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掌握着象征权力和地位的权杖。 指向不言而喻。 除了岳承泽,她想不出别的人。 又联想起生日宴那天,那盒完好的领带,和周时允被吻过似的的唇色……那天进过休息室的只有一个人,她简直不敢再想下去,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了,但最不可能的答案,往往到最后就是真实的答案。 “说不定指的是……荣誉和胜利之类的,可能你近期要好事发生了吧?”女孩的话音很勉强,安慰自己似的,“那我们看看第二张吗,你刚刚说,想看看你目前的状态是吗……” 卡面再次被翻开,这次是一张逆位的高塔。 “……”申行瑶真的沉默了。 在二十二张大阿尔卡纳牌中,高塔是唯一一张正位和逆位都寓意不佳的塔罗牌,甚至有时候,逆位的高塔指示更为凶险。 它的牌面很简单,一座高耸入云的塔被闪电击毁,两个人从坍塌中的高塔上骤然跌落,无边的黑云包裹着周围的一切,很多情况下,它都是失序混乱的代名词。 这次换周时允笑得弯腰,安慰起了女孩,“没事,至少这能说明你测得很准。” “不准!”申行瑶小小地狡辩,“很久没测了,肯定不准,说不定是能量磁场什么的问题,我今天也没有带水晶……” 哪有塔罗牌师说自己的牌测得不准的? 申行瑶崩溃得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抓了抓柔顺的头发叹气,自暴自弃地解读起来,“逆位的高塔牌,代表着眼前的一切混乱可能早有预兆,但也因为着这份预兆,更加惊心动魄……” 周时允还是笑着看着她,“嗯,很准。” “要不还是看第三张吧?” “好啊。” “你问?” “那,就问问之后可能会怎么样吧?” 周时允撑着脑袋看向桌面上的塔罗牌,正位的国王,逆位的高塔,申行瑶内心祈祷,手指将第三张牌面翻开,赫然入目的,是一张正位的世界。 世界? “圆满……吗?”她简直要被这牌气笑了,“欸不是,其实我玩塔罗没多久,也就四五年……” “呀,这么厉害?” “不准!肯定不准!”她崩溃地把自己的脸埋在手掌里,“我乱测的,我什么都没算出来。” “没有呀,我觉得瑶瑶测得很准。” 场面一度有些好笑,居然换他来安慰她了。 申行瑶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自己喜欢塔罗牌,甚至潜心研学了很多年,尽管作为申家的长女,也是唯一的大小姐,她原本可以和同龄女孩子一样沉迷于Chanel的包包或者miumiu的发卡,怎么搭配怎么享受游艇香槟,她却不那么热衷,尽管明面上可以跟“小姐妹们”聊得不亦乐乎,可实际却对一些超自然的事物表现出了浓烈的好奇心。 父母怕她终日沉迷这些无所事事,索性帮她牵线搭桥,正统地学习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些都瞒着外人的。虽然嘴上说着我测的不准,但她心里清楚,是太准,以至于不愿承认。 “唉……”少女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依旧不愿将最坏的事实吐露出来,总希望他好,不管怎么样。 周时允不可置否,语气有些纵容,“没关系呀,你要是觉得不准,那再加一张?可以加吗?” 对了,提示牌! 申行瑶有些打起精神来,她心里默念着拜托拜托,就让我不准这么一回吧,再故意随意化流程,最终将一张牌放在了这三张的下方,如同树状。 “这张牌一般是总结牌,或者是预示接下来的一些东西,一般都是总体的意象……”小姑娘咬着下唇,有些紧张地盯着看了半天,最终还是在周时允的鼓励下翻开了。 “……” 这不合适吧? 牌面上,一对男女在天使的召唤下走到一起,成为恋人,大地阳光普照,空气中充斥着幸福,背后的禁果之树枝繁叶茂,温暖得好似春天到来。 一张,正位的恋人牌。 “……”申行瑶只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盯着手边的热可可灵魂出窍,不想解牌了。 正位的恋人和逆位的高塔同时出现,告诉她什么?告诉她终于这个世界要疯了,最偏执的关系却能诞生出真爱?周时允要被野男人抢走了? 世界要不要这么给啊? 好在现在店里没什么人,都是平日里端着的人物,现在一个把脑袋埋在手臂里装鹌鹑,一个一边忍笑一边耐心地哄,哄着哄着却把自己彻底惹笑了。 “你别笑了……” “哈哈……抱歉抱歉,实在是觉得你可爱,没有,你牌解得很好啊,平时怎么没见你露过这手?” “申家的大小姐沉迷塔罗牌,以后可能要当个神棍,你觉得合适吗……”申行瑶的语气有些哀怨,“当千金小姐也是很累的,拜托。” “我觉得还好啦,只要不像是我这样的人传出怎么样的传闻,就都还好。”他通情达理地冲女孩微笑。 申行瑶盯着他的笑看了半天,“笑得好假,不许笑。” “啊,抱歉抱歉。” “……” “……” “周时允。”她气鼓鼓地开口。 “嗯,你说。” “我不会说的。” “嗯。” “我今天也没测过塔罗牌。” “嗯。” “我也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奇奇怪怪有的没的。” “嗯。” “你怎么只会嗯呀?”申行瑶被他弄崩溃了,拜托,天大的把柄被自己握在手里欸,他着点急好不好。 “我相信瑶瑶,瑶瑶是很好的女孩子。” “……”申行瑶被夸得愣了一下,“不是,你这人怎么回事啊?” 因为相似,所以吸引,因为背俗,所以沉沦……他们都是压抑自己欲望活着的人,如同破茧的蝴蝶一样被人为封存住瞬间,制成标本,以供世俗欣赏。周时允心底清楚,申行瑶有着她自己的烦恼,虽然他是不会开口询问的,但也很乐意替她保守秘密。 那些不成开口的默契,淹没在话音里,申行瑶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第一次想将一切不管不顾,这躯壳的肉体拖累她太久了。 “我家其实并不是只有我一个女儿,我有个弟弟,九岁的时候……” “瑶瑶。” 周时允温柔地打断她,“热可可快冷了。” 你不必开口,不必以你的痛苦换我的信任。 “……” 申行瑶愣了,依言泯了一口热可可。 没有冷。 氛围又安静了,黄昏的阳光泼洒在两人的身上,像是给两只小猫织了一层金色的绒毯,申行瑶彻底被卸下了力气,靠着周时允的肩膀发呆,时间在一旁溜走,嘀嗒嘀嗒,她没头没尾地开口道,“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