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黑化后将楚清问千刀万剐的小师弟——谢叙。 怎么这么倒霉,才穿来就碰到了反派,他根本没有做好面对反派的准备。 楚清问后退一步,在谢叙可以冻死人的眼神下有些慌。 他想返回自己房间,其余事后面再说,不成想那边的谢叙皱眉后又舒展眉头,用一种嘲讽的表情缓缓朝这边走近。 楚清问怕他故意来找茬,更怕他提前黑化,倒退数步,吓得想跑,可是动不了,想多少给他个笑,也笑不出。 他就在少年那双暗沉仿佛能掠夺一切生物性命的眼睛下,像是被定住一样,无法给出任何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叙朝自己越来越近,最终停在自己面前。 风带起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却抚不平楚清问慌乱的心。 在那一剎那,他脑海里闪过小说里谢叙杀死楚清问的描写:先是一剑刺入心脏,拔出后耐心地削他的皮肉,以泄心头之恨,之后毁了他的手脚筋脉,看着他跪在地上茍延残喘地爬着,眉眼阴鸷地说出一句话:“师兄往日里高高在上看我的时候,可想到会有今日?” 伴随着一阵清香袭来,楚清问不甘心地闭上眼,咽下最后一口气。 冷风吹得楚清问浑身发寒,回过神来。 更让他背脊发凉的是谢叙的眼神,没有一丝人该有的情绪,像是个提线木偶。 他觉得浑身的皮肉都在对谢叙的靠近害怕,仿佛下一瞬就会纷纷炸开。 喉咙干到刺痛,楚清问在诡异的沉默中看向别的地方,心里不断打鼓。 沉着脸的少年比楚清问高出许多,见他看向别处,微垂双眸,神色晦暗:“师兄现在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楚清问愕然偏头,见谢叙俨然一副快要崩坏的模样。 他心说自己哪里是不愿意看,是不敢。 少年看他的目光很冷,楚清问都有种长剑已经贴在自己脖子上,随时能送走自己的错觉。 现在说什么话才能让反派不杀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脑偏偏在这种重要关头一片空白,什么有用的话都想不出,楚清问不断在心里催促自己开口说话,随便说点什么都好。 “师兄?”长久的沉默让谢叙语气讥讽,充满了不悦,强大的压迫感随着他微微倾身靠近瞬间出现。 阴影投下,楚清问头脑发热,杀人的场景和谢叙那句话不断在脑海里闪现。 他意识混乱,都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和谢叙见面的场景,还是谢叙杀自己的场景。 最终不知道怎么的,张开嘴就是一句:“我不是,我没有,我非常喜欢小师弟,怎么会不愿意看小师弟,我就是害羞不敢。” 早就对他这幅样子习惯,就是想故意刺他讥讽他,都已经做好被冷脸对待的谢叙:“……?” 他直勾勾地盯着楚清问,恨不得盯出一个洞来。 话说完了,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楚清问顿时低头不敢看谢叙。 完了。 这张嘴不仅没用,还说了更加恐怖的话。 这不就直接暴露了吗?按照之前的楚清问性子是万万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 周围再次陷入沉默,楚清问把头低得更狠。 谢叙神色诡异地望着身体明显僵硬无比的楚清问,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师兄非常喜欢我?莫不是看我哪里不顺眼,故意拿我寻开心?” 他再次逼近,与楚清问就剩下一点距离。 离得近了,才看见眼前这张苍白如纸的脸微微紧绷,不同于往日的嫌恶与抵触,现在他似乎在惧怕着什么,纤细显得脆弱的脖颈都紧张到颤抖起来。 这么怕自己? 谢叙唇抿唇,眼里似有不悦闪过,但又很快沉入于那浓黑之下。 楚清问背后全是冷汗,浸湿了衣衫,风一吹,他无法避免地瑟缩了一下,觉得手脚冰冷的同时内心也无比寒凉。 他偷偷抬头,试图从谢叙脸上捕捉出什么情绪,用以应对那句话,可是什么都看不出,也根本猜不透谢叙是怎么想的。 楚清问只能挺直背脊,硬着头皮开口:“没有,身为师兄,怎么会不喜欢小师弟呢?” 第二章 这话说得差一点就咬到舌头,也是在这一刻,被谢叙人设压制的理智终于回来一些。 楚清问迅速后退两步,和少年拉开距离。 “身为师兄,怎么会不喜欢小师弟。”谢叙低声重复了一句他说的话,由于嗓音太无起伏,实在听不出其他的意思。 他凝眸直直地盯着楚清问,唇角上扬一些,脸上却无半分笑意,说:“师兄的意思是,之前的讨厌都是假的?还是现在的话是假的?” 寒意瞬间从四面八方袭来,像是冬日里从天而降的冰,想将人狠狠砸死。 楚清问觉得这话怎么回答都是错,绕开谢叙想往前走,却被谢叙伸手拦住。 楚清问再次绕开,出乎意料的是,这次谢叙并未阻拦。 他飞快往前走去,顾不得什么,算是仓皇而逃:“师尊找我,小师弟若有什么事的话以后再说。” 站在原地的少年眉眼沉郁地看着楚清问远去的背影。 他步伐极快,期间还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能听见他有些生气地说了一个古怪的词。 谢叙眼底毫无波动,直到看不见人了,才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 楚清问估摸着走了五分钟左右,看到小说里写的议事殿。 他一边咳嗽,一边站在议事殿门前,敲敲门后忍住咳嗽的冲动,开口道:“师尊。” “进来。”温和的声音响起,楚清问立刻觉得浑身上下宛如被一只温暖的羽毛扫过,冰冷的感觉消失不见。 他推开门,缓缓走进去。 里面坐着一个穿着白衫的男子,看上去二十岁上下,容貌温润,眉眼极好,长发微束起一些,剩下的轻垂身侧。 他手中拿着茶盏,看见楚清问,红唇微微上扬,声音犹如圆润的石子敲击光滑的壁面,极为清脆好听:“身体现在如何?” 这句话让楚清问想起来了:原主前不久大病了一场,躺了半个月,最近几天才好。 他在心里感慨完自己这身体真是差得离谱,向白听行礼:“回师尊,身体已无恙。” 房间里并未点什么,可是进来的那一刻起,楚清问就感觉不到什么冷意了,身体在逐渐回暖,脸色也变得好看起来。 “坐。”白听挥手。 他素来没有什么架子,待人亲和有力,极为温柔耐心,也正是因为这样,手底下六个弟子,四个对他有别样心思。 楚清问坐下,用余光悄悄偷看主角那张脸,心说也不怪那四个师弟,实在是白听太好看了。 美人无人不喜。 白听道:“山下小镇最近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