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让我空着手。” 蒙恬急的抓耳挠腮:“怎么会跟你打!你在说什么呢?别赌气了!我带你去见陛下,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解决。” “把她拿下。”身后一道冷厉的声音,让怀瑾不再犹豫,一把抽出了蒙恬腰间的长剑。 嬴政还是到了,他脸色难看到极点,没有任何表情,可怕到即便烈阳当头,身边的人也觉得寒冷。 怀瑾知道他是真的怒了,不是没见过嬴政发火,他生气时总爱砸东西,可这次光是沉默的一站,就看到他身上滔天的愤怒。 千古一帝的怒火,让她有一瞬间的胆寒。 “陛下,我一定要离开。”怀瑾对着嬴政,一字一句的说道。 嬴政站在那里,冷冷道:“你若能闯过禁卫军,自然能出去。” 这话一说出来,尉缭和蒙恬当即跪下,尉缭也罕见的急躁,道:“陛下,阿姮如何打得过这么多禁卫军,且请陛下饶她这一次。” 嬴政不为所动:“她往回走,当然什么事都没有,非要出去送死,不如死在寡人手里好了。” 蒙恬回头看着她,大叫:“阿姮,你回头啊,跟陛下认错。” 已经到这一步了,她不能回头了,不知张良在颍川是不是也如她这么艰难。 抬头看了看天空,她对嬴政等人飞扬的笑了笑,然后敛去笑意,沉肃的转身,面对身前几百个禁卫军。 这些禁卫军全是熟脸,大约见过不止一次了,有好几个她都是能叫出名字的,想不到今天却要和这些人动手。 约莫能打倒十多个吧,怀瑾心想着,往前走,有人上前来拦她,她挥出一剑割在那人的手臂上。 “拿下!”身后嬴政一声怒喝,禁卫军全都拔出了剑。 对着怀瑾,这些人也忐忑,不是不知道陛下对这位的宠爱,也很清楚头儿和这位关系好,谁也不敢轻易伤了她呀! 这些禁卫军处处手下留情,她也是极有分寸,不敢刺到对方的要害。 不出一小会儿,已经有二十多个禁卫军负伤倒下了。 “禁卫军只有这些花架子吗!”嬴政冷哼一声,拔出腰间配件扔到蒙恬面前:“你去,砍断手还是砍断脚,只要把她拿下。” 君命难违,蒙恬急的要呕血了,在嬴政的威压之下,他只能捡起那把剑,亲自站在了怀瑾面前。 禁卫军见上司来了,个个如释重负,赶紧站到蒙恬身后,可算不用他们动手了,唉。 “阿姮,你回头吧。”蒙恬为难的求道。 然而她只是带着笑继续往前走,蒙恬急出泪,收住一半力气往她腿上砍去。 小腿上划个伤口,应该不会很要紧吧?蒙恬不确定的想着。 然而怀瑾迅速挡住这一剑,随即刺出一剑,是往他胳膊上去的。 蒙恬游刃有余的躲过,两人正式开打。 缠斗了一小会儿,谁都看出这两人都在放水,嬴政看得心头窝火。 闯宫门,秦国建国百年,她还是第一人! 真不知该觉得她勇气可嘉还是该骂她自不量力。压着火,他看向别的禁卫军:“你们都是死人吗?” 本想做缩头乌龟们的禁卫军此时听见君主的话,只得重新站出来,这一下怀瑾就难招架了。 前后左右都有兵器,她刚避开左边,右边的胳膊立即被划开了。 真疼,她喘息了一下,积蓄了力气仍然往宫门那边闯。 第一下见了血,后面的攻击就更凶了。 她刚击退三个人,不知谁在她后小腿上划了一刀,一阵疼痛让她跪在地上。 人的身体潜力是无穷的,怀瑾不知道自己还能忍着七八道伤口跟人过招,心里对自己说了句牛逼。 眼前有些迷蒙了,怀瑾的招式开始散乱。迎面一剑过来,怀瑾连连退了几步倒在地上。 铿锵一声,有人把这一剑打偏了。 怀瑾抬眼,笑了:“老尉,你做什么?” 众人见尉缭拦在了她面前,都不敢再上前。 蒙恬见她一身伤口,再也下不去手,一把扔了剑跪下,砰砰砰几个头磕得额头都红了:“陛下、陛下,你饶了阿姮吧。” 嬴政的眼睛上红血丝密布,他看着怀瑾,失态的低吼:“不是我不饶她,是她非要寻死。” 若张良战败,此去颍川,她也必是去寻死的,他怎么能看着她去死! 见此情景,所有禁卫军也不敢乱动。 尉缭站在她身前,看着嬴政,温和道:“陛下,无论是当年吕不韦之乱,还是秦灭赵之乱,阿姮都立下了重大功劳,她还于章台宫两度救驾,且从无有过叛国行为。她此次去颍川,是为成全私情,与国无由,请陛下成全她。” 尉缭说话有理有据,他往日说什么嬴政都会采纳,可今日嬴政却道:“尉缭,你与她是至交好友,你不是不知道她这次去颍川的结果,难道你要亲眼看着她去送死吗?” “结果如何,都是她自己的抉择。”尉缭平静的说。 嬴政许久没有说话,只是阴沉沉的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扶苏和蒙毅也赶到了这里,一看到眼前的场景,扶苏就哭了,抱着嬴政的衣角:“父王,你别伤害老师……” 蒙毅也安静的跪在一旁:“请陛下饶过阿姮。” 到底是谁饶谁啊……嬴政心痛难忍,他倒是想求求那个女人,能不能消停点饶了他。 可她只是浑身是血的站在那里,不悲不喜的看着自己。 上百个禁卫军站在烈日下,看着公子扶苏、国尉大人、他们的首领蒙恬和少府令蒙毅,这几个人跪在陛下面前,为同一人求情,这人还是个女人…… 嬴政没说话,不管扶苏怎么摇他晃他,他都不为所动,只是直直盯着怀瑾。 隔着人群,怀瑾也看着他,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真的是再也不能回头了。 “你知道你这一走意味着什么?”嬴政深深的看着她,很难辨别那眼神是生气还是难过,亦或是其他的什么。 怀瑾注视着他,他刚下朝,穿着一件玄色的朝服,头上的珠帘摇晃不定,影子落在他脸上,阴晴不定。 怀瑾笑着点点头:“我知道。” 踏出这个宫门,日后她就再也不能回来了。 彻彻底底的,站在了秦国的对立面,从今往后,与这里、这些人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了。 抛弃掉这里的一切,去到另外一个地方,是生是死都与这些人再没有关系。 “你走吧。”嬴政往前走了两步,走出华盖站在阳光下,妥协了、放弃了。 他以为他这一生都不会对什么人妥协的,偏偏对她,一次又一次的尊严扫地,放弃原则。 怀瑾看了他一眼,眼泪夺眶而出,这个男人对她的情谊,这辈子怕是不能再回报了。 走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