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无非是说学校里有人罩着顾延州,让那些人消停点。 谁知道小纸条最后传到了顾延州的手上。 那天,他拿着小纸条站在她面前,眉眼间是与生俱来的冷冽,头顶的灯光落入他的瞳孔中,明亮而幽深。 他问:“我有人罩着?谁?” 时溪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你同桌。” 少年冷声轻嗤,将小纸条当着她的面揉成一团,掩下手背上骇人的血迹,插着兜转身就走。 落下一句冷冰冰的话:“多管闲事。” 她朝着他的背影道:“这怎么算闲事呢!以后我罩着你,没人敢说你的闲话。” 几个月后,时溪才知道,为什么全校没人敢传他的事情了。 才不是因为她的什么人缘。 而是因为顾延州将那些人,一个个,亲手,打进了医院。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最后出来的结果还是那些人先动的手,顾延州却是正当防御。 这件事在当时闹得还挺大的。 只不过怕有影响,学校安排了私下和解。 对方家长一听顾延州学习成绩那么棒,清北状元苗子,最近还在国家赛事上荣获两个金奖。 居然会打人? 不信。 来学校见了一面。 人长得还那么帅,更不信。 转头看向自己成绩又差,还爱说八卦的儿子,那是越看越不顺眼,对顾延州越看越是怜爱。 这件事就这么度过去了。 ...... 现在想起来也挺傻的。 只不过从那天开始,时溪天天把“爸爸我罩着你”挂在嘴边,实际上就是给自己找了个大腿。 学习成绩不行找他,事情搞不定找他,甚至连拒绝其他男生的表白,她也指着顾延州,说:“你问问他给不给。” 这么说起来。 还真是她主动让他管的。 ...... 染着夜的微风吹过,头顶落叶撒下,光线也忽明忽灭。 顾延州继续捏着她的下巴,根本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温热的气息困在她的脸上,轻声问:“想起来没?” 时溪不承认,“想不起来了。” “这么嘴硬。” 顾延州视线移向时溪的嘴唇,突然捏着她的下巴抬高,同时头也低了下来,热气铺天盖地的笼罩,让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现在想起来没?” “没有呢。” 说完,他的头继续低下来。 时溪双手慌忙地抓住他的衣摆。 后脑勺更是被顾延州的掌心牢牢地托着,毫不讲理地往他的方向压去。 身后的空间完全被他封锁。 “想起来没?” “没有。” 两人互相对峙着,谁都不让。 顾延州的鼻尖轻微触碰到她,灼热的唇似有若无地贴近,仿佛下一秒就会亲上来。 时溪看着他微微滚动的喉结,突然心念一动,白皙的双臂揽过他的脖颈,踮起脚在他耳边吹风。 “顾延州,你是不是急了?” 顾延州听到她这话,没否认,还捏着她的下巴,作势就要吻她。 时溪忍着没躲,感受着他的气息在脸上压了下来。 眼睛下意识地闭上。 谁知他却不亲,大拇指捏捏她的下巴,用粗粝的指腹抚过她的唇角。 动作中带着玩味。 时溪偷偷睁开一只眼,却撞上了顾延州翘起的唇角。他眉眼间的冰冷被笑意染过,漆黑的眼眸中满是璀璨星点。 脸颊上的手继续往上,慢慢覆上她的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只剩下他指缝间漏出的几捋光线。 耳边热气缠绕,他低沉磁性的嗓音透过耳膜传过来。 “我急了?” “......” “那你闭眼,是要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啊啊感谢你们!感谢你们的液体和雷雷!听到你们说要加更了,快了快了! 第13章 不服软 整个歌房外的环境光线黯淡,仅剩的一点微光刚好照亮走廊。两旁的房间里传出悠扬的歌声,情歌缱绻而缠绵。 半小时后。 顾延州拿着两瓶红酒进入包间,眼眸浓稠如墨,里面像是染了欲,犹如一片深而不见底的漆黑幽潭,充满了诱人沉沦的旋涡。 如果不仔细看。 根本看不出他的下颌处,有一道浅浅的暧昧红痕。 师兄“啧啧”两声,“我们就说怎么走到一半就不见你人了,原来顾老板是出去买红酒了。” 顾延州低低地“嗯”了声,叫服务员拿酒杯过来,又顺便点了一些点心。 时溪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正站在桌前的顾延州。 少年修长的手指捏着一个高脚水晶杯,另一只手正在往里倒红酒。深红色的液体沿着玻璃边缘流下,潺潺小流,最后汇集在杯底。 他额头乌黑的碎发散落,眼睫毛长而窄,鼻梁山根挺拔立体,光线落在他的脸上,被凌厉地切割出明暗两面。 她的视线慢慢挪到他的下巴上,紧紧地盯着那片浅淡的红色牙印。 齿痕不算太清晰。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暗示,总觉得特别明显。 包间被五颜六色的氛围灯照射,看不清每个人的脸。耳边听到卢一悟喊她:“时溪,你坐顾大佬旁边吧。” 闻声,顾延州抬头看过来,瞥了她一眼。 目光在她唇上流转片刻,随即低头,继续倒着手上的红酒。 卢一悟看到所有人都落座后,连忙喊顾延州坐下,“顾大佬,我来倒酒吧,你也快去坐下。” 顾延州被推着坐到沙发上。 就在时溪旁边。 顾延州坐过来的时候,裤腿无可避免地触碰到她,灼热的体温顺着相触的地方蔓延过来,两人的小腿也互相轻蹭着。 原本还算宽敞的空间也因他的到来,瞬间变得狭窄逼仄。 时溪接过红酒杯,小口小口地轻抿,甘甜醇厚的味道慢慢充斥整个口腔,滚过舌尖,入喉时还有些许灼烧感。 她偷瞄了眼旁边的顾延州,目光一一扫过他的眉眼,鼻梁。 再到,他的嘴唇。 定格了两秒。 实在是没忍住,时溪凑过去一点,轻轻用手肘碰了碰他,低声提醒道:“你的嘴唇......” 顾延州侧头靠过来,似乎是想听清她说话。 她的声音大了点,“下唇。” 时溪盯着他下唇的那一块深红,欲言又止。 “出血了。” “..........” 顾延州上半身坐回去,默不作声地拿起红酒杯,仰头灌下去一口,红酒和血迹混在一起,渐渐地融合成一体。 喉结上下滚动,带起脖颈皮肤上那块颜色更浅淡的新鲜红痕。 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