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勺歌剧院蛋糕送到他嘴边,香脆的巧克力甘纳许做了封顶,层层叠叠,味道好得不可思议。 “好吃嘛哥哥?” “好吃。” “排了多久队?” “也没多久……” 司机在前面看他们相处得融洽,笑融融地插道,“二小姐练完散打就去了,特意挑没人的点去的,排了半个多小时。” “下次别那么辛苦了,”周时允有些生气,刮了刮女孩的鼻子,“天太冷,你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左不过是昨晚上聊到了而已,今天就特意去买,自从春潭以岳家二小姐的名号过继来后,他们简直黏得如胶似漆,每天打游戏吃甜点看电影,好在是前段时间岳承泽忙得脚不沾地顾不上,要不然真可能直接把人赶出去。 “不嘛……” 春潭笑嘻嘻地给他捋了捋头发,有些过长,但一直没剪,现在已经可以扎成一个小啾啾了,再留长些的话可能更好看,她不禁想起来当时去江都私奔的时候,周时允那一身女装简直是好看得要了命。 “又不听话?”话音有些无奈。 “没嘛……哥哥,头发可不可以留起来呀?” 这是在转移话题了,但周时允宠她,平时女孩闹腾些有的没的也纵着,只好叹了口气,用食指轻轻按了下她的眉心。 “疼……”女孩装作被按疼了,可怜兮兮的,仗着周时允纵她,但这副样子跟对外的做派倒是大相径庭,不过就没几人可知了。 “你啊……” 远处的雪纷纷地落下,像是在为大地织就一件雪白的新衣,勾线针织间,城市的街道被平静覆盖,可奔涌其中的人迹是这冬日里最可观的风景,两只雀鸟又叽叽喳喳起来,交缠羽绒为彼此呵护舒适的暖意。 …… 跨年的这天转眼来得很快。 春潭那天跟他一起去了陈群的新房,司机的后备箱里放着一车子的烟花,不是普通烟花,特地在外省找人定制的,大的早让人运了过去,这些手持款适合女孩子拍照,就带在车上待会一起搬过去。 陈群的未婚妻看他们来了非常惊喜,牵着岳春潭惊叹这是哪来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不一会儿又说到他们送过来的烟花,真是拉足了所有人的期待。 宴请没那么正式,跨年原本就和正式的春节不同,只要好朋友们在一起度过就已经算是最好的瞬间。 男生们有的在忙室外烧烤,邹越说要露一手,有人跟他对呛,现在俩人在掰头厨艺,女孩们有的在忙拍照修图,有的在摆盘甜点塔,周时允又被女孩子拉过去合照,连带着春潭一起,各种萌拍特效在他身上简直跟心动狙击似的,姑娘们一张拍完尖叫一下,他不好拒绝,被哄得都晕晕乎乎起来。 就这样到了晚餐时间,同学们没让专门的厨师来弄,主要的就是个自力更生,还好有的带寿司有的带甜点,五花八门一应齐全,陈群被未婚妻叫去地下室的酒窖拿酒,拿了半天拿出来一瓶雪碧来,又向老婆告饶,众人笑得缓不上来,乐于看这家暴现场。 “再往里是不是有个保险柜?嗯?我让你拿雪碧干嘛?” “不是说红酒配雪碧……” “那你红酒呢?” “我好像忘了密码……” “你个二百五,再说忘了我现在削了你!” 申行瑶崩溃地劝架,拦着那姑娘怕她真弑夫了,“陈群你快去试试啊,生日,纪念日什么的,哎呀你快去!” “噢噢……噫好嘛!我想起来了!” 说罢一拍脑袋,跟范进中举似的,赶忙一溜烟跑过去了。 “你们说陈群想起来是什么日子了吗?” 一群损友又在根据这事开盘。 “在一起的纪念日?不能吧,这能忘?” “我押生日吧,要不然阴历的?” “哎,我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们俩定娃娃亲那天?” 七嘴八舌讨论半天,忍不住开玩笑地去问女主人,她被这五花八门的猜测弄得哭笑不得,乐不可支,“其实是我第一次扇他巴掌那次。” “哈哈哈哈哈……” …… 陈总以后怕老婆那是板上钉钉。 吃完了饭一群人又提议去唱歌,影音室里K歌道具一应齐全,在混乱迷离的灯球下,一群人各种歌都上了一轮,有哥们长得人模狗样,唱得一言难尽,被台下人取笑半天。 “不是邹越,那艺高的校花知道你五音不全吗?” “哈哈哈哈我笑疯了,他最后那句没一个音在调上!” “你,你们这是不懂得欣赏艺术!” “好好好我凡夫俗子,唉等下这话不是那校花说的吧?那姑娘真爱啊!” “啧啧,情人眼里出西施。” “这耳朵得多聋哈哈哈哈哈!” 又闹了半天耳朵受不了了,申行瑶赶忙要把周时允架上去唱歌,他毫无准备地被架上去,旁边的姑娘们还准备好了高脚凳的摆放角度,申行瑶拉着岳春潭给他录像,大家都一脸我准备好了的样子。 周时允无奈地点了首歌。 底下拍视频的姑娘们一副拍百万直拍的架势,窗外的晴雪缓缓飘过,屋内暖融融的气氛可以将人心都捂化了,就在这样万众期待的场合下,周时允开口唱下第一句歌词。 “一路过很多城市,一路看很多人群……” 那些细小的声音都消失了,所有人都屏息凝视地注视着他,视线温柔得仿佛替他遮挡住无尽的雪花,他微微过长的发梢在这刻镌刻在所有人的记忆里,可能很多年后,不管是劳燕飞分还是各自追逐,都会存在的一片曾经生长繁花的园圃。 “爱让悬崖变平地,生出森林,一整片的森林,你在树荫里……” “复杂的生命,因为有你,我一层透明……” 这样温柔的嗓音听得人简直要落泪,陈群在下边看着他媳妇捂嘴尖叫,邹越则是一脸不可置信地感慨同样是人什么的,申行瑶拉着岳春潭看刚刚拍好的直拍,俩姑娘激动地抹眼泪。 周时允看着眼前的场面,又笑又无奈,在霓虹灯彩缭绕下,他的眉眼好看得不像话。 跨年的钟声就快要敲响了。 这次倒不是醉猫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犯困,刚刚唱完歌就窝在沙发上睡着了,周时允冬天的时候就跟个小猫一样能睡,幸好周围人习惯了,还有姑娘贴心地给他盖毯子。 十一点多的时候周围人把他拉起来准备去放烟花,周时允迷迷糊糊地打哈欠,看着众人忙活半天,陈群被他老婆指使来指使去,闹得哭笑不得。 很快,在谁也没准备好的时候,第一束破空的烟花旋转着璀璨的金光,飞快地蹦上了天空,炸成绚烂的一片光辉。 “哇……” 随着第一束的炸响,各色五颜六色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