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只要等到开学,搬进宿舍还能省下三百块一个月的房租。 努力打工的话勉强是可以维持日常开销的。 群演的工作对他乐来说就和便利店打工一样,都只是为了赚点生活费,只不过时间更加集中赚钱更多一点罢。 自然也不必害怕因为拒绝了简柏而被穿小鞋从而在圈子里没法出头啥的。 于情于理楚乐都不至于同意这样的钱色交易。 但是—— 简柏这般礼貌又直接的正式询问,实属把楚乐给整不会了。 简简单单一句拒绝的话烫嘴似得如何也说不出口。 破旧的小出租屋里,一时间寂静无声。 简柏没有催促,他似乎非常适应两人这样安静独处的时光,也不会觉得无聊,他甚至已经悠然自得地开始把玩起手心里的柔软。 骨节清晰的大手将白皙软嫩的小手完全包裹其中。 那么小一双手,又肉又软的掌心,宛若无骨,轻轻一按就会绵柔弹起。 嫩滑温暖的手感顺着丰富的神经末梢,传递到周身骨骼肌肉,身体快脑子一步做出的反应。 忍不住揉捏搓捻着,爱不释手,牵着那只手往自己身上带。 感受着着软和的指尖不情不愿地碰触,舒服到鳞片都悄悄炸开,在人类形态的时候并不太明显,但还是磨得楚乐有点儿疼。 冰冰的,刺刺的。 他轻易的制住了楚乐微弱的挣动,扶着他的腰,将人搂得更近一些。 明显急促的喘息,带着撩人的香甜扑面而来。 简柏抬眸不语,他耐心的等待楚乐回应。 千百年寻而不得的焦躁让简柏愈发不敢轻举妄动。 他害怕吓坏眼前这小玩意。 更害怕得而复失。 湛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对方的被他蹭得发红的嘴唇。 真的好娇气,不过被他揉了一下,这会儿居然有点肿,肉肉的鼓鼓囊囊。 “嗡——嗡嗡——” 骤然想起的手机震动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楚乐莫名松了口气,终于使劲把手从简柏掌心中抽出,忙不迭的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来不及困惑谁会深更半夜的给自己打电话,屏幕上闪动的数字都没看清楚就急匆匆接了起来。 下一秒,一个聒噪的声音伴随着杂乱熟悉的麻将声从手机里传了过来。 在这安静的小房间里,宛若开了免提一般震耳欲聋。 “哎哟喂你这小孩子怎么满口谎话的咯,床都碎成渣渣了你还跟我说只是塌咯!你这是在我家里弄爪子嘛能搞成这样?你怎么不把房子直接炸咯?我还以为换个床板就能好,这下倒好整个床都得换!” 结束了一局麻将之后,输了钱的房东越想气越不顺。打牌输钱就算了,租个房子出去还要贴钱买床,真是晦气! 这火气上头也没注意时间,一个电话就给这倒霉的小房客拨了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输出。 楚乐面露窘态,慌忙从简柏腿上跳了下来,火急火燎地捂住手机往旁边退开了点,结结巴巴小声解释:“我、我没说谎啊……” 床塌了本来就包括床架啊,谁知道房东理解的是床板呢…… 然而这点距离根本无济于事,漏音严重的手机依旧清晰地传递着房东的声音。 “我房子租给你一个月也就三百,换个床花了我八百,这亏本买卖我可不做。”房东一顿指责之后终于说出了此番打电话过来的目的,“我看你年纪不大,也不欺负你,这样吧阿姨给你垫三百,你再给我转五百就好咯。” “啊?五百?”楚乐不知所措,愣愣眨了眨眼。 虽然他这几天当群员赚了点小钱,零零总总加起来也有快两千,但剧组这边的工资都是离组才结算,最快也要等到下个月。 所以,减掉刚才在夜市消费的二十六元,楚乐现在全身上下可支配余额是—— 两百二十五元。 楚乐为难地又往旁边走了几步,可惜是屋子就这么大,他就算走到离床最远的窗户边,也不过一米多的距离。 他无济于事地压低声音,小声说话的时候声音就更软了一些,委屈得不行:“可我也没做什么它就塌了呀……” 房东阿姨的本地口音本来很凶,楚乐第一次接触就有点怕她,再加上旁边多了简柏这么一个大活人,楚乐连辩解都不如上一次伶牙俐齿。 “那我可管不着咯,五百,今天之内转给我,不然你就搬出去吧,本来也赚不到几个钱还搞得这么麻烦真的是。”房东语气愈发不耐烦,说完也不等楚乐反应直接挂了电话,开始了下一局麻将。 “嘟嘟嘟嘟——” 电话挂断的盲音格外刺耳。 楚乐忙不迭将手机按灭装回口袋,动作慌乱的好似想把这一屋的尴尬都一起装进去。 他的脸上粉粉的,有点儿委屈,又带着几分局促,鼻尖都窘迫地沁出一颗小小的汗珠。 真的是太倒霉。 情绪开了闸就如同泄洪一般收不住口。 为什么总能让简柏看见自己狼狈又窘迫的样子。 夜场里如此。 便利店门口如此。 此刻更是如此。 楚乐想起了收件箱里躺着的几十条被他刻意忽略的消息。 拉黑了号码也并不意味着断绝关系,那人换了个号码又是一通狂轰滥炸。 从威胁到谩骂,肮脏的字眼刺得人眼睛发烫。 最后一条还带上了他最介意的外婆—— “老太婆在医院躺着呢,你拿着她的救命钱在外面逍遥,用得安心吗?” 他是个胆小鬼,他不敢回去,只能在晚上悄悄给外婆打电话,听着外婆温柔的宽慰委委屈屈的哭。 他连五百块的赔偿都拿不出来,却还要维持着可笑的尊严拒绝简柏的交易。 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庆幸简柏是个情绪内敛的人,目睹了这么尴尬窘迫的一幕,他平静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同情、嘲笑、不解……正面的好负面的也罢统统没有。 这到让楚乐糟糕的情绪好转了些。 简柏起身走到窗边,垂眸看着眼前这个憋红了眼眶的小鬼,轻声问:“需要我帮忙吗?” 比如去杀了对面那个没有礼貌大吼大闹的人类。 又或者把她绑过来让她跪下道歉。 他不太能理解人类细腻的情绪。 只能看见这么一张小小的脸上,眼尾红彤彤,鼻尖也红彤彤,粉粉的的唇肉被牙齿咬的泛白。 很可怜。 但又过分漂亮。 只要能让他开心一点,如何都行。 于是他又补充了一句:“任何事情都可以。” “能借……借我点钱吗?”细微的声音艰难地从鼻腔里挤出来,颤颤巍巍的,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难堪。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