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项翛年,自然知道,罪魁祸首就是他。 但是。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这是老祖宗交代的宝贵教训。 怎么可能让你出言打断。 “其次,价值昂贵的花瓶,贵部不仅没有用专业的玻璃恒温展示保护柜妥善保管,还让如此珍贵的文物就这样暴露在空气当中,这期间对它的伤害是不可逆的,被损坏的文物,价值不可与往日相提并论,想必贵部也心里有数吧。” 项翛年咄咄逼人,语气中不自觉带上尖利。 “最后,贵部将花瓶放在容易打碎的地方,我认为贵部也需要承担一部分的责任。” 吐出一长串,稍显激动的项翛年,稳了稳自己的气息,然后,提出诉求,“赔偿是一定的,但是,我认为不应该全部把责任推至春绯的身上,所以,我要求降低赔偿额。” 在春绯的角度,觉得项翛年威风凛凛,很帅气。 在男公.关部的眼里,项翛年轻颤的声线,僵直的身体语言,故作镇定但早就握紧揪在一块的手指,这群尤擅察言观色的少年,早就看透了项翛年内心的无措。 尤其,这双明眸,熠熠生辉,双瞳剪水,随着情绪的波动,眼波流转,窗外的光在眼底深深浅浅,有一股凛然正气,偏偏眼尾弧度下弯,眼睛张得愈大,就愈是无辜。 她就像拉长自己企图威吓敌人使其退撤的凶狠小熊猫,张牙舞爪,虚张声势,可怜又可爱。 那爪子,不知挠进了谁的心底。 一通在项翛年看来是强硬的输出后,空气陷入奇怪的沉默。 但又好像有别的什么在酝酿,宛如涯底的幽深沼泽,粘腻而厚重,蓄势待发,想要缠绕包裹,狠狠咬住猎物的后脖颈。 项翛年隐隐感到不对劲,像是被盯上,咽喉被紧咬住,她想要把自己蜷缩起来。 逃,立刻,马上。 “呵呵,怎么办?环。”凤镜夜拿起地上的一块碎片把玩,从喉间深处溢出一声轻笑。 [!] 如果人的内心,能被精准测量,她现在的数值一定爆表。 而现在,项翛年的直觉告诉自己,很不妙。 感觉被当做有趣的新玩具,找到了。 【作者有话说】 温馨提示: 如遇恶意诈骗,请去报警。 第7章 什么情况 “说的也是,说的也有道理,你,名字是?”须王环被凤镜夜提醒,回过神,重新找回气场,倒坐在沙发上,翘起大长腿,托腮摆出贵族的样子。 “……项翛年。” “嗯?这个名字,你不是霓虹国人?作为留学生,还能考上我校的特招生,你,真厉害。”须王环点头赞叹。 “我是华国人。”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的项翛年,仅仅淡淡回了一句。 “但是,即使降低金额,在你们毕业之前也是还不起的,没有钱的话,就用身体来偿还吧,今天开始,你们就是男公.关部的狗了。” 啊~啊。 果然是变成这样了。 “等一下,摔坏花瓶的是我,不关年年的事,要还的话,我自己来承担。”春绯上前一步,着急开口,并不想把项翛年牵扯进来。 “年年,谢谢你,不管怎么样,这是我造成的结果,我想自己解决。”春绯扶住项翛年的肩膀,慎重其事。 “春绯……”项翛年感动,不愧是女主角。 既然如此,那就推一把吧。 “等一下,春绯拥有这么好的资质,你们确定只是把她当……打杂的吗?”喊不出“狗”这个带有侮辱意义的过分词汇。 “等等,她,春绯,你是女的?”须王环发出奇怪的惊叫。 “是的,生理学上,我是女的。” “欸——!”当场除了凤镜夜推了推眼睛,全部惊诧出声。 项翛年不等这群人平静下来,将春绯推至众人眼前,摘下她的笨重黑框眼镜,露出她圆亮的褐眸。 “不觉得,她接受指名,可以更快地还债吗?” ! 于是,一阵兵荒马乱,换下春绯乱糟糟的服饰,理完发穿上校服,俨然一个翩翩美少年。 最终决定,春绯只要接受100个客人的指名,就可以将债务一笔勾销。 项翛年虽然还想帮春绯减轻一点负担,想要砍半,但看着春绯照着镜子,意外兴致勃勃,甚至跃跃欲试,项翛年就选择闭嘴,保持沉默。 “那我就先走了,春绯,之后我再来找你,啊,这里就算了,周末我去你家玩,顺便看看藤冈叔叔,”项翛年拉过春绯,在一边悄咪咪地约时间。 “对了,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做好带过去,我现在做点心可厉害了。”项翛年骄傲地挺起自己平板的胸脯。 “好,不用这么客气,你人来就可以了。路上小心。”春绯挥手告别。 项翛年想趁现在,大家都在准备迎接客人,赶紧开溜。 趋利避害,这可是项翛年多年生存总结下来的宝贵经验。 这个男公.关部,吃人不眨眼的怪物可太多了。 “好吃!年年酱,这个饼干好好吃!比镜夜订的那些好吃多了,”埴之冢光邦举着一块黄油曲奇小饼干,嘴角带渣,惊喜地喊道。 “啊嘞,年年酱,你要去哪里?”埴之冢光邦用目光抓住了站在门边,握在门把手上的项翛年。 不知道为什么,项翛年感觉埴之冢光邦出声后,集中到自己身上的视线骤然变多。 不动声色,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手上加快动作拉开眼前这道重重的门,像拉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握住门把手,侧过身转过头,虽然这样和前辈讲话有些不礼貌,但是——逃命要紧。 “埴之冢前辈,我觉得这里不需要我,我就先告辞了。”说着,项翛年抬脚就想跑。 “砰!” 项翛年眼前出现了一只手,撑在她的上方,以她不能抵抗的力道,关上了门。 项翛年警觉,连忙加上另一只手去拉门,身体用力微微往后倾斜,但门,却纹丝不动。 艹。 气恼,项翛年顺着脑袋上的手臂看过去,是凤镜夜。 “凤前辈,还有什么事情吗?”一拉一推之间,两人的距离完全超过了项翛年社交的安全范围。 凤镜夜看着清瘦,但离得近了依旧能感受到他属于男性的力量,对于项翛年来说宽阔的肩膀,1米56的项翛年在1米8的凤镜夜面前,显得格外娇小。 凤镜夜往那一站,几乎就完全包裹住了她的身影。 “项桑,我觉得我们还有一笔生意要谈。”凤镜夜左手拿着一块项翛年给埴之冢光邦的黄油曲奇小饼干,右手将项翛年抓紧门把的双手像镣铐一样从门上拔下。 因为项翛年过于纤瘦,所以,凤镜夜一只手就轻易地握紧了项翛年的两只手腕。 感受到项翛年的抗拒,凤镜夜右手微微用力,项翛年的双手就被迫离开了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因着抵抗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