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寒跟没听见似的,只是又怒道:“你竟为了他打我?!” 裴青玉:“......” 第26章 我本就是这样 裴青玉被他这怒气吓得一懵---分明是他要把人掐死了,怎么现在反倒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方才情急之下打了你,是我不对,”裴青玉看着他泛红的眼底,“可你为何要伤周大哥?” “周大哥?”萧径寒颊边还隐隐作痛,他瞥了一眼瘫在地上,惊魂未定喘着气的周远,讥笑道,“怎么,你心疼了?要为他讨公道?” 裴青玉听着他这语气,心头愈是恼怒:“他如何惹你了?你下手这样重,若是出了事......” “我就是杀了他又如何?!”萧径寒脑子发疼,凶狠道,“我看他不顺眼!” 裴青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喃喃道:“你怎会变成这样?” 他忽然觉得眼前人甚是陌生,这是阿霁从来没有过的模样。 “我本就是这样,”萧径寒攥紧了他的手腕,低声而决绝道,“我不是阿霁,不是那个傻子。” 裴青玉瞳孔微颤,攥在他腕上的手抓得他生疼。 是了,他叫萧径寒,他不叫阿霁。 早在他想起从前种种之时,他就不是阿霁了。 裴青玉猛然挣开他的手:“萧公子既什么都想起来了,也该回去了。” 萧径寒掐着掌心:“你要赶我走?” 裴青玉转开眼,没说话。 “好,好得很......”萧径寒狠狠道,“走就走,你当我稀罕留在这儿?!” 他愤然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裴青玉脱力般撑着门边,看着他走远,喉间似有咽不下的苦涩。 “青玉......”身后的周远喊了他一声。 裴青玉回过头,苦笑道:“抱歉,是我连累你了。” “与你无关,”周远摇头道,“你不要自责。” 裴青玉垂下眼,呢喃道:“可他是我带回来的啊......” 棚里的毛驴低低叫了一声,似无边落寞。 萧径寒沉着脸回了破庙,程洄和靳慕正想着怎么撬开那杀手的嘴,好多问些消息,就听他家主子简单利落道:“把人带上,回别院。” “啊?”程洄茫然道,“现在吗?”这么突然? 他想着萧径寒应当不会留下裴青玉独自在这儿,便问道:“裴先生是不是不会骑马?那我去找辆马车吧?” 萧径寒冷声道:“关他什么事?” 程洄心里一咯噔,小心翼翼问道:“裴先生......不一起走吗?” 萧径寒浑身冷得像要掉冰渣子:“他怎么舍得走?我的死活,又与他有何干系?” 程洄一看不对劲,试探道:“主子,你跟裴先生......吵架了?” 萧径寒一言不发。 “吵架时说的话,不能当真的。”程洄瞄着他的脸色道,“要不,我去劝劝裴先生?” 萧径寒的脸似又疼了,他一咬牙,哼道:“不过是一个乡野村夫,有什么好在意的?” 程洄:“......” 萧径寒:“立马叫上人回去!” 程洄连忙拉着靳慕去叫人。 靳慕还没见过裴青玉,问程洄道:“裴先生是谁?” 程洄:“就是之前救了主子的人。” 靳慕:“那你为何说,他要一起回去?”是要报答救命之恩? 程洄张口就道:“主子也想跟他有一腿啊!” 靳慕:“......” 萧径寒说走就走,除了留在雨霁山的山匪,其他人都风风火火赶了回去。 别院里,正在喝药的萧寄言听下人来报,说三公子回来了。 萧寄言点点头,忍不住想,靳慕是不是也回来了? 可又一想---哼,谁管他回不回来! 萧径寒走进院子时,檐下挂着的一只鹦鹉骤然兴奋叫道:“孙砸,你回来啦!” 萧径寒走过去,抬手就拔他的毛。 鹦鹉顿时大叫:“爹,我错了!” 萧径寒这才放过他,推门进了房里。 他疲惫地砸在床榻上,抓过被褥把自己蒙了起来。 他在这别院中十几年了,却头一次觉得,这院里太过安静了。 萧寄言是为了养病,自己搬来这别院住的,他却是被萧承禹赶出王府,丢到这儿来的。 虽同在别院,他与萧寄言住得也不近,只占着最僻静的一个小院子,下人也只有两三个,日常起居都是张婶在操办。 只是回到从前罢了,他想,没什么不一样的。 他一路纵马归来,又累又倦,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萧径寒再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他昏昏沉沉起身,一打开房门,就听那鹦鹉说道:“阿青,屁股给我摸一下。” 萧径寒:“......你发什么癫?” 鹦鹉:“你癫,你睡觉说的。” 萧径寒:“......” 第27章 是想裴先生了 张婶端着饭菜进来时,就见那鹦鹉被萧径寒拔毛拔得哇哇叫“救命”。 “哎呀,公子,”张婶连忙走过去,拦道,“不好这样,大宝都要秃了。” 大宝就是张婶给那鹦鹉取的名字。 她本是想让萧径寒取的,可萧径寒随口就道:“叫秃毛吧。” 那鹦鹉一听,气得吱哇乱叫,说要吊死在萧径寒床头。 萧径寒不为所动,还说,拔了毛再吊吧。 鹦鹉扑棱着翅膀要跟他同归于尽。 后来还是张婶劝的,说不如叫大宝吧,她以前养过一只猫,叫小宝,正好一大一小。 萧径寒不解,猫比鸟大只吧,这大小是不是反了? “是小猫崽,”张婶说,“被耗子一吓,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那也太胆小了,萧径寒说,还是叫秃毛吧。 可鹦鹉不乐意,想着猫至少毛多,就喳喳叫道,大宝,就叫大宝。 于是,它逢人就道:“大宝,我叫大宝。” 可萧径寒偶尔还是叫它秃毛,没多久,它学会了叫萧径寒“孙砸”,然后又秃了一堆毛。 张婶从萧径寒手里救下被拔毛的大宝,又把人上上下下看了看,慈祥道:“公子这趟回来,好像黑了些。” 萧径寒不禁想起了山村里明亮的日光,以及日光里眉眼温润的人。 他烦躁地转身回房,又见张婶端上饭菜,其中赫然有两只鸡腿,就像裴青玉给他抓的野鸡腿。 萧径寒更烦了,叫张婶赶紧端走,说他以后不吃鸡了。 “怎么不吃了?”张婶惊讶道,“鸡惹你了?” 萧径寒捏了捏鼻梁,却觉得脑子疼。 张婶忧心忡忡---不是说不傻了吗?怎么好像魂没回来似的? 她前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