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脱......”宋尧哭着反驳,“我、我要去见老公......” “你穿再好看你老公都见不到了,”金晟一副无所谓的语气,“他都死一年了,你上哪儿见他。” 宋尧僵直着,很倔强地坚持:“不可能,他一直跟我在一起啊......” 金晟冷笑:“你以为那是谁?是我跟你在一块啊,你一直在跟我亲嘴上床,你一直在叫我老公。” 他每说一句话,宋尧的眼睛就不可置信地瞪大一些,好像要在金晟眼睛里捉出一点点虚构的端倪。但是没有。 “我可了解你呢,你的秘密我也知道。”金晟走近,猝不及防伸手捂住宋尧的下体,狎昵地隔着红裙揉弄隐秘的肉唇,以及隐秘的肉茎,“你是个不男不女的妖精。” 房门关上了,撕心裂肺的尖叫被闷在卧室里。 -------------------- (举起了刀...... (老禽兽没成功!没成功! 第43章 84 84 谭修辰第二次赶到了L市的这家医院,这次是医院来的电话,而不是金晟,没有任何人接应他,他在有连廊的几幢住院楼之间兜兜转转,终于气喘吁吁地找到了妈妈的病房。 进门看见妈妈苍白着脸,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谭修辰脚底一软踉跄着跪倒妈妈床边,颤抖着把手伸进被子里攥住妈妈的手。谭修辰看着看着,眼眶越来越烫,鼻头发酸,委屈得几乎要哭出来。 医生过来把谭修辰叫走,跟他交流宋尧的伤势。宋尧额头撞上锐物,有轻微脑震荡,磕出一道口子,并不大,刚刚手术已经把伤口缝合了。 谭修辰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虽然金晟不在,但妈妈受伤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妈妈逃下车只能是去找“谭锐”,但他只可能找到金晟。谭修辰那时候太慌了,急急地在下一站下了车,草草找了个酒店寄存行李,就立马买票上了返回L市的车。上了车之后他才想起给金晟打电话,可那时已经打不通了。 宋尧身上还穿着那条裙子,仍然鲜红,只不过沾了不少血,从额头滴到裙子上,隔着远远的距离,洒在裙上也是不连缀的,星星点点的暗红。真正的血染出的颜色才是真正的红,像在一簇塑料假花中盛放了几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谭修辰这时才理解——妈妈把自己打扮成一束玫瑰,就是打算去献给谭锐的。谭修辰看着妈妈裙上仿佛还在新鲜流动的玫瑰,只觉得玫瑰的刺扎进眼睛,扎进心里,他也开始流血,淌出一地玫瑰。 谭修辰找护士要了套住院服,谢绝了护士帮忙,把一脸犹疑的护士请出病房。 他不是没看见旁人谨慎打量的目光,也不是没有听见他们未出口的“不太合适吧”,他只是什么都顾不上考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守着妈妈、照顾妈妈罢了。反正他再也不会和妈妈回到这个城市了,不用考虑这些人怎么想。 谭修辰不敢挪动宋尧的脑袋,只轻轻把手伸进他的后背与床铺间,摸索着解开裙子的绑带。带子很轻易就被拉开了,绑得根本不像早上谭修辰亲手绑得那样精致,而是被扯开后草率搭在一起的一团乱麻。 谭修辰抽了一口气,咬牙扯开了那一片系带。 他从妈妈的锁骨抚到肩头,将领口和袖子褪下来,他把妈妈的手从中解放,接着转到床尾,微微抬高妈妈的腿,另一只手拽下裙摆。像幕布被揭开,也像盖头被掀开,红裙褪下,露出宋尧白得透明的胴体,病态地融进苍白的病床里。宋尧身上有很多细小的痕迹,有谭修辰吻上去的,也有咬上去的,有红的,也有淡紫的,全身上下都有,从后颈到大腿内侧各种私密的地方都有。 这都是他留下的印记,烙印在妈妈身上,向虚空中那位所谓父亲的亡灵证明着、宣示着、炫耀着:他也可以拥有宋尧。 每一枚标记他都如数家珍,所以他一眼就能揪出混入其中的侵略者。脖颈和胸口那几个陌生而张扬的齿印多么明显,咬住谭修辰的眼球,得意地笑着。 谭修辰此刻不得不承认他还是个孩子。他悲哀地发现自己委屈极了,这份委屈大于愤怒、大于妒忌、大于怨恨,只是无能地委屈而已。 如果现在在他面前的不是妈妈,而是金晟,他也许会理智尽失地打得那畜生满地找牙。 但在妈妈面前,他一点也不愿意责怪,一点也凶狠不起来,尤其是昏迷着的妈妈。他只想躲进妈妈的怀里,哭着抱怨说妈妈怎么可以丢下我,然后妈妈就会很愧疚地抱紧他,轻柔地拍打他的头发,很抱歉地哄他说,对不起啊小辰,妈妈没有丢下你,妈妈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这么想着,谭修辰真的俯下身去,伏在宋尧胸前,枕在软绵绵的乳房上,软得像水,让谭修辰想溺毙在这里。他无声地流着眼泪,不是一滴一滴,而是泪成了一条线,从和缓的乳峰蜿蜒而下,画出一道绵延的绳索,如果妈妈死了,他想用这条绳索勒死自己。 他偏过头,从宋尧胸前望向他的脸,他伸手去碰宋尧的额头,只有纱布麻麻糙糙的手感,把他的情绪也磨得钝钝的,没有尖锐的起伏,只有钝钝的痛,钝钝的哭。 谭修辰和妈妈之间有斩不断的直觉和感应,所以他从第一眼见到妈妈头上的伤就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妈妈肯定知道残酷的真相了 ——妈妈不再找人代替谭锐了,妈妈开始寻死了。 想到“死”,他更委屈了,把头埋回来更汹涌地流泪。他和妈妈本来已经乘上去往美好未来的列车了,却突然变轨冲向了无底深渊。谭修辰好痛,夭折的痛,好像孤独地仰卧在铁轨上,任由列车从他身上呼啸而过,天空中四溅着他的残肢断臂、五脏六腑,七零八落地死在通往幸福的路上。 一只手静默地抚上他的头。 谭修辰猛地抬头,对上宋尧的眼睛。 谭修辰看不懂妈妈的眼睛了,那瞳孔变得神秘莫测,混混沌沌的,看不明朗。又像包罗万物,又像空空如也,谭修辰再也猜不透妈妈看到了什么,又想到了什么。不过,宋尧的眼神变得比原来纯粹许多,更聚焦、更精准,他看到了谁,就是的确看到了谁。 两人静静地互相望着,许久都没有说话。 谭修辰十分紧张,双拳攥得出了层汗。他盯着妈妈的眼睛,清清楚楚地看见自己的倒影,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他想起去年,也是在这家医院,也是从昏迷中苏醒的妈妈,看到的却是谭锐的身影。现在他也说不清自己期待哪种答案,甚至希望妈妈永远不要作答。 宋尧很平静,不是死的静,而是慢慢活起来的静。他又看了谭修辰很久,终于叹了口气,抹掉谭修辰脸上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