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嫌弃。 陈母指着楼上,说着田家的闺女有多么多么出息,嫁的婆家有多么多么好。 对比她,简直一塌糊涂。 不仅找了个乡下的男人,生了个乡下娃子,自己没啥本事,男人也只是个杀猪匠。 同样杀猪,有人能在厂里拿工资摸油水,有人只能在乡坝头跑动。 越说,陈母就越生气。 明明前面二十年,她都比田母强了不止一星半点,没想到最后却亏在了自己闺女身上! 对着几年没见的闺女,她恨铁不成钢。 重回了这一世,陈素早早拿到了陈母前世羡慕嫉妒的工作,可是,在她心里,和这个家的关联已经不多了。 如今,她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超越田甜的机会。 她知道,前世田甜的男人可没有上过大学! 田家最近有动静,应该就是正在和周家相看了,然后不久就会相中结婚了。 就算以后高考恢复,田甜考上大学了,也只能和她那莽子男人一辈子绑在一起了。 陈素可没那个好心肠去提醒她,甚至心里隐隐觉得很高兴。 陈素喜欢的是文质彬彬、带有书生气质的男人,不是她前世肌肉满满杀猪匠的丈夫,也不是田甜身旁那木着脸的男人。 所以,自她回来那一刻,就已经把目标放在了未来的大学同学上了。 第4章 撞见 领导介绍对象这个事,田甜给田父田母提了个醒,预防到时有人找到他们面前时一脸懵。 既然樊丽已经开了这个口,自然不会跟田甜说两句就当没事发生了,就像田甜所说的,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必须得经过长辈的意见才行。 第一时间,田母也觉得这是个烫手山芋,一个不注意,就得得罪人,关键这个人还正好管到闺女头上。 “要不,趁早你直接和你领导说,咱已经有对象了?”田母提议道。 田父倒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成就是成,不成就是不成,没必要撒这个谎。 “照你说的做了,就怕不仅要影响甜甜跟领导的关系,还对甜甜的名声不好。” “还是实事求是好。”他道。 田甜举手赞成:“妈,你别把事情想太坏了,万一真让您碰上个好女婿呢?” 田母笑着轻斥她:“一个大闺女,没羞没臊的!” 田甜只觉冤枉,明明讨论的是她的事情,她还不能插一嘴了? 田家算是对这事儿达成了一致意见:田父稳在前面,等待的同时,田母则去悄悄打听打听那周家的情况,虽从樊丽口中听的条件觉得不错,但真实情况得实实在在自己去摸索才放心。 结果田家绷着神经绷了好几天,那边都还没有动静,差点怀疑樊丽是说的玩笑话了。 田甜倒先一步撞到了陈素相亲的场面。 陈父陈母终是忍不住了,为了让陈六哥一家早点回来,顾不得心疼陈素每月上交的一半工资,加上陈五嫂的撺掇,开始替闺女相看起人来了。 其中有一家让她尤其满意,男方父子二人都是机械厂的工人,介绍人还悄悄说了,如果事成,那边预备给女方这边一辆自行车和一台缝纫机当彩礼,诚意足得很。 陈母立马心动。 当初陈家娶媳妇,不管是老大还是老六,都给不起“三转一响”,好在目前大多数家庭都是普通水平,就是没有那些也给娶进门来了。 她倒没有想到闺女能这么争气,当即嘱咐: “立成那孩子是个好的,你要跟人家好好相处。” “你性子别那么倔,要是错过了立成,妈看你去哪儿再找到这么一个对你好的男人!” 陈母心里始终对闺女不怎么放心,她只觉得闺女长大了,这脾气也越加怪了,小的时候多听话啊。 “你的耳朵听进去没有?!” 陈素大大咧咧翻了个白眼,冷冷道:“要处你自己去处。” “嘿,你这孩子!”陈母生气。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母女俩不欢而散。 第二天正好放假,被陈大嫂有事约到公园,到了之后却被一个陌生男人叫出名字时,陈素才知道自己受了骗。 自此,陈家难得好感的温柔贤惠的大嫂也从她心里划去了。 “你是陈素吧?” 一个男人走到了她面前。 陈素面色不好:“认错人了。” 说完就要离开,可惜那男人身体快一步拦住了她。 他笃定:“我没认错,你就是陈素!” 来时,早有人给他通风了女方的穿着。最关键的是,他几天前偷偷见过陈素一面,要不然今天也不会同意出来。 陈素的长相不怎么讨长辈欢喜,却是合了他的口味,女人的眼神只轻轻一撇一勾,就惹得他心里有些飘忽了起来。 瞧着她冷淡的模样,男人以为是陈母还没来得及跟她讲彩礼的事。 “叔叔阿姨忘了说吧?” 他面带自信道:“你放心,我妈说过的话不会食言,只要你和我结婚,不仅彩礼给你家一辆自行车和一台缝纫机,等你给我们家生了儿子,还带你去国营商店买手表!” “儿子生得越多,你和你家得的好处就越多。” 他父母就只有他一个儿子,也体会到了家里没有兄弟的坏处,便打算好好生养下一代。 陈素能不能生出儿子是不用担心的,那是肯定能的,有其母必有其女,陈母有多厉害大家是有目共睹。 “!” 陈素的脑袋嗡的一下涌上了一团火,恨不得立马跑回去向陈家人对峙! 她确实不知道男方彩礼这回事!一直以来也都没放心上,因为她确信自己不会和人相中,不用发展到后续! 哪里知道不仅亲大嫂坑了她,就连亲爹亲妈也坑了她! 也许换个人面对眼前这“丰厚利益”会高兴妥协,然后恨不得年年挺着大肚子去获得那些东西,可陈素却不是。 小时候,她依靠着六个哥哥在家属楼里肆意横走,家属楼里哪个小孩都惹不起,那时,她以为没有人能比她过得更好了。 直到十七岁时的不得不下乡,幻想中的梦境才开始一点点被全部打破。 知青们的排挤,乡亲们的嫌恶,随着时间,越来越少的信封,亲人态度的转变…… 在村里孤立无援的时候,她的傲骨也在不知不觉间被压弯了。 然而那时日子有多难过,重生回来的她就表现得有多清醒! 见识到了几年后城市变化的模样,现在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是可笑的。 眼前的男人是可笑的,陈母是可笑的,陈家人是可笑的,就连前世被陈母羡慕嫉妒一通的田甜同样是可笑的…… 他们根本不知道也预料不到以后会发生什么! 她鼻子哼气一声,连和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