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站在林间仰头望上去时,甚至看不见天空。 陆容在竹林里走了会儿,突然发现他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无论往哪个方向走,眼前都是一望无际的翠绿竹林,诡异得很。毕竟据他所知,云隐寺并没有栽种这么大面积的竹林。 而天……似乎要黑了。 陆容咽了下口水,望着远处逐渐凝聚成形的黑雾退了一步。黑雾凝视着他,缓慢地靠近了一点。 这种猫抓老鼠的小游戏重复了大概十几次后,陆容开始奔跑。他恐惧于被黑雾追上的命运,不管不顾地撒开腿拼命往前跑,气喘吁吁也不敢停下。 就在他精疲力尽、呼吸都带着轻微的血腥味的时候,颤抖着的肩从身后被触碰了一下。 “!”极易受惊的青年险些蹦起来,侧过身将五指攥成拳就狠狠打了过去,“什么东西!别碰我!” 来人没想到陆容的反应这么大。 白袍僧人琉璃般通透而淡漠的眼眸轻闭,掌心顺着攻势一旋,便接住了陆容色厉内荏的一击:“施主,你着相了。” 这六个字一出,陆容眼中的竹林骤然消失了。 就像是经历了一场镜花水月,海市蜃楼。 回过神来,他正站在自己的寮房内,脚尖朝外抵着门槛,身体前倾,但并未踏出半步。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把他困在了屋里。 “着相?”陆容迷惘恍惚地低声重复了一遍。 僧人点头,目光无悲无喜。 下一秒,疲惫到极点的青年昏了过去。 刚打算离开此处的僧人微怔,不得不低垂眉眼,扶着靠在自己身上的这位陌生香客先躺回床上。 然后僧人侧过头,若有所思地打量从地缝里鬼鬼祟祟钻出来的那一抹黑雾。 他骨节分明的右手食指搭在光泽内敛的紫檀佛珠手串上,很轻地捻动了一下:“既已来到云隐寺,就不应放纵。” ——这是跟我签订了契约的人! ——是他先不守约定到处跑,也不肯为我缔结阴胎助我长大,我才追过来的! 小灾厄委屈地为自己辩解,探出更多的黑色触角。 僧人摇了摇头:“不可。” 他从手串里取下一枚佛珠,垂着眼塞进陆容口中。 本想用这充当临时庇护,放完就离开,然而…… 他的手指突然被舔了一下。 柔软湿润的触感裹缠住了他的指腹和那枚佛珠。 青年的舌头乖巧万分地收缩舔弄,讨好的意味昭然若揭,吸吮的行为也显得急切,仿佛伸进来的不是手指,而是另一样物事。 陆容昨晚才被兄长用手段调教过,下意识做出这样的举动完全属于身体的短期肌肉记忆,并非本人意愿。 只是落在旁人眼中,自然与放荡无异。 年轻俊美的僧人皱眉,古井无波的心境出现一丝裂痕。 他不喜地抽出手指,把湿漉漉的佛珠取了出来丢到枕边。失去佛力加持的珠子在被褥上滚了一圈,变得灰暗无光。 不是所有登临云隐山巅的人都应受到庇护。 尤其是这种…… 在佛门净地还想着那档子事的人。 僧人离开了,留下陆容与灾厄共处一室。 小灾厄避开光照,探头探脑地从地缝里钻了出来,然后老老实实地坐在床头看着失去意识的陆容,用触手隔空描摹青年精致如画的五官。 只有太阳完全下山了,它才可以触碰对方。 这是约定。 它和随意违背承诺的人类不一样,它很讲诚信。 小灾厄等到最后一抹落日余晖消散,才张开幻化而成的触手,兴冲冲地扑了上去—— 响亮的滋啦一声。 它再次被红符爆出的血光灼伤了。 小灾厄痛得摔到青石地板上,触手哆嗦着缩成一团,蔫了吧唧地变成一小团黑雾。 它很疼,但还是克制不住想要触碰青年的念头。 黑雾很小心地探出触手,试着想再摸一摸陆容白皙透亮的指尖。 又是一声烧灼的响动。 这次是来自引魂灯。 接连受到重创的灾厄开始变得虚弱,浓厚的雾气消散了大半,差点维持不了自己的存在。 它难受地聚拢起来,用所剩无几的力气飘上床,然后趴在陆容的脸颊边上,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这时,它在枕头边上看到了那枚黯淡下去的佛珠。 灾厄不是全然的邪物,佛珠对它的作用不大。 而如果附身其中,借着表层残留的佛力作为屏障,它或许可以短暂地忍耐来自红符和引魂灯的伤害,以这枚珠子为载体去触碰陆容。 甚至还可以…… 试着用这枚佛珠进入对方。 小灾厄蠢蠢欲动。 -------------------- 我是一个根据留言数来决定更哪篇的俗人?? 第6章 求助 佛珠前不久才被僧人用指尖抵着,压进陆容柔软湿热的口腔中滚过好几遭,浸得水润光亮,理论上很适合作为初次开拓身体的情趣小道具。 但毕竟被搁置在了枕头旁太长时间,唾液干得七七八八,所以当灾厄心急难耐地操纵佛珠钻入长裤内部,又气势汹汹地往干燥隐秘的臀缝里顶撞时,完全吃不了痛的陆容被弄得不舒服了。 他眉头紧蹙眼皮微颤,洁白牙齿轻咬着下唇留下淡淡印记,搭在身体两侧的手指也开始无规律地收紧,隐隐有了清醒过来的迹象。 陆容只是经历了一场鬼打墙,精神绷得太紧又一下子突然松弛,所以才因情绪波动太大而短暂昏迷片刻,并非进入平日那种难以醒来的深度睡眠。 这一点,小灾厄并不知道。 它依旧照着上个夜晚欺负青年的力度,继续一下又一下地往极为柔软的入口上撞,想方设法把自己塞进去。 灾厄神魂俱灭过一次,复生后仍在漫长的成长期里,过往的记忆全都记不得,只知道凭着本能不断接近可以为自己缔结阴胎的那人。 三界五行六道中,唯有陆容能承载它无尽的阴暗欲望。 在青年越发急促好听的喘息声中,灾厄附身的佛珠终于抻平了穴口的每一寸皱褶,重重地挤进过于紧致狭小的甬道内部。 从没被进过后面的陆容猛地睁开眼,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的记忆只停留在僧人说他着相的瞬间,往后便是一片空白,难免有些反应不及。 只是黑眸流露出的错愕和迷茫还未消散,陆容就被灾厄误打误撞碾过前列腺的行为弄得挺起窄腰,张着嘴完全说不出话来。 这种从腔体深处爆发出的奇特快感…… 实在……太陌生了。 撩拨同性只为保全自己,实则性取向直得很的陆容被这种酥痒难耐的滋味刺激得一哆嗦,大脑彻底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