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人好好地站在自己眼前,一口气才松了下来。可又一想,那跳下去的是谁? 然后,他就听见井里传来“嘎”的一声。 暗卫甲低头一看,高兴道:“我就说它会游水吧!” 暗卫乙抬手拍了他一脑袋,“快把它捞上来。” 暗卫丙拿着打水桶往井里瞅,“嘎?” 不一会儿,他们从井里捞上来......一只鸭子。 裴青玉:“......跳下去的,是它?” 暗卫甲:“对啊,扑腾一下就跳下去了。” 暗卫乙:“还不是你吓它?” 暗卫丙:“哼,坏人!” 方才他们在院子里熬药,忽然听见几声“嘎嘎”叫,一回头,见一只鸭子摇摇摆摆走了进来。 暗卫甲:“这不是隔壁大娘家的鸭子吗?” 暗卫乙:“你怎么知道?” 暗卫甲:“我昨日过去串门,别说鸭子,她家的鸡我都认得。” 那鸭子歪着脑袋看他们,似乎在想,这都是谁? 暗卫丙:“啊,真可爱。” 暗卫乙:“就是好像有点傻。” 暗卫甲:“跟主子现在真像。” 小鸭子没见着熟人,扒拉着又往院子里走了几步。 暗卫甲突然道:“红烧好吃。” 暗卫乙踹了他一脚,“吃什么吃,给大娘送回去。” 暗卫甲不情不愿要去抓鸭,可那鸭子不知是不是听见了他说什么“红烧”,撒丫子就跑,扑棱一下飞到了井边。 暗卫甲看着它,又骤然蹦出一句,“烧鸭!” 小鸭子扑地就跳井里了。 “我逗它呢,”暗卫甲抱着从井里捞上来的鸭子,瞅着它道,“怎么还听懂了?” 小鸭子:“嘎嘎嘎!” 裴青玉看了看一身黑的三人,问程洄道:“他们是......” 程洄抬头望天,“他们......他们是我远房表弟。” 暗卫甲乙丙:“表哥!” 裴青玉:“......”好假。 可程洄既不愿说,裴青玉也没勉强。他想把鸭子送回隔壁,可暗卫甲哪敢麻烦他,拔腿就送过去了。 裴青玉只好转身回房。 阿霁跟在他身后,问道:“阿青,你怎么好像不开心?” 裴青玉看向窗外,程洄正跟暗卫说着什么。 身边这么多人,又都喊他“主子”,裴青玉收回目光,转向阿霁---想来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 “阿青,”阿霁见他不说话,抬手去摸他额头,“你是不是还难受?” 裴青玉微微摇了摇头,收起心绪,问道:“去哪儿了?” 阿霁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眉开眼笑道:“给阿青买这个。” 裴青玉打开纸包,甜味逸了出来,“蜜饯?” “嗯,”阿霁点头道,“甜的,阿青喝药就不苦了。” 裴青玉眼底浮起笑,轻声道:“好。” 他尝了一颗,甜味在舌尖泛开,掩去了苦涩。 他抬起眼,问阿霁,“你想回家吗?” 阿霁想了想,摇了摇头。 裴青玉:“为什么?” 阿霁看了一眼外边的程洄,“他说,家里不好。” 他们回来的路上,阿霁不知为何,忽地有些头疼,脑中似有人影浮现,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喊他,老三。 程洄见他突然捂着头,担心道:“主子,你怎么了?!” 阿霁晃了晃脑袋,问道:“老三是谁?” 程洄一愣,继而惊喜道:“就是你啊,你在家里排行老三!主子,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阿霁脑子有些晕,喃喃道:“家里,是哪儿?” 程洄:“云州城啊!” 阿霁似乎还没缓过来,仍旧呢喃道:“家里没来找我......” 程洄挠挠头,“家里......情况比较复杂。” 阿霁顿了顿,反驳道:“不是,家在天上,阿青说我是仙。” 程洄:“......对,大驴仙。” 云州城,虞南王府。 府中丝竹绕耳,窈窕女子长袖起舞。 虞南世子倚坐在榻上,赏着歌舞。半晌,他蓦然开口道:“萧径寒那疯子,近来怎么没动静?” 不待人回答,他嘴角一扯,笑道:“不会是死了吧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管家垂眼回道:“兴许是吧。” “倒是有些无趣了。”世子又问道,“那我二弟呢?那个病秧子还活着吗?” 管家:“二公子只是身子弱些。” “整日里灌着药,没死也没意思。”世子无聊地看向歌姬,骂道,“屁股扭快点,没吃饭啊!” 歌姬急忙扭啊扭...... 竹屋外,暗卫甲还完鸭子回来,一推开门,暗卫乙猛然蹿了出去,与他擦肩而过,从树上踹下一个蒙着脸的人。 程洄走过来,一手扯下他脸上的黑布,看了看,没认出是谁。 “你是何人?谁派你来的?” 那人闭口不言。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程洄悠悠道,“不就是世子嫉妒我家主子比他聪明......” 那人无动于衷。 程洄陡然话头一转,“二公子嫉妒我家主子比他好看!” “放屁!”那人脱口就道,“我家公子最好看!” 程洄:“哦,原来是二公子的人。” 那人:“......” 第12章 想起来才能亲 程洄对二公子也不是很了解,只知他从小就身子不好,常年吃药,听说走两步都要咳,风一吹就倒,平日里也没怎么出过门。可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二公子虽病怏怏的,却生得很好看。 二公子发现主子出事了?程洄忧心忡忡---他知道多少?主子受伤的事,跟他有没有关系? 地上那人被诈了一次后,就闭嘴装哑巴了,一句话都不肯再说。 程洄也懒得问了,对暗卫甲乙丙道:“拖远点,别吓着裴先生了。” 那人心头一咯噔,“你、你们要干什么?”不会是要严刑拷打吧?! 暗卫甲笑得一脸狰狞,“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暗卫乙扯着领子就把人拖走了。 暗卫丙:“啊呀,等等我。” 他们把人绑在树边,二话不说就把他鞋子脱了。 那人:“干、干嘛?”不会是要砍我的脚吧?! 然后,他就见暗卫甲摸出一根鸡毛,挠他脚底板。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暗卫甲:“说不说?!挠死你!” “痒......啊哈哈哈......” 竹屋里,阿霁望着窗外,不太确定道:“阿青,你有听见什么吗?” 裴青玉喝完药,侧耳听了听,摇头道:“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