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姐，我跟你说，你不要生气，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不是说爸爸一直在这里吗？爸爸的确在这里，他走了好远好远，灵魂回到了我们身边。” “弟你别再胡说八道了！” “可是那天你不是也看见了吗？” “我没有看见……” “那你怎么知道爸爸身上是湿的？” “我……我瞎说的！郑恩你都上学了，能不能懂一点事儿，不要总是说这种话了？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郑恩有一些伤心。 但是没关系。 他会长大，但他也要有爸爸在身边。 三 郑恩的成绩一直不上不下，可郑画就不一样了。小学的时候次次双百，上了初中大考小考全部年纪第一。 不像郑恩每天在外边玩到天黑才回来，郑画每天放学回家就到房间里学习。 一身臭汗地回到家的郑恩总是先到姐姐房中骚扰一阵。 “姐，你怎么又在学习。” “陪我玩玩啊，我们去踢球！” “写作业好无聊的，姐我们看动画片吧。” 郑画老僧入定，把卷子翻了篇。 郑恩耸耸肩，无奈地看看身边的爸爸。 “姐啊……” “好啦好啦，我还有两张卷子就做完啦，你先去吃点东西洗个澡，待会陪你看灌篮高手。” “耶！灌篮高手！”郑恩欢欣鼓舞地走了。 睡前郑恩跑到姐姐屋里来看动画，郑画找出光盘插到电脑里，郑恩抱着枕头看得津津有味。 郑画却不怎么看得进去，一边吃葡萄一边问郑恩：“弟啊，我问你个事儿，你想要后爸吗？” “后爸？” “对，就是如果妈妈再嫁人，我们就要有新爸爸了。” “妈会再嫁人吗？” “不知道……就是我前阵看一个叔叔送咱妈回家，妈妈看起来还挺高兴的。” 郑恩按了暂停，扭过头来对姐姐说：“妈妈高兴就好啊。”他又看了看一旁，好像在向爸爸求证：是吧？ “可是……那人对咱们不好怎么办？到底不是亲生的。” “姐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咱妈眼光能差得了吗？她嫁给了爸爸诶！” 郑画笑了笑，说：“也是。” 郑恩又按了播放，对着出洋相的樱木花道哈哈大笑。 郑画也看了看他们身边，郑恩刚刚望了几次的地方。 后来郑恩也见到郑画说的那个叔叔了，虽然没爸爸高，也没爸爸帅，但看起来还挺可靠的。最主要的是妈妈看起来真的挺高兴，两人说说笑笑她好像年轻了好几岁。 郑恩为妈妈高兴，但还是有些说不出的失落。 他抱着篮球先跑回了家，又去骚扰姐姐。 姐姐见到他，就拿出一套书来，说：“弟啊，你也要上中学了，这个暑假可不能浪费啊，中学和小学可不一样，天天要考试还要排名的，来，把这套题做了，有什么不懂的姐给你讲。” 闻言郑恩连滚带爬地逃了。 上了初中，郑恩的玩心仍是收不回来，但好在家里已经有了个学霸，不需要他在这方面扬眉吐气，家里老人宠孩子，乔语惠也不过多要求他。在她心里，这个孩子总是不一样的，不是脑子里少点什么，就是多点什么。 郑画步入初三，家长会的时候班主任找乔语惠谈话，说还是希望这孩子能上市里的高中，这种小地方，教学质量怎么都差上一些，这孩子这么聪明又爱学习，要是有好的学习环境，北大清华不是问题。 晚上回到家，乔语惠拿了果盘去郑画房间看她。她看着女儿专注地做着习题，她总觉得她还是那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一晃已经是个大女孩了。也是这样，她才恍然发觉，郑江已经走了这么多年。 乔语惠问她：“小画长大了，可以照顾弟弟了对不对？” 郑画笔没有停，说：“是他在照顾我呢。” 乔语惠说：“妈妈想回到之前我们家，我的工作还有你们学习都方便些。但是这样的话就没人能像姥姥这样照顾你们了，妈妈想问你你可以照顾弟弟吗？或者弟弟留在这里，他还小……” “妈，我不想和弟弟分开。我们在这里不是很好吗？”郑画放下笔，看着母亲。 乔语惠沉默不语地抚摸女儿的头。她的头发又粗又密，从乔语惠的指缝间滑过。 最终乔语惠带着两个孩子回到了城里。郑画进了重点高中，竞争激烈，每天更加刻苦学习。 在老家野了几年，郑恩一时半会收不回来，放了学成天到处乱跑。乔语惠和郑画说过他很多次，城里不比乡下，要乱上很多，他一个小孩子在外游荡很不安全。 郑恩嘴上应了，次日放了学又绕道去玩。 他总是先从学校后门出去，穿过一条栽满柳树的林荫小道，摘一片柳叶到嘴边吹，吹出生涩的我们的田野，过后他又扭头看看爸爸，问：“爸，夏天什么时候过去啊？” “每天都热死了，好想暑假快点来，可以回姥姥家住，姥姥家的房子真凉快，每天还可以到池塘里抓鱼。” 他走出小道，上到一条开阔的大路，路挨着运河的河道。他站到堤上的石沿上走起猫步，不时向身边歪歪头，说：“这边的河都不让游泳，我记得我小时候你还带我们来这里游泳呢，为什么现在就不行了呢？” 然后他又摆摆头笑道：“我当然不会去这里游泳啦，妈妈姐姐会担心。” 他在河边边走边玩，一会儿捡捡石子，一会儿在一边看人钓鱼。越往北走人烟越稀少，郑恩走着走着闻到一股烟味，扭头一看，在灌木中蹲着一个男人，正在低着头抽烟。 见到郑恩，那人掐灭了烟，狠狠地砸到地上，冲着他道：“嘿，小孩儿。” “哦……”郑恩应了声，扭头看看爸爸，见他脸上没了笑容，于是他扭头就走。 “内小孩儿，说你呢，嘿！” 郑恩越走越快，他听到脚步声跟了上来，烟味也近了，肩膀被重重地按住，紧接着一只粗糙的大手捂住他的嘴。 “唔！啊……爸！”勉强喊出零星两三个字来，郑恩便被拖到了灌木丛中。 他被脸朝下按在地上，草叶骚动着鼻尖。男人捂着他的嘴从背后压着他，从兜里拿了团毛巾塞到他嘴里，而后又拿胶带封了他的口。 紧接着男人坐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双手扳到身后，拿一截绳子绑了。 郑恩发育晚，身材瘦小，根本挣脱不开。绑好之后，男人一把将郑恩抗在肩上，朝着一个路口就走。 进了路口，其内都是矮小的平房，小路错综复杂，却没有人。拐了几次进到了一处小厂房，郑恩也扭来挺去挣得没了力气。 男人将郑恩扔到地上，关了门，来回来去踱了两圈，蹲下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