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后来他偶然见到了周少爷,觉得哪里不对劲,也没往爱情的方面想过,直到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帮忙善后,就什么都懂了。 好嘛,梁骏那话怎么说来着,铁树开花节节高,一出更比一出闹。 身为再就业黑五类,他这辈子第一次觉得什么事匪夷所思,虽然这些年也见了不少别人的腌臜事,但是像他老板那样不干则已一干惊人的,还是异常少见。 …… 两人温存了好一会儿。 直到周时允扯着他的衣领子说饿,他才把人抱起来穿好衣服,捏着小孩的手细看的时候,发现那枚鸽血红戒指还好端端地戴在手上,他没有说话,只是又将它拨了下来。 小少爷哭得迷迷糊糊,还没意识到这个戒指代表了什么,只看到他要摘下来,心就突然慌了起来,刚想着说不要,他可以戴的,就看见岳承泽已经收好放戒指盒里了。 “爸爸……”他话音隐隐有些委屈。 又不知道说什么,爸爸好冷淡,他怎么装乖卖惨都没用,好像不喜欢他了,又没彻底抛弃他,刚想着去亲他的嘴角,像往常那样撒娇,就被父亲抱起来,下楼了。 明明他才是被肏的那个,被辜负的那个,现在弄得好像是对方被自己磨得忍不了了,周时允的心口酸涩,好在岳承泽总是管他的,从木制楼梯抱下去,一桌子精致的好菜,不少是江都的特色,小时候就喜欢的口味。 他被父亲放在座位上,端正地安顿好,可明明之前都是坐在爸爸腿上吃饭的,那时候他还会不好意思,跟岳承泽装作生气…… 周时允小口地吃着,海鲜粥的口感很鲜香,加了糙米,多了些焦糊的香气,吃到胃里很舒服,面前还有盘黄糖糍粑,炸了一遍,挂上糖丝,小小的一个夹在筷子上,喂进嘴里,又酥脆又香甜,一下子迸发,里面的红糖浆甜而不腻,热热地流淌在唇齿间。 都是他喜欢的,也都很好吃。 只是吃着吃着就会没心思,他又不好意思总盯着岳承泽看,只好观察起了周围。 别墅层高不高,现代与古意交融得很和谐,屋外的庭院错落着青砖黑瓦,双披屋顶衔接巍峨的马头墙,四周偶尔摆放的几株时令花,并不惹眼,但很清幽。 中庭的正下方做了一个不知深浅的造景池,四方的水流平缓涌动,那水流汩汩,快要到眼前,最终却流入中间的方池里,是风水学上讲究的四水归一。 屋内没有主灯,中间嵌了正方形的通透玻璃,仿若深宅大院里的天井,投下微光,顺着这视线望向主厅,砌了一片古朴的黑石做了背景墙,又随着木制扶手的旋转弧度布设了弧形花坛,里面种着几株不知真假的风荷圆叶,抬枝向空中,烟雾婷婷袅袅地漫延。 青砖黑瓦,红花绿柳,简朴大气的风骨,时空的错层,仿佛步入了一场东方的烟雨。 江都的地理位置其实更偏向战国时期的楚地,四季烟雾缭绕,江上清波,往前算也是商埠重镇,文化的底蕴深厚,只是到了近代,随着经济重心的转移有些落寞。 周时允看着看着,想起小时候外祖经常喜欢带着他回乡下的老宅避暑,童年的暑气扑面而来,他跟着几个偶然认识的野孩子疯跑,一整个人都弥漫在清澈的流水和稻田的蛙声里。 “……” 他的心口似乎被眼前的一切烫伤,流淌出蜜一般的情绪,几乎控制不住地想,岳承泽该会怎样地精心策划,该会怎样地细致考察。 什么时候?上次出差的时候,还是准备给他过生日的时候……他会想自己看到这座宅子时的感觉吗?会期待自己的反应吗? 无从得知。 有些话语是很难开口询问的,说与不说都很难再达到目的,因为过去已经发生,很难再改变什么…… 就如同现在,岳承泽正坐在旁边,和他隔得不远,但仿佛就是有十万八千里一般,他想起自己昏过去之前说的那句话,他知道了吗?他肯定知道了。 那样复杂的眷恋,缠绵的爱恨,都缓慢地在这个时空冷却,一连后日的十多天,他们都是这样平和地相处。 就像是他咬得只剩下外皮的那个流沙包,最终也没有被谁接过,留在了空荡荡的盘子里,仿佛在孤零零地诉说。 第37章 无解 申行瑶已经跑掉了。 “周时允,过来。” 他生气了? 原本还有些轻松的情绪像是被一时间扯回了原点,他的血一下子燥热了起来,从听见他的声音开始,腿都隐隐地打软,体内不由自主地涌现出无尽的酥麻和颤栗,心旌摇晃。 “……” 岳承泽的话音太过平静,只是站在原地,对他说,过来。 仿佛冰川间正流淌着浮动的冰块。 他咽了咽口水,听话地朝父亲走了过去。 岳承泽看着他朝自己走来,就像是野兽看到猎物一步步地走向自己的领地,明明手臂已经暴起细微的青筋,眼神却平静得骇人。 他没说话,只是抓着他的手腕,将人带到了车上。 周时允被拉进车子里的时候,眼睛里甚至有些隐隐的紧张,他坐在柔软的真皮垫上,装作不在意地看窗外的风景,实则是借着反光偷看岳承泽的表情。 他不能表现得太过期待,只是岳承泽上车了之后也只是规规矩矩地坐着,什么也没说。 岳承泽肯定生气了,上次生气就是因为那个吻印,把自己关在影音室狠狠地教训了一晚上,不懂事的小疯子总在无意识地撩拨,不怕死地引诱。 他没有说过,比起痛,他更害怕冷。 冬天来得很快,他已经开始有些受不了外面的寒气了,而没有父亲越界的呵护,他的心里像是被灌了风一样空落落的,刺骨的凉意让睡意退散,不知如何取暖。 他太怀念爸爸的怀抱了,太依赖男人的温度,那情欲的根终于长成了滔天的树,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不愿承认的时候,乖张肆意的时候,张牙舞爪的时候…… “……” 等了好久,车都要开到家了,岳承泽还是什么动作都没有。 周时允愣愣地眨了眨眼睛,直到车停到熟悉的建筑前,这一路的风景终于看完,岳承泽打开车门,先下车了。 “……” 没有等自己。 明明以前都会和自己一起的。 小孩彻底呆住了,连委屈都有些后知后觉,有些时候,细节往往才是最杀人的,可以将一个人打得溃不成军,无力还手。 他讨厌自己了吗? 周时允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岳承泽是他一切算计的不可控因素,是他全部人生的意料之外,是他无法拒绝的昂贵诱惑,明明致命却又甘之如饴。 从他杀人的时候开始,莎乐美的面纱被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