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不好直接上手,只能从包里掏出一个小镜子,拉他去看。 两人笑嘻嘻地闹了一会儿,刚去找纸巾,正好冬日融融的光透过玻璃,细致地描摹着这暧昧的场面,少年的舌尖从唇边舔舐了下,那苦涩的甜蜜又涌入味觉。 从镜子里看,他们的脑袋凑在一起,对比眉眼间看出有几分相似,气质更是,周时允可能因为父亲的疼爱多了些舒展,女孩则有些稚嫩偏执,定睛细看,更像一株藤苗上生出的两生花了。 “我有事情想问你。” 周时允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 岳春潭知道是想问什么,也不赧然,“你问我答。” 她真的变了很多,但又好像从没变过。 “你现在跟着陈冼铅?” “嗯,学习上手公司的一些事。” 周时允皱了皱眉,“这不是什么好事情。” 岳承泽从来不让他过问集团,只专心致志地给予他宠爱,但转头让岳春潭跟着陈冼铅学习,摆明了一些道不明的心思,摆在明面上,就是岳家需要一个“未来”,或者说一条狗。 “我心甘情愿的……” “你是为了我,”周时允皱着眉打断,语气有些严肃,“你原本可以长大之后脱离家族,做你想做的事情……抱歉春潭,我不能让你骗我,也不能让你骗自己,可是岳家的事情原本不该跟你相关的,我更希望你能……” 能有更完美的一生。 岳春潭有些语塞,叹了口气,难掩眷恋地注视着他,半晌后说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没有意义……” “什么?” “你就是意义,哥哥,”岳春潭苦笑道,她的声音细听甚至有些僵硬,掩饰情绪似的,“在学校里那次,不是我第一次遇见你……” “……” “一两年前那场宴会,记得吗?” 周时允安静地眨了眨眼睛,记忆突然摧枯拉朽地袭来,他福至心灵,“我刚回来的那次?” 认祖归宗是需要仪式的,不管怎么说,那场宴会确实办得很盛大,岳家不管主系旁支,甚至外戚显贵都来了,外人津津乐道,媒体争相报道,好一场盛事。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你救啦。” “……” 周时允对视她的双眸,里面笑意更多,一瞬间想起很多事情,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女孩的身上青紫痕迹频繁,有些隐秘的旧伤疤更是触目惊心,却总是遮掩着不让他知道。 他的脑海中浮现了这样的一个场面,夜晚的酒宴下,僻静的角落里,是了,她总是被忽视,又因为身份不受待见,受他人欺凌怎么可能是第一次呢?他看见了,又不可能当没看见,这样算来,是救了她一次又一次。 比起岳迟锦的自掘坟墓,岳春潭才是真正不该受到伤害的人,总有些天使不执着于报复,她们一开始想着的仅仅是逃离。 逃离是她们一生的史诗。如果她不曾遇见他,也行会走上一条更为艰辛但充足的道路,内心的荒芜没有载体,就不会再产生什么错误浓烈的感情,同理,她这份少女情怀会被摔个粉碎,直到有人愿意将她拼起,但岳春潭固执地觉得,她再也遇不见周时允这样对她好的人了。 明明为她解围,却不求回报,明明身陷沼泽,但本心良善,明明双手染血,偏偏洁净如初,自有打算。 “如果我走了,那你又怎么办呢?”她的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无声地呢喃着后半句,“我真舍不得……” “抱歉。” “你不该道歉,你有什么错呀?”她笑了,拉着他的手指,像是在贴着他的心口,“你真的好善良,我一点都不后悔……” 周时允摸了摸她的头发,感到有些莫名的苦涩,明明才吃过甜蜜的东西,心脏也不合时宜地滞涩。 他自己是深渊里的人,不择手段,工于算计,和自己的亲生父亲结合,这躯畸形的身体由上天注定,他是深陷馥郁的沼泽,成为宿命般的祭品,却总想别人可能得到完满的一生。 “我只是……” “你不用想了……”女孩抱他抱得更紧,舍不得松手般,固执道,“你不用想那些,我只希望你开心就好……” “我也希望你开心就好。” 噗嗤一声笑了,这笑中带泪般地争论起来,“那岂不是没完没了了?” “那就没完没了吧,”周时允笑着叹了口气,“这辈子当作我欠你。” “那下辈子你记得来找我。” “嗯。” 好不容易不哭了,睁着红红的眼眶,岳春潭又开始乖乖地交代些事情,比如这次来找他就是借了陈冼铅的东风,又说很想他,周时允又说那以后都可以来找我,小姑娘惊喜地说可以吗,他笑着点头。 “……陈副总反正现在也不在,他好像在老宅那边忙……” “陈副总?” “嗯,他在公司其实真正的职位……”又念叨起来,周时允听得认真,等小姑娘说完才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一片冰莹的雪地,大地往外千米都是洁白,远处的桦树林黑压压地林立,层叠着几套看不真切的房屋。 “怎么啦?”小姑娘聪明地止住话头,将目光递向他。 “没有,”少年摇了摇头,语气很自然,“我们去个地方吧。” “什么地方呀?” “岳家老宅,”周时允的话音甚至是带笑的,只是话里的意味太过惊世骇俗,“不是想当我的妹妹吗?” 只要过继一下,她就是名正言顺的大小姐。 “……”小姑娘愣住,眨了眨眼睛。 “乖,这个给你当嫁妆。”周时允笑着看她,塞了块巧克力到她嘴里,甜滋滋的,是寒冷冬日里美好瑰丽的甜,她根本舍不得挪开眼。 窗外的融光仿佛更暖了,说不清是车内的暖气还是她此刻的脸热,那份暖洋洋的情绪如同春水般涌入心口,洗涤寒冷,荡平不安…… 遥想他们第一次见面,她偷偷躲在角落,看见周时允便挪不开眼,被人发觉,周围那些人笑她痴心妄想,聊着聊着,竟又污言秽语那位金尊玉贵的周少爷,她第一次反抗,不出意料,被揍得很惨,直到那熟悉的身影走来,让他们停手。 好像她每次见他都很狼狈,但是他总是不嫌弃她,那从下挣扎地一望,岳春潭想—— 从此惊鸿一瞥,再也挪不开眼。 -------------------- 太喜欢春潭导致一下子冲动写多了……好吧 完结可能要圣诞见 我的巧克力什么时候到 真的很想吃 第50章 罪罚 车辆徐徐停在那古朴的大门前时,周时允还没下车,他就看到陈冼铅正好站在门边,低头跟手下吩咐些什么。 这位西装暴徒话音冷淡,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