。 当最后一个字落地的时候,他?也软软倒了下去,幸亏沈兰止及时伸手接住,才没有摔在地上。 “九叔,你不?是说曾祖挺得住吗?”沈惊羽大?惊道,“这怎么晕了?曾祖要是被我气出?事来,我爹非打死我不?可,九叔,这事都是你干的,跟我可没关?系。” “没事,咋呼什么咋呼,掐人中。”沈兰止呵斥道。 沈惊羽立刻伸手往蓉城侯的人中处,用力掐,这一下简直是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 蓉城侯幽幽转性?,叫道:“停!停!” 沈惊羽收回?手,惊喜道:“曾祖,您醒了,没事了?” “臭小子,手劲这么大?,是头牛也被你掐醒了。”蓉城侯醒来,赶紧去看画卷,那两个字依然醒目的落在卷尾,不?是幻觉,手指抚摸那被被粘起过?的痕迹,心潮起伏,久久难以平静。 他?真的很想咆哮一句,到底是哪一位先祖干的好事,遗误子孙啊,遗误子孙。 沈家女儿,沈家哪来的女儿?本以为沈家代代男儿多,是龙气昌盛之?象。 对?比皇家赵氏的子嗣零落,他?们一直引以为豪,觉得属于沈家的盛世王朝将近,这,这,若是问鼎天下的是沈家女儿,那还争个屁啊。 “先祖在上,您不?是在骗我吧?”蓉城侯慌慌张张地捧着画像冲进帐子后边的密室,将画像挂回?原来的位置,先净手,后焚香,跪在蒲团之?上,砰砰磕头。 跟进来的沈兰止和沈惊羽,正好奇地观察密室的布置,蓉城侯压低声音,叱道:“臭小子,还不?快点跪下磕头。” 两人收回?目光,在蓉城侯身后跪下,跟着磕了三个头,沈兰止微微仰起头,看向墙壁上的画像,总觉得对?着这样的先祖叩拜,像是在给表妹阿月磕头。 “发?什么愣?”蓉城侯发?觉他?看得出?神,回?头瞪视着他?。 “祖父,还有一个事……嗯……就是阿月表妹,她跟画像上的先祖长得一模一样,会不?会就是画像上所指天命所归的沈家女儿。”沈兰止说道。 “你说阿月长什么样?”蓉城侯惊讶道,之?前阿月用其他?身份在剑南的时候,他?没有见过?,后来恢复了萧霁月的身份,便再也没有来过?剑南,蓉城侯自然从始至终都没见过?这个外孙女。 只是听家里孩子们说,她长得不?像母亲,他?便猜测着是随了萧家的容貌,长相肖父,萧扶城别的地方没什么突出?,但是那那副容貌还是值得传下去的。 他?万万没想到,阿月是这么个长相,两百多年来,他?们沈家就没有出?过?一个长相肖似先祖的孩子。 难道这些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但是阿月不?姓沈啊,沈家儿郎两百年的隐忍搏杀,最后就便宜了萧扶城这个狗东西? 不?行,绝对?不?行! 蓉城侯起身,站上木凳,小心翼翼重新将画像取下来,卷好,收进一个精巧的竹筒之?中密封好,看向屋子里两个玉树临风的子孙,肃容道:“荧惑守心已出?,五星连珠未现,天命未定,我们沈家儿郎还可搏上一搏。今日之?发?现,不?准告诉任何人,你们的亲爹也不?行,记住了吗?” 沈兰止和沈惊羽互相看了一眼,点头应是。 蓉城侯接着解释道:“如今天下数分,实力最强的,当属我们剑南沈家和朔北孟家。淮南萧家,虽然占据了淮南、河南、半个河北,但他?们军队起家晚,打打中原兵马还行,跟剑南和朔北这些常年与边境异族征战磨练出?来的铁骑,完全没法抗衡。她在河东战场上,一直对?朔北军避而不?战,就可以看出?来了,由此致使大?半河东领土落入孟延礼的手中。” “孟萧两家闹翻,孟延礼没有给她留丝毫情面,以阿月对?待手足和父亲的态度,若不?是打不?过?,她不?可能会放任朔北军在自己眼前放肆。” “江南两分,岭南道路远地荒独自为政,都不?足为虑。我们已经拿下黔中道和山南东西两道,下一步就是拿下陇右,剑指云京。” “天象不?明,应先放弃陇右北境,抢在朔北前边,杀向砌,夺云京,占住龙脉,立住高?义?。” “惊羽研磨。”他?走到旁边书?案前,拿出?信纸,起笔写信。 信封好,交到沈惊羽手中,吩咐道:“派人立刻给你爹送去,让他?回?来,坐镇蓉城主持大?局。” “曾祖,您呢?” “我带着你九叔马上出?发?去经州,寻你五叔,重新商讨作?战策略,进关?内,攻云京,将陇右北境放给孟延礼。” “陇右境内无?险可守,若是这般,咱们已经打下来的南境也守不?住,那咱们后方就可能直面朔北军,直接两面对?敌,如果孟延礼压上主力,截断后方,我们会成为孤军,被困在关?内,非常危险。”沈兰止眉头深皱。 蓉城侯正色道:“富贵险中求,一直瞻前顾后,天下何时能轮到我沈家坐。出?兵之?前,我会送你去阿月身边,你不?掌兵,又与她有些少时的情分,她对?你防备的轻,我们一旦被困,便向她求救,到时候若能说服她出?兵救援最好,若是不?能,你就从内部?配合我们,里应外合从荆南突围。” “真的要这样吗?”沈兰止脸见忧色,“自家人也要相互算计攻伐。” 蓉城侯沉声道:“这争的是天下,是权力,在江山面前,这点血脉算得了什么?那赵洵也是向砌正经的女婿,还不? 是一样拉下龙座杀了。” 沈兰止:“我们与向砌这等人又不?一样,阿月身上一样流着我们沈家的血,她是姑姑的女儿,不?是没有血脉关?系的女婿。” “你激动什么,这一切是看阿月的态度,若是阿月记挂着自己身上沈家的血脉,自然会前去救援,若她趁火打劫,你还要站在她那边,看着自己的父兄祖父被围困至死吗?”蓉城侯厉声喝道,“你就站在她身边,好好看清楚,她是不?是真的把自己当作?沈家的外孙女,心里有没有沈家,看看她是不?是要去与沈家夺这个天下。” 沈惊羽悄悄拉了拉沈兰止的衣袖,对?他?轻轻摇摇头。 两人走出?密室,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