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显状态不适的声音,再加上她躲着众人的态度。 他回想起她手上不退的伤疤,上次体检时抱住她感受到的过瘦的体型,还有从来不在众人面前进食的模样。 各种细节结合起来,他察觉到了她的病。 所以,常陆院馨犹豫了,握在门上的手,怎么都用不了力。 推开门。给她介绍最好的医生,让她接受最好的治疗,但按照她的性格,哪怕自己强制让她接受,她事后绝对会把医疗费全部还上,然后彻底拉开与他的距离。 那样的话,他再也走不近她。 就彻底出局了。 虽然对她的感情还没有到谈情说爱的程度,但不能否认——项翛年,她是特殊的。 不管是对他来说,还是对部里的众人来说。 那么,要给这位可怜的病人,留下一点体面吗? 但是,不推开门,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独自承受痛苦吗? 他又不忍心。 还没等常陆院馨琢磨出答案,里面的水声停了。 还没等常陆院馨反应过来,他的脚步不自觉的往后退,躲了起来。 避开了出来的项翛年。 这才有了常陆院馨方才在角落里无奈的叹息。 他看着项翛年离去的背影,伸手半撩起自己的刘海,神情苦恼又落寞。 “真是,该怎么办?”理不出满头乱飞的思绪,最后,他选择跟了上去。 先去帮个小推车的忙吧。 第16章 周末日常(上) “嘿咻!这就是最后的了?” 她拒绝了众人帮她送到家里的提案,执意自己一个人可以。 看她拒绝得坚决,众人别无他法,退而求其次帮她把她选中的桌柜搬上小推车。 “是的,谢谢大家,明天的点心,给大家多留一点。”项翛年使用百年不变但无往不利百试百灵的哄孩子手段。 “……” 他们是差她那点吃的吗。 不过,有一说一,上次的炒饭是挺好吃的。 然后,众人叮嘱项翛年注意安全,目送她和春绯一起回去。 “总觉得,有点火大。”常陆院馨看着项翛年一脸满足,和春绯两人独自离去,不满的嘟囔出声。 “的确,大家都相处这么久了,年年酱还这么客气,而且到现在为止,也只喊了春绯的名字,从来只用姓氏称呼我们,”少见的,附和他的不是他哥哥常陆院光,而是埴之冢光邦,“差不多可以叫我们的名字了吧,太见外了。” “听你们这一说,她好像是,只叫我们姓氏。”须王环这时才察觉,“果然,一开始的时候是最重要的吗?” “呐,我有个主意……”常陆院光想到了好主意,笑得奸诈,让众人凑过来听他的计划。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一通密谋后。 凤镜夜赞同地推了推眼镜,翻开自己的记事簿,道:“可行,按照调查,她和春绯的家很近,走路不到5分钟。” “那就这么定了!”众人带着复制黏贴一模一样兴奋又期待的笑。 —————— 项翛年租的房子和春绯家只隔了一条街,分别之前再度婉拒春绯想要帮忙的善意,自己一个人哼哧哼哧地推着沉重的推车。 “啊,忘了没有电梯。”项翛年看着眼前在这时显得格外长的楼梯,想起了自己便宜的房租。 “往好处想,只需要爬3楼就可以了,我可以的!” 先把一些小件——小圆桌和精美的小茶壶套装往上搬,桌面只有一些微乎其微的的划痕,而小茶壶套装是因为双胞胎摔碎了其中的一个杯子,全套就不能用了,项翛年觉得可惜,也就带回来了。 还有几个被双胞胎甩出棉絮的靠枕和屁垫,明明只要用针缝一缝就可以继续用了,但凤镜夜表示,贵族不可能使用缝补后的残次品。 真该让他们好好学习自己国家的传统优良品德——节俭。 不过,也因此捡到便宜的项翛年,暂且选择闭上嘴。 最后是两个厨具收纳柜,但她不打算全部拿来装厨具,家里也没有这么多碗筷。 一个当杂物收纳柜,一个当书柜。 项翛年一直梦想着自己有一面书柜墙,摆放自己珍藏的漫画书。 虽然在漫画世界里,也不可能有漫画……嗯?应该没有吧。 而且,现在年份也早,好多漫画都还没有出版……吧? 项翛年意识到自己先入为主了,“明天正好周末休息,找个书店去看看。” 她定下明天的日程,然后用麻绳把柜子绑好,再背起来,“我去,还挺沉。” 抓着楼梯的扶手,一步一步慢慢往上挪,项翛年努力稳住自己的重心,不然就会被背上书柜的重力带得左摇右晃。 深一脚浅一脚,搬完了一个,继续下一个。 “呼,搬完了。”项翛年卸下最后一个书柜,如释重负,锤了锤劳累酸胀的腰,缓缓站直。 眼看天色渐暗,外出也不太安全,她把楼下的小推车拎起,放在自己房里门口玄关处,打算礼拜一上学的时候再归还。 然后她找了块抹布,打湿,把这些家具里里外外都擦得一干二净,顺便把地板也抹了一遍。 上上下下都飘着柠檬草洗涤剂的味道,整个空间充满了她熟悉安心的味道。 再小心翼翼把家具放置好,先把两个书柜拖到墙边靠窗的位置,整整齐齐排好,再把小圆桌放到书柜边上,然后把小茶壶套装规整到收纳柜的一角。 “明天也得去买点针线材料补补。”项翛年在靠书柜的地方,摆上几个漏絮的靠枕,摸了摸破口的地方,自言自语道。 几件家具一摆,家里就瞬间温馨了不少,也添了不少生活的气息。 项翛年坐在窗户边上,懒懒地倚靠着墙,徐徐环视自己的房间,叹出一声:“真好。” 瘫坐着歇了一会儿,她起身,打开冰箱,取出一个鸡蛋,敲碎打散,撒盐加入料酒去腥,然后送进锅里清蒸。 “咕噜咕噜……”项翛年站立在炉边,听着开水煮沸的治愈声音,心也跟着渐渐平静下来,然后眼神渐渐失焦,放空。 “叮!”15分钟过去,事先调好的闹钟响起,惊醒了发呆的项翛年。 项翛年急忙熄火,揭开锅盖,就要去拿锅里滚烫的碗。 “嘶!” 着急慌乱,果然是会出错,她的手上又添了一道烫伤。 她没有用凉水冲,也没有放到自己的耳垂上,听之任之,缓过劲后,她面无表情地拿起锅里微烫的碗,放到小圆桌上,然后浇了一勺酱油在水蒸蛋的表面。 项翛年端坐在水蒸蛋前,腹中饥饿,但她却完全没有食欲,反而有股眩晕感,心脏也以不正常的速度跳动着。 努力不去回想自己下午在厕所的狼狈模样,可,脑海中却挥之不去。 我们知道,有些事情,越是不想在意,它就越是清晰地占据脑海。 不论是蹲在马桶边,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