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橡胶棍,督促犯人起来继续训练。 以后每周都会有这么半天,除非赶不出活来要加班。 韩山揉捏着发酸的大腿,低头看向眯着眼睛狂喘粗气的驰远:“这就不行了?” “不行了……”驰远咧嘴一笑,伸手捏了把对方紧实的小腿,“组长,管教是不是平时给你开小灶了。” “怎么?” 驰远挣扎着坐起来,郁闷道:“我感觉最近有点营养不良,身材越来越没料了……” 监狱里的伙食仅够提供人的基本热量供应,驰远过去靠充足的蛋白质补充和锻炼维持的漂亮肌肉,随着体脂的流失少了点之前饱满的感觉。 “什么?你还没料?”旁边有听了一耳朵的张尚忍不住啧舌 ,“全监区你这身材也是数得着的好啊!远哥,麻烦你看看我!” 驰远表情一言难尽:“看你干嘛?看完还得洗眼睛。” 张尚:“……” 韩山觉得好笑,还没见过监狱里有谁在意身材的。 “你身材挺好的。” 他脑子里回忆洗澡时的画面,驰远的肌肉虽然没有最初见到时的那么打眼,但是线条好像更明显了一点,并不是没料。 “好吗?”驰远弯起眼睛,被韩山夸和被张尚夸,感受怎么就这么不一样呢? “好。”韩山的回答认真中带着敷衍。 狱警的哨声响起,他用脚尖踢了下驰远大腿,弯腰把人拉了起来。 驰远蹦跶了两下抖掉身上的土,声音压低了些:“组长,我看你平时除了早上跑操,剩下的休息时间和大家一样看新闻学政治,这里又没什么健身设施,可你这一身腱子肉怎么维持的这么好?这不科学。” “好吗?”韩山学他。 “好的让人嫉妒。”驰远状似随意地在韩山胸肌上拍了拍:“哎,你是不是有什么保持肌肉的秘诀啊?教教我呗。” 韩山扫了眼满地艰难爬起来集合的犯人,说:“有,但是你学不会。” “瞧不起谁呢?”驰远不服气道。 “我以前做保镖每天都要做一些特殊训练,保证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是醒着的,以便随时应付突发状况。”韩山如实回答,“后来形成习惯,身体一直绷着,包括睡觉。” 驰远有些惊讶:“一直?” “对。”韩山扯了下他的袖子,两人并排站到队伍末尾,“这种感觉并不好,只是现在的环境很难改掉这个习惯。” 驰远震惊之余又觉得有点心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回监室的路上,他回想着韩山身上的那种很强的压迫感,以及夜里每次有状况韩山都会忽然睁开眼睛,包括他偷偷盯着人家睡颜的时候。 他琢磨着那些细枝末节,心底生出对韩山过去强烈的好奇。没发现前边卢光宇走路脚步都在打晃。 韩山刚进监区大楼,饭都没吃就被季长青喊去领联号分配名单。 办公室有些乱,桌上各种材料铺的满满当当。 “我最近比较忙,监舍里你多留心一下。”季长青喝了口冷了的花茶,把名单找出来拍在桌上,“不过这阵应该也没空出乱子了,晚上12点后的值夜取消了吧。” “好。”韩山拿起名单看了一眼,“吴良贵换车间了?” “嗯,今天给他看了他儿子的照片,眼泪都快出来了。我让他根据他平时表现和工分来换看照片的机会。”季长青坐到桌前,“你别说这驰远不愧是当老师的,还挺有招,以后这照片就是杆子上的胡萝卜,专治这头三无野驴。” “嗯。” “行了,你先回去吧,明天来帮我干活。计分考核表、行政奖惩申报、减刑假释提请……” “管教。”韩山打断他的絮叨,“你那个热水袋……我能用吗?” 季长青抬头,表情有点懵,“你用这个?” “嗯。” “……行吧。”小事他也懒得多费口舌,挥了挥手,“拿去。” “谢谢管教。”韩山从善如流的拿起沙发上的热水袋,却没有离开。 季长青:“还有事?” “有。” “说。” “是驰远的案子。” “……” 驰远哭笑不得地看着杜军把盆里为数不多的几片五花肉盛进自己碗里一半,还暗戳戳的用身体挡着不让别人发现。 他额角抽抽,正要拨回去一些,对面忽然传来“咣当”一声饭盆掉在地上的声音。 众人齐齐转身,就见卢光宇面色苍白,目光涣散,像是随时要晕倒的样子。 旁边犯人发现异样,急忙将人扶住:“我去,怎么了这是?” 驰远心下一惊,放下饭盆上前查看。 “去喊管教吧。” “不用……”卢光宇没有血色的嘴唇动了动,“累,想躺一会。” 驰远观察他的脸色,有点像低血糖,于是他干脆拦腰将人捞起抱进监舍:“谁有甜的零食?” “葡萄干行吗?” “行。” 监舍的小插曲没有惊动狱警,季长青办公室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韩山面色坦然的接受季长青审视的目光在自己脸上扫描,他只陈述事件,没说其他。 “你想帮他。” 韩山无奈笑笑:“我一服刑人员,怎么帮。” 其实不管他帮与不帮,驰远都不会认命。 既不认命,也不后悔。 “所以,你是想让我做点什么?季长青干脆问出来。 “没有,只是跟您汇报一下。” 季长青嗤笑一声,“好,我知道了。” “那我回去了。” 韩山抬脚往外走,刚到门口,季长青又说:“韩山,我跟你说过,离开的时候和这里的一切都断干净,不然你要花很长时间,甚至一辈子走出这高墙。” “我知道。”韩山握着门把手,转过身,“可是一个天性纯良的人被卑劣者屈枉,正义每迟到一天,都让人多一分心寒。” 季长青没说话,韩山推门离开。 卢光宇的床在上铺,驰远便直接把他放到自己的床上,等人缓过来些,他把留好的饭菜端进去:“吃点东西吧。” “谢谢你,驰远。”卢光宇一动不动,只盯着驰远的脸看。 “你这体质不太行啊,后天开始可就要赶工了。” “嗯。累死最好。” “说什么屁话呢?”驰远皱眉。把饭盆递到他跟前:“吃饭,吃完回你床上躺着去。” “我胳膊疼,抬不起来。” “胳膊怎么了?” “俯卧撑伤到了。” “……”驰远无语,“你是玻璃人吗?” 卢光宇扯扯唇角,微微侧头看了眼韩山的床铺。 驰远了然,这是碰瓷呢。 他没好气道:“叫声爸爸老子喂你!” 卢光宇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