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时岁的回答。 只是,时岁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试探性地问道:“如果懒得比赛的话,那我们去喝杯咖啡?” “……哈哈哈” 听见这回答,散兵迟疑了一瞬,似乎被怔住了,而后便忍不住笑出声来。 明明是对方片刻就给出的回答,他却觉得已经等待得久了。 散兵的这个反应,真是肉眼可见的不对劲,几乎要让时岁怀疑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可笑的话。 可是反复问自己“获胜”“比赛”什么的,不就是对比赛无所谓,但要是自己要求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的意思嘛。 平心而论,这种不是自愿参加的比赛,时岁觉得没动力去比赛很正常,就算是他自己参赛,顶多也就是跟进去混混,拿点积分不让自己输得太难看就行。 他自己都这个比赛态度了,还有什么资格去要求阿帽好好比赛拿下冠军嘛。 只是看阿帽现在的态度,难道是他猜错了?阿帽其实是想要比赛的? 呃,真是看不出来啊,阿帽还有这样的进取精神。 “时岁老师真好说话。”就在时岁思考的时候,散兵已经止住了自己的笑声,“这样事事由着我,就不怕我做什么坏事?” “其实……”你要是能想出来一件自己想干的坏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时岁迟疑地看向散兵,却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口。 他有时候甚至觉得,对方从来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不是在做他布置的事情,就是在完成纳西妲委托的工作,直到今天,对方愿意花时间去取漆瓶。 原本他还以为阿帽终于有了自己喜欢的东西,结果却是担心家里的猫猫会伤害干花摆件。 最终,时岁还是将这话咽了下去,现在可不是什么适合探讨人生哲理的时候,还是在这种场合。 要是被其他人听见他和阿帽商讨做“坏事”,怕不是要引来风纪官?赛诺也是参赛人员呢。 “其实什么?”就在时岁不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散兵却追问道。 “其实……是纳西妲让你来的吧?”时岁突然灵光一闪,试图转移话题。 他也知道自己的猜测似乎有些不靠谱,可现在正需要一个不靠谱的说法来转移话题。 而且,这个猜测也不能说完全不靠谱吧? 阿帽本来就在帮纳西妲做事,比赛之前也频繁去往沙漠,据他所知,才识之冠原主人萨奇因曾经在沙漠做过不少研究。 之前旅行者看向才识之冠的神色也不对劲,虽然时岁并不清楚旅行者看见了什么,但他一直觉得,旅行者所到之处,出事概率还是挺高的。 倒也不是说旅行者“扫把星”之类的,毕竟对方遇上的也不全是坏事,姑且统称为“事故”吧。 嗐,也是,如果不容易遇见“事故”的话,也不至于在短短的时间内,经历那么多波澜壮阔之事。 说起来,这种体质很适合他们因论派啊,写个自传都能当论文,这得从教令院申请多少资源啊。 不不不,还是算了,时岁暗暗摇头,普通人拥有这种体质不太利于长命百岁。 “嗯。”散兵扶了扶斗笠,声音有些沉闷,又有些自恼,“都说过不是因为你了。” 如果小吉祥草王晚一点将这件事交给他,或许他就能说自己是真的完全因为时岁才报名比赛的吧。 可惜…… 想到这里,散兵的眼睛暗了暗,思绪涌动。 “居然是真的。”时岁瞬间睁大了眼睛,之前的种种现在全都串联。 他越说越顺畅:“我说艾尔海森怎么也来了,原来是比赛有问题。” 哦不,不能把艾尔海森想得这么好,只要教令院还能发得起代理贤者和书记官的薪水,估计提瓦特毁灭了也和他没关系。 “赛诺不会也有什么隐藏任务吧?”时岁摩挲着下巴,努力思索。 他自觉自己的猜测很有道理,赛诺可是大风纪官,说不定就是借由休假的名头前来调查比赛的事,呃,虽然他更相信赛诺单纯冲着七圣召唤卡牌来的。 “他没有……” 散兵刚要解释,却被时岁打断,“别告诉我,让我自己来推断。” “说起来,你今天这么奇怪是想要观察参赛人员吗?”时岁思考了一圈,还是觉得最奇怪是的站在自己身边的散兵。 “最后一个来是想要看谁对于比赛最心急,和参赛选手们打招呼是想要看谁最可疑……现在应该是要观察他们的比赛过程吧!”时岁越说眼睛越亮,思维越加清晰。 “……” 不,他最后一个来真的只是取漆瓶回家,他和参赛选手打招呼只是为了让旅行者和派蒙相信他在骗你,以及,你会夸他“好乖”。 但现在,一切的原因都汇聚成了一个。 “嗯。”散兵轻轻地应了一声,声音里含着笑意,“你说得对。” “哇,我可真厉害。”得到当事人的认可,时岁很是得意。 可等他看见散兵那略带怪异的笑容后,原本顺畅的思绪瞬间平静了下来:“猜错了吗?你不会在笑我吧?” “你能想出这个猜测已经很不容易。”散兵扶着斗笠,掩住脸上的笑。 “那纳西妲交给你的工作,我该不会也猜错了吧?”时岁气鼓鼓地看着散兵,神情中还带着几分不服气。 他总不可能全猜错吧? “这个没错。” “好耶!”时岁开心地挥了挥手,“那我还是猜对了一部分嘛。” “但是——” 时岁突然神色微凝,一脸沉重地看向散兵,直看得散兵也神色微变。 “终于想起来要兴师问罪吗?真是不容易。”散兵漫不经心地先出口道。 “诶?什么?”时岁略带迷茫地看着散兵,“是说刚刚骗我猜对了的事情吗?” “倒也不是什么值得生气……等等,我生气了。”好似想起了什么,时岁突然眼睛一亮,“所以晚上能吃四方和平吗?” 与其说是主食,四方和平更像是甜品,具有一切甜品的特征,即甜甜腻腻。 阿帽自从尝试了一次之后,一直不愿意再做,现在总算是被时岁抓住了一个机会,他赶紧提出要求。 “……能。”散兵忍不住扶额失笑。 他已经懒得非要穷追不舍弄个清楚了,或者说,时岁未必没有给出他想要的回答。 “你刚才想说什么?”他突然对时岁被打断的话起了好奇心。 “哦哦,差点忘记了。”被对方一提醒,时岁瞬间想起了自己完没说还的话,“既然你有事情要做,那我自己去喝咖啡啦,结束之后记得来普斯帕咖啡馆接我哦。” “好……看来不用了。”散兵远远地看见提纳里走进会场。 对方那直奔着评论席而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