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原哈哈笑,“喜欢,明天就戴去医院炫耀一下。” 今天的菜都是陆斯里喜欢吃的,现在口味比两年前淡了很多,偏好享受食材本味的菜。 苏原给陆斯里剥了两条蟹腿,“多吃点。” 陆斯里嘴里都是满的,嘟囔着说:“晚上吃太多了胖。” “运动一下。”苏原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不会胖的。” 陆斯里掐掐自己的脸,还是胖了一些,恶狠狠看向苏原,说:“是该好好运动一下。” 两天后的飞鸟影业周年晚会,来了很多人。 陆斯里身边还是围着许多人,但他的身份已经改变。一年前完成学业回国,在闫文伟的邀请下,陆斯里正式成为飞鸟影业的总经理,江阙是艺术总监,两人合力把当初的小项目发展成了国内备受瞩目的新锐电影代表公司。 一直以来都在成熟的大公司工作的陆斯里用更多面的、专业的角度去陪伴这个公司成长,他对市场取向的把控向来精准,对电影进出口的流程也非常熟悉,上任到现在不足一年,已经把好几部品质不错的电影运作到海外市场,取得不错的成绩。 晚会来的人很多,也有不少Alpha,但陆斯里谈笑自如,心理和身体都没有任何压力。 “其实一开始还有些担心陆总太商业化了,你给我提意见我都不想听,怕你让我改。”有个年轻的导演说。 他比陆斯里小差不多十岁,刚毕业,一开始都不敢跟陆斯里说话,相处之后才发现陆斯里不像以前传闻中听到的那么严厉独断。 陆斯里丝毫不在意,哈哈笑完之后说:“你创作你的,其他的事交给我就行了。” 导演内敛地笑着点头:“谢谢陆总。” 说完偷偷看一眼旁边正在跟如雀聊天的苏原,陆斯里拍拍苏原的胳膊。 苏原回过头来。 “谢谢苏原哥给我提的意见。” 苏原笑:“不客气。” 刚说完,许久没路面的闫文伟来了,他退休卸任之后带着家人去海岛长居,很久没有回荔城了。 难得见面,闫文伟同陆斯里和苏原热情拥抱。 闫文伟注意到陆斯里后脖颈处有伤疤,吓了一跳:“小陆,你这是怎么了!?” 他知道这是腺体的位置,Omega的腺体本身就脆弱,这个位置受伤一定不是小事。 “没事了,闫哥。”陆斯里反手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脖颈,轻声说:“是我做了腺体割除手术,留了疤。” “啊?”闫文伟真的是被吓到,这个手术的危险程度有目共睹。 他下意识地看向苏原,想确认一下不是戏言。 苏原点头:“是的,去年做的,已经恢复好了。” 他轻轻搂住陆斯里的胳膊,笑了笑。 闫文伟毕竟和他们差着辈,有些难以理解这种行为,但看到陆斯里现在健康地站在这里,不用担心信息素失控也不用再服用那些乱七八糟的药,也就欣慰笑笑。 “没事就好,看着是身体好了很多。” 陆斯里转头和苏原相视一笑。 “胖了些。”闫文伟补充。 陆斯里:“……” 苏原忙找补道:“没有的,就是气色好显得圆润。” “哈哈,是么。”闫文伟笑着,拍拍陆斯里的肩膀,“手术危险,害怕吗?” 陆斯里下意识地往苏原身上靠一点,微微偏头回忆了一下。 “还好。” “害怕。” 陆斯里和苏原同时说,说完忍不住一起笑。 陆斯里回想起做手术的那一天。 并没有想象中的紧张,外婆和妈妈不断地安抚着自己,说一定会没事的,用的是最好的器械最好的药,医生也是最好的医生,调养了近两年的身体也很健康。 “外婆天天给你祈祷呢,不怕,里里。”外婆握着他的手说。 陆斯里看到站在外婆身后的苏原,他看起来面色如常,但胸口的快速起伏出卖了他。 陆斯里仿佛听见了苏原的心跳,他比陆斯里害怕。 接着陆斯里被推进手术室,麻药很快生效,不断在脑内闪回的暴雨夜的回忆逐渐消失,那个曾经在卫生间里妄图用水果刀破坏腺体的陆斯里已经长大。 手术过程是六个小时,非常顺利,医生都说这是他做过最顺利的一次。 陆斯里睁开眼睛,看到的都是自己最爱的人。 手术前都强装镇定,手术完终于忍不住掉眼泪,连李崖这个二货都哭得流鼻涕。 苏原泛红的眼眶外面乌青一圈,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好觉了。 麻药的效果还没有完全褪去,陆斯里动了动自己的手。 “苏原……”陆斯里轻轻的喊。 苏原半跪在床边,握着陆斯里的手,眼泪终于滑落,他低头在陆斯里手背轻轻一吻。 “太好了。” 陆斯里声音很小:“嗯,太好了。” 晚会依旧很热闹,飞鸟影业的员工不多,旗下签约的导演和编剧也不多,加起来都不到一百个人,但飞鸟在行业内帮扶了许多电影人,今年在业内也做出了成绩,现在晚会大厅里至少有两百个人。 这一年苏原跟着陆斯里出席了不少活动,人他都熟,现在应酬都是两个人一起,偶尔苏原不来陆斯里还要解释为什么没来。 两个小时下来,两人累得够呛,躲到侧门的小露台去歇息。 两人手里都拿着酒杯,陆斯里再也不用受发情期的困扰,可以放心喝酒。 “好多人啊。”苏原也送了口气。 陆斯里摊开手里的纸巾,里面是两块小饼干。 “嗯,都饿了,没时间吃东西。来,一人一块。” 苏原吃了一块,喝一口香槟,看着手里的杯子说:“这香槟杯挺好看的,跟你过年送的那一对很像。” “喜欢?”陆斯里也仔细打量了一下,“偷回家给你。” “哈哈哈。”苏原笑得不行,情不自禁把陆斯里搂进怀里。 晚会场内依旧热闹,没有人知道侧门的小阳台上陆斯里和苏原在享受着属于着他们的柔情时刻。 “你当时很害怕吗?”陆斯里忽然问。 苏原嗯了一声,似乎回忆起那时还是有些沉重,他只能硬撑笑一笑:“我可不想当鳏夫。” 陆斯里笑:“还好没有。” 晚风拂过他们白色的衬衫,窸窣作响,沉重的情绪随风而去,发觉人生自由而轻薄。 而苏原就是陆斯里的风,有他在,人生才会如此。 “老公。” “嗯?” 陆斯里眼中有水光波动,他轻声道:“不需要信息素,我也会爱你。我爱你。”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