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这脾气真是越来越怪了。”说着,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韩一身上,下一刻就抱住了韩一的胳膊:“对了,这次你带了什么好玩的回来?” 韩一目光落在他抱住的胳膊上,心情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一些画本子,已经放在你屋里了。” 姬宰眼眸一亮,将脸凑得更近了:“真的?这次是什么类型的?还是霸道王爷爱上我吗?” 韩一愣愣看着他那张满是少年气的脸,不知在想什么。 见他没反应,姬宰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韩一?” “啊。”他恍然回神,不动声色将手从姬宰怀里抽出:“你到了就知道了。” 快步往姬宰庭院的方向走去。 见他逃似的往前走,姬宰眼底闪过一丝不解,迟疑片刻,也追了上去:“韩一,你先告诉我嘛,韩一,韩一~~” * 公布婚讯后,柳司清和萧景策便忙了起来。 结契大礼看似简单,背后要做的事却一点都不少。 结契时要穿的喜服,宴请宾客的请柬,送请柬的弟子,宗门内的布置,大礼当天的酒席等,萧景策都亲力亲为。 而因琳琅突然闭关,柳司清不得不暂时担起打理宗门内务的重担,加上偶尔要试穿礼服,与萧景策探讨宴请名单,更是忙上加忙。 平日里虽有叶祁安做副手帮他处理部分事情,但偶尔忙起来还是会熬到后半夜。 这日,柳司清看完最后一本拜帖,疲惫地伸了个腰。 一抬头,外面已是漆黑一片。 姬八殷勤地在他肩膀上左敲敲右敲敲,不时问他力道够不够,姬二则无聊地趴在他手边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的,丝毫没有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痕迹。 柳司清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望向窗外高高悬起的明月,突然觉得,这样平静的日子似乎也挺不错。 笃笃—— 一道轻轻的敲门声将他的思绪拉回,循声望去,只见门口正依靠着一个身穿蓝白色长袍的青年。 四目相对,青年身形一闪,下一刻,他后背一暖,熟悉的气息瞬间将他裹挟,耳畔传来青年低沉的声音:“师尊在看什么,我来这么久都没发现?” 柳司清:“月色。” 萧景策一愣:“什么?” 柳司清蹭了蹭他的脸颊,抬头问他:“今天的月色不错,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 摇曳的烛火将青年的脸照的暖洋洋的,鬼使神差间,萧景策点了头:“好。” 见两人携手往外走,姬八也想跟过去,人还没飞两步,就被姬二拽了回来。 姬二打着哈欠,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向他:“人家约会,你跟着干什么?” 姬八眨了眨眼:“我,我保护他啊。” 姬二瞥了他一眼,重新趴会桌上,语气不屑:“你保护个屁,洗洗睡吧你。” 姬八不乐意了:“你说话就说话,怎么还骂人呢。” 姬二:“我还能打人,你想不想试试?” 姬八不说话了。 捂着经常被敲的脑袋气鼓鼓在桌子另一边生闷气,他想,等他恢复力量,第一个就要劈姬二,降十道,不对,二十道天雷劈他,把他劈成灰! 然后再招来狂风,把他的骨灰都扬了! 这么想着,姬八觉得开心不少,不自觉就‘嘿嘿’笑了出来。 咚——! 一支毛笔精准无误砸在他后脑勺上。 随即传来姬二不耐烦的声音:“闭嘴,吵死了。” 姬八:“QAQ嘤——” * 从书阁出来,两人并肩在花园逛了一圈,最后在荷花塘中央的小亭中停下脚步。 柳司清迎着风缓缓做了个深呼吸,脸上不自觉露出惬意的神色。 望着平静的池塘,柳司清缓缓开口:“总觉得,我们好像许久没这般安静的相处过了。” 自回到这个世界开始,他们身后仿佛总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无时无刻推着他们不断往前。 如今大仇得报,柳司清却总有这一种不真实感。 偶尔深夜梦中惊醒,他总会忍不住想,玄机殿主真的被带走了吗?天道真的存在吗?他真的要与他的策儿成婚了吗? 直到萧景策将他拥入怀中,一遍又一遍的安抚,他才逐渐冷静下来。 近百遍的轮回虽已经结束,但过往的那些痛苦,折磨,不安,仍旧在他心头盘旋,犹如一只只从地狱伸出来的鬼手,试图将他重新拉入那深不见底的地狱。 察觉到他异样的情绪,萧景策不动声色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遥望着在月光下轻轻摇曳的荷花,轻声说:“师尊喜欢,往后我们便每天都出来走走。” 柳司清轻轻回握住他:“好。” 两人并肩站了一会,萧景策突然想起什么,侧头看向他:“师尊可想看更美的月色?” 柳司清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经召出飞剑一跃而上,随即对柳司清伸出手:“上来。” 迟疑片刻,柳司清还是将手递了过去。 萧景策御剑带他飞过仙剑门练武场,径直朝后面的最高峰飞去。 在峰顶站定时,柳司清眼底闪过一抹惊艳,虽然他知道这里是仙剑门的最高峰,却从未特意来过这里。 没想到在这里观月,竟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体验。 见他愣愣看着上空硕大的明月,萧景策从身后抱住他,讨好地蹭了蹭他的脖颈:“可还满意?” 柳司清点了点头,又觉得奇怪:“你是如何发现这里的?” 萧景策一怔,缓缓道:“你闭关的十年,我经常来这里。” 柳司清突然想起他特意练的那套专门克制自己的剑法,眉头轻挑:“来练剑?” 萧景策默了片刻,脸上有些尴尬:“……不全是。” 不全是,那就是了。 柳司清突然有些好奇:“那时候你那么恨我,是不是每天都在想该如何杀了我?” 虽说那段记忆是玄机殿主篡改的,但是在当时的萧景策眼中,自己确实是个十恶不赦的反派,他有那种想法也情有可原。 对上他好奇的目光,萧景策再次心虚闪躲:“也不全是。” 柳司清错愕:“当真?” “嗯。”萧景策表情不太自然地说:“虽然那时我确实恨你,却也没到真的想杀死你的程度。” 或者说,相比杀死柳司清,他更想把柳司清囚禁在自己身边,没日没夜地折磨他,让他无论是心还是身,都只有自己。 他那时恨柳司清作恶,却更恨柳司清的背叛。 他送玉势侮辱柳司清,掐着柳司清的脖颈,与柳司清打斗时,满脑子都是柳司清在自己身下哭泣的模样。 那种流着泪求他不要再来的可怜模样,光是想着,他都要硬了。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