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呢。” 时溪:“!” 弟妹? 顾延州转头看向她,没否认也没承认,唇角暧昧地轻勾。 基地里的人陆续到齐,相比起之前多了不少新面孔,大部分是男生,他们的视线时不时就往时溪身上瞟去。 时溪坐在前排认真地做着笔记,为了听课,她还特地将两边的碎发梳上去,在后脑勺处扎起一个高马尾,显得整个人元气又活泼。 这不是顾延州第一次当众讲课。 高一时,因为他的成绩卓越突出,于是在期中考试结束后被邀请上台讲解易错题。 少年身着蓝白高中校服,接近一米九的身高站在台上,为了看他的脸都不得不将下巴抬高。 有些人是做题天才,但在讲课方面却天赋一般。 他开口第一句就是:“这个题目很简单,上面已经给出了已知条件,将选项代入直接排除ACD,选B。” 两秒钟讲完。 全班同学看着这道错误率高达98%的压轴题,一下子陷入沉默。 连数学老师都看不下去了,半是提醒半是引导地问他:“为什么代入选项就能直接排除?” 顾延州看傻子似的看数学老师,说了句至今想起还是会让时溪发笑的话。 他说:“这么简单的问题,您为什么会不知道?” 三年过去,顾延州早就被时溪锻炼出一套讲题思维。 按照是什么、为什么、怎么解三步走,一套流程下来可以将题目讲解得特别清晰。 这是时溪教他的。 现在顾延州站在白板前,手上握着白板笔,手臂上的青筋一显一隐,布料下的肱二头肌也被带起,肌肉线条特别好看。 他在其中一道题上停留,嗓音磁性喑哑:“往年的数学竞赛都会给出两个答案相近的选项,遇到这种题如果选择直接计算只会浪费时间,最好的办法就是带入选项,快速排除。” 时溪抬头看白板,又低头做笔记。 听得不是太懂,毕竟她连这个知识模块都没涉及过,但她还是很给顾延州面子,装模作样地在本子上画了个少年。 嗯。 是在认真讲课的顾延州。 半个小时过得特别快。 身旁有几个男生时不时就看过来,目光明显,哪怕时溪低着头都能感受到。她转头看过去,他们立马又低下头,都来不及掩饰。 白板处传来白板笔搁下的声音。 很大声。 像是在撒气一样。 时溪连忙抬头。 顾延州看着那几个一直在盯她的男生,语气冷冽刺骨,犹如寒霜降临无情地砸下,“不想听我的课就滚出去。” 所有人都不敢发声,面面相觑。 坐在角落的谭平倒是明白了,连忙站起来打圆场,“哎,大家都集中精神一点,别左顾右盼的。” 吴兴师兄也蹙眉道:“难得咱们顾大佬开课,你们还敢走神。” 顾延州眼神很冷,将白板笔放下,“讲完了。” 卢一悟小声惋惜道,“啊,别啊,三十分钟也太短了吧。” 身后陆陆续续响起哀求声。 “是啊,能不能延长一点时间?我今晚连选修课都推掉了,就是为了能过来听课。” “我们可专心听着呢,顾大佬再讲讲吧。” “就是,再讲讲吧。” 顾延州脾气不算好,有时候生了气就不理人了。大家都了解他的脾性,一边惋惜一边争取道:“还能再讲讲吗?” 吴兴师兄突然朝时溪喊道:“弟妹,你劝劝呗。” 这句话出来,所有人立马看向时溪,暧昧地“喔”了一声,转而将目标对准她。 “时同学,你劝劝呗。” “叫什么时同学,叫嫂子好吗?嫂子,能不能劝劝顾大佬再讲讲啊?” “是啊,再讲十分钟呗!不行,五分钟也好啊。” “嫂子嫂子,你快劝劝啊。我们的希望就全寄望在你身上了。” 时溪原本只想安安静静地听个课,没想到一下子被推到所有人面前,还被这么多人叫做嫂子。 对上顾延州的眼神,他似乎也没料到这个发展。 听到其他人都在喊时溪,他眉眼的冰冷凛冽褪去了不少,一副雄狮被顺了毛的模样,修长的手指搭在另一只手的腕骨上,食指和中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搭着。 似乎想看她要怎么做。 一旦她开口“劝”了,相当于默认了他们的关系,同时也是替其他人对顾延州公开服软。 见时溪犹豫,顾延州完全没给她机会,“时同学,要是你劝,我就讲。” 周围的同学都暧昧地吹嘘起来,就等着她的回应。而顾延州似乎也没有要主动解救她的意思,已经重新拿起白板笔,就等着她了。 时溪咬了咬嘴唇,心上一沉,也决定让步了,轻声开口道:“顾......” 这时,顾延州突然蹙起眉,单手捂着上腹部,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声音沉闷而压抑。 她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喊他:“顾延州,你怎么了?” 其他人也陆续看出他的异样,连忙凑上来,可顾延州只是摇摇头,甚至连手都疼到抬不起,勉强道:“没事。” 吴兴师兄:“你是不是胃痛啊?” 时溪立马给他倒了杯温水,在他耳边轻声问:“你刚刚不会是......空腹吃的雪糕吧?” “......”顾延州低头喝水,听到这句话,眼睫毛明显动了动。 看他这个反应,时溪顿时明白了。 顾延州本身胃就不好,听说小时候被迫吃了很多寒凉物,好不容易养好了一些,现在就敢空腹吃雪糕了! 噢,初衷还只是因为吃醋。 她气得不想理他了。 顾延州喝完水后好了些,但薄唇还是发白,他只好抬头看向在场的其他人,声音依然沉稳:“抱歉,身体突发不适,下次再给你们讲。” 其他人纷纷表示理解。 吴兴师兄让他们都先回去了,谭平和卢一悟忙前忙后地给顾延州倒水。 时溪本想跟着他们一起,结果刚起身,顾延州就拉住她的手,手指刚好卡在她的虎口处,温热的触感贴着她,丝丝缠绕。 他声音很低:“有药吗?” 时溪生怕他再不吃药就要痛晕过去,赶紧甩甩他的手,“那你别牵着我的手,我去给你买药。” “......”顾延州将她的手放开,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有些失落。 她刚想出去,谭平已经拿着一板新的胃药进来了。 药盒上的塑料膜还没开封。 时溪急急忙忙将封条撕开,指甲扣进了中间的缝隙中,无奈她怎么使劲儿,那块透明的塑料封条似乎就是撕不开。 顾延州坐在座位上,喝着水,见她怎么都撕开不了,淡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