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看穿了宋悠的打算一般,带了些不耐的声音直接落下来:“密码是陆凌生日。” 九位数,陆总对她这个合住方倒也不算小气。 那套天空蓝的首饰暂时不用卖了。 宋悠心情瞬间好了几分,迎着陆山河视线,真心实意地笑了笑。 至于陆山河的冷淡跟不耐,看在陆总给钱大方的份儿上,她可以当没看见。 事情大致谈妥,对付谢巍的事儿还得从长计议,她也需要先了解了解此人,不急于一时,宋悠也跟着站起来,准备回房睡觉。 谁知刚起身站好,腿上甫一用力,原本已减缓了疼痛的小腿蓦地一阵抽痛。 宋悠顿住动作,轻嘶一声,搭着沙发扶手缓了缓,慢慢动着脚,让身体先适应一下重量。 短暂的调整后,她搭着扶手倾身将重量放在磕了的一侧,试了试,还行,勉强能走,就是磕了的地方估计回头得敷一敷,不然肯定得青肿。 正要挪步走开,陆山河的身影已蓦然笼罩过来。 手腕冷不丁地再次被拽住。 还没回过神,陆山河捏着她手用力往前一带,宋悠趔趄两下,身子不受控制地侧倾。 下一瞬,她身子蓦然一轻。 陆山河冷着脸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宋悠心跳愕然漏了一拍,重心不在自己身上,双手下意识攀上陆山河肩胛。 心惊肉跳后,宋悠抓着陆山河衬衣,用力拽了几下:“陆山河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她是磕了腿,但没到走不动路的地步啊! 他抱她干什么! 用不着!不需要! 正挣扎间,陆山河已经稳稳当当地抱着她几步踏出了书房。 安静的走廊上,刚从楼下书房出来往房间走的陆凌安安静静地站在楼梯口。 少年仰头,目光沉静地看着突然从书房走出的父母,一瞬之后,又飞快移开,默不作声地埋着头继续往房间走。 猝然瞥见陆凌一晃而过的身影,宋悠动作瞬间僵硬,尴尬气恼埋怨齐齐涌出,郁闷得没忍住,用力掐陆山河胳膊。 太丢脸了,被陆凌看见了! 第20章 社死的最高境界大概就是顺势而为破罐子破摔了。 掐完陆山河后,宋悠淡定了。 陆凌小小的身影已飞速隐入房间,该看见的他都看见了,脸也已经丢完了,既定事实,无法改变,宋悠不挣扎了。 不过,这并不影响宋悠此时此刻对陆山河的嫌弃不爽看不上眼。 呼出闷气,宋悠面无表情地抬眼瞥陆山河。 也不知道是不是霸总脑回路过于清奇,难不成他以为她刚才扶着沙发停顿那一下是撒娇示好等他帮忙? 呵,帮忙也帮不到要紧地方! 要不是塑料夫妻关系还存续,他未经允许抱她就是性骚扰! 即便是某方面不行不用上升到骚扰的程度,那也是没分寸! “我自己能走。”宋悠心底一阵无语,没好气地推陆山河胳膊,强调,“不用你抱!” 陆山河幽沉视线自宋悠脸上一掠而过,在她手抵着的地方顿了顿。 落在胸前的手指纤细白皙,推他的力道并不重。 她看他的眼神带了些恼怒,不同于以往多年的冷淡疏离,反而更像是寻常亲密夫妻间的嗔怪置气。 目光上移,他缓缓看宋悠一眼,松手,将她放下来。 原本揽着她肩胛的手臂并未立时撤开,不轻不重地抵在宋悠身后,任她靠着站稳。 宋悠理直气壮地搭着他手臂借力。 没分寸的是陆山河,她用他胳膊合情合理,扭捏羞涩躲避什么的,呵呵,不存在! 宋悠算是看明白了,跟陆山河说话,就得直白直白再直白,用眼神示意,他根本看不懂! 嫌弃地斜他一眼,她拍开陆山河手臂,折回去,往书房里走。 她那半杯玫瑰花茶水还在案几上! 转回屋拿了水杯,瞥见桌上撂着的协议,宋悠顿了顿,将一沓协议一并拢在手里带走。 不签大家都不签,反正她已经表过态了,他再想离婚,可以,拿条件来换!她可不惯着他! 看着迎面折回的陆山河,宋悠视而不见,直接绕开他。 刚走过他身边,陆山河抬手抽过宋悠手里的协议。 男人带着些磁沉的声音落下来:“谢家的事你不用管了。” 宋悠手里骤然一空,气息跟着滞了滞,冷不丁听见陆山河声音,刚升到一半的恼怒又硬生生落了回去。 她侧身,陆山河已经顺手将协议丢进书桌旁的碎纸机里。 宋悠端着茶杯看他动作,顿了一瞬,总算看陆山河顺眼点儿了。 “谢巍应该知道我跟陆家有关系。”她并不打算说什么不用你管我自己来之类的话,只简单提醒陆山河。 对付某些人,陆山河的办法应该比她多,她用不着逞强。 再说了,既然不离婚,好歹她还是他面儿上的老婆,被人觊觎,男人出面办事天经地义! 想起谢巍坐在车里一副看玩物的兴致,宋悠语气转冷,“下回要是再遇见他,我踹他一脚什么的,也是他活该!” 陆山河盯着她,瞳色黑沉幽暗,眸底浮动着让人辨不清的信号。 他倾身笼罩宋悠,半开的衣领下,肌肉纹理牵动,缓缓起伏,落在宋悠耳里的声音蓦然多了压迫跟冷厉:“不要随便跟男人动手。” 陆山河突然靠近,警告她的语气还多了莫名其妙的严厉,宋悠下意识蹙眉偏头看过去。 视线触及男人幽深眸底,宋悠心底那点儿腹诽无语突然滞住,没留神,手中琉璃杯再次撞到了陆山河身上。 碰撞中浸了玫瑰花色泽的茶水溅出,瞬间染湿陆山河胸腔衣襟。 宋悠:…… 这回她真不是有意泼他。 谁让他冷不丁靠过来! 陆山河看她的眼神不对,压迫警告之外,还仿佛多了点儿男人看女人的晦暗幽沉,要不是他很可能不行,夫妻俩又多年不在一起,宋悠都有点儿怀疑他是不是想对她做点儿什么了。 目光扫过被玫瑰花水浸得有些粉红的白色衬衣,染湿的布料下,肌肉线条愈发清晰,宋悠气息微不可闻地停了一刹那,移开目光。 “抱歉。” 她拿开杯子,顺势表达歉意。 虽然不是故意,但确实是她没注意又“泼”了他。 陆山河那话语气虽然很不好,但意思宋悠明白,女人对男人,动起手脚来,天生不具备优势,若无必要,她也不会直接跟别人动手。 “又不是年轻小姑娘,我没那么天真,知道轻重。”宋悠退开一步,语气软了些,扯了案几上的纸巾,压在陆山河衣襟上,示意他自己擦擦,“放心,真有什么事儿,我会先找你。” 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