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的嘴,把人一把拖到了身后。 “他没事,”钟渊的声音异常冷静,“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只不过,这“一段时间”有多长,没有人知道而已。 但是没关系,那么多年他都走过来了,再多上个十年,也无所谓。 他骗了顾禾默,钟渊心里想道,他会永远的等下去,就像过去的每一年一样,一边等待着,一边寻找着。 钟渊很快便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三个人心中都有些空落落的,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脸上的茫然。 他们应该相信钟渊的,只是……顾禾默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我对经济方面的事情不感兴趣,那个产业我也不太会打理,就交给你们了,”齐君则也不知是不是想通了,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往回走去,“我好歹有个历史学的文凭,以后就找个大学当老师吧。” “我也不感兴趣啊,我想去开个宠物店,”凌林道,“或者宠物娱乐中心也行,没事撸撸猫多好。” “那我就去——”钟潋想了想,突然间眼前一亮,“我去当明星吧,怎么样?” 齐君则皱着眉头打量了她一番:“够呛。” “滚,”钟潋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老娘我要长相有长相,演技在和妖魔周旋中也锻炼出来了,背后有老大产业的支持,也不用怕没有资源——”她越想越觉得可行,“就这么说定了。” 三个人吵吵嚷嚷地往远处走去,一路上看到了不少熟人,钟潋笑眯眯地打着招呼,突然之间余光瞥见了一抹鲜艳的红色,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只看到了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 她停下了脚步。 齐君则问:“怎么了?” 那个身影彻底消失了,钟潋摇了摇头,这件事情在她的心里荡起了几缕涟漪,却没有留下更深刻的痕迹了。 ### “喵~” 伴随着一声柔软的猫叫,顾药推开了门,他熟练的摸到开关,打开客厅的灯,温暖的灯光充满了整个客厅。 他在门口静静地站立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进了门。 这间屋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所有的家具上面都落了一层灰,茶几上摆着一本菜谱,再往边上是一个小巧的毛线球,肥肥从他的脚边走过,轻巧地跳到茶几上,用爪子拨弄了两下。 “你打算住在这里吗?”肥肥舔了舔毛,金色的双眸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我总是在追赶,然后再被抛下,”顾药对边找了一个地方,缓缓地坐了下来,“你看,他又一次的离开了。” 肥肥歪了歪头:“可是你根本帮不上他,他说过,你这次复活之后,就不算是他的创造物了,也就是说,你已经自由了。” 顾药把自己蜷缩了起来:“我知道。” 他顿了顿,似乎在调整情绪,两滴泪水落在的地板上,混杂着灰尘,变成了地面上两处小小的水渍。 他深吸了口气,胡乱的擦了把脸:“倒是你,妖魔鬼怪都消失了,你这只妖怎么还活着?” 肥肥甩了甩尾巴:“不清楚,可能因为我化妖的那口灵气来自于他吧。” 白色的小猫身形苗条了许多,它迈着猫步走到顾药的身边,蹭了蹭他的脚腕:“你打算留在这里吗?” 顾药伸手把猫抱了起来,顺着毛,地上的灰尘被他的衣服蹭了许多,他也没太在意,站起来后随手拍了拍。 他仍然是一身红衣的样子。 “我们走吧。” 顾药对着空荡荡的屋子,低声说了句话,似乎在向谁告别,肥肥也轻轻地喵的一声。 一人一猫就这样在这个城市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 五年后,G市,盛夏。 这座繁华的城市在最快的时间内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五年前的那场浩劫虽然没有从人们的记忆中淡去,然而生活还是要继续,只不过,这座城市终究还是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此时,北边的某个待拆迁的小屋内,无数光点在此处汇集。 光点缓缓地凝聚成了一个人的模样,这个场景看上去非常的神圣,宛如神明现身于人世,人形越来越清晰,最终成形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模样。 顾禾默醒了。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一直在半空之中漂浮,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仿佛变成了无欲无求的神明,冷静的打量着这个世界。 耳边传来了温柔的低语声,他想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这是言语之渊在对他说话。 “我的孩子……这将是你的最后一次生命……” “去吧,祝你幸福……” 然后,他感觉到身体一重,漂浮于半空之中的意识被禁锢在了一个躯体之中,失重感传来,他心口猛然一跳,整个人惊醒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破旧的屋顶。 顾禾默缓缓地起了身,他环顾四周,意识到自己好歹还是在间屋子里,虽然这屋子破旧了点,但至少没躺在大马路上。 下一秒,他整个人突然僵住了。 被压抑了许久的感觉在这一瞬间毫无阻挡的涌上心头,所有的爱意、恨意、寂寞、悲伤将他整个人几乎击碎,他宛如一条小船,在狂风巨浪之中摇摇欲坠。 “钟渊……” 顾禾默一动不动地睁着眼睛,任由泪水滴落,就这样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他跪坐着的双腿已经麻木了之后,他像是被人敲了一棍子,陡然回过了神来。 顾禾默踉踉跄跄地出了屋子,他看着周围陌生的景象,正在建造的大楼,即将被拆的小屋,不远处的工地传来了刺耳的声音,一阵轰隆声想过,漫天尘土飞舞。 他站在一片喧嚣之中,抬头看着天空。 这是一片碧蓝如洗的天空,没有邪气,也没与灵气,一切都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 “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过会放番外 第61章 番外 G市大学有一门公选课名为中国古代史, 此课一来考试极难,二来每堂课必定点名,然而却在次次选课之中脱颖而出, 每次都得随机筛掉多出来的大半人数,不然的话, 教室根本不够坐。 哪怕每次都在减少课堂人数, 可教室却次次满座,除了真正选上了课的学生, 还有很多没选上课过来蹭课的学生。 放眼望去, 全是人啊。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有两个。 第一,这门课的老师上课水准确实很高, 深入浅出,本身又风趣且学识渊博,听他上课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第二,帅。 二百人的教室之中,齐君则站在讲台前, 身边围着许多下课后过来询问的学生, 他始终带着礼貌的笑容, 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