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张脸,真的很认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他在脑海中回想了许多的往事,包括醒来之后颜汀刻意藏着没说的。 这个世上不会真的有人去信,一个人在佛前跪四天就能让亲人活过来。 之前去寺庙遇到的住持,和自己一起重生的红绳铃铛,颜汀的吃素,还有那个,传说中以一命换一命的九千六百六十六层台阶。 颜灿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的存在是无缘无故的,如果不清楚,那就是一定没发现。 他可以确信。 非常的肯定。 颜汀上辈子为了他,跪上了连接天层的石阶。 也许,把自己的命,也丢在了那儿。 但是颜汀不说,所以他可以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颜灿的神情突然变得落寞,颜汀戳了一下他的额头,担心地问:“怎么了?” “小灿,我很守法的,你别想那么多。” 颜灿吸了一下鼻子,眼眶边晕出不明显的红,他没再提那个话题,而是问颜汀:“哥哥,我可以继续吃西瓜了吗?” 阳台外是一片炽热的蔚蓝,午后的阳光高悬,那半个西瓜避开阳光,待在照射不到的阴凉处,颜汀看着中间已经被挖空的红心,淌着细小的波纹,开口:“不行。” 小腹被手指摁上,颜灿闷哼了一声,急忙抓住了颜汀的手腕,脸上浮出红晕,像是想到了什么。 颜汀低着头,半晌,才抬起头对他笑,眼底隐晦:“吃太多了,要尿裤子。” -------------------- 两个亲亲怪? 写点剧情? 第四十四章 颜汀挑了一个还算阴凉的早晨,带着颜灿去了寺庙。 回去的路上颜汀接了一个电话,神色不明显,但颜灿就是看出来了,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 “哥哥,什么事啊?”颜灿凑过去,打着哈欠问他。 颜汀放下手机,牵起颜灿垂放在座位上的手,十指交扣着,说:“程薇抓到了。” 刚刚的电话是陶佑打来的,这段时间他们一直派人在找,颜汀知道她有吸食毒品的习惯,现在被通缉,肯定会出现在一些人群混杂的地方。 程薇被抓的时候已经是疯癫的状态,她要躲着警察,又要躲着颜汀派来的人,每天只能藏在贫民窟的房子里,直到天完全黑才敢出来。 她身上没钱,吸食的次数又太过频繁,瘾越来越重,无奈在神志和身体都快要被摧毁的情况下,求着那些卖粉的人,陪人睡几次,就可以得到那可怜的一小点。 睡烂了,别人就不给了。 在身体的极度折磨下,程薇白天从房子里跑出来,恰好撞见起早巡逻的警察。 颜灿的脑袋突然有点空,想要回答却又干巴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垂着睫毛,呆呆的慢慢眨眼。 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可能是轻松,程薇被抓了,至少不会再有人害他,让颜汀担心。 一切就好像从头开始。 颜汀摸着他的脸,这几个月颜灿的身体逐渐被养好,脸上长了一点肉,捏起来更有软糯的手感,他抬眼,刚好随着阳光一起落入颜汀的眼底,“以后没事了。” 过去紧张的两个月,上辈子所有的事都在颜汀的脑海里回想了一遍。 而被下药那件事,就是他和颜灿之间燃烧得最快的催化剂。 在没有发生关系之前,两个人都可以若无其事地装作什么都没有的样子,各自扮演好哥哥弟弟的友爱角色,也许是三五年,又或是一辈子。 过去的夜晚,颜汀时常在想,上辈子自己一直坚持的伦理纲常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不能接受自己爱上亲弟弟而逃避,还是害怕自己总陷进颜灿那双清澈无辜的眼底。 是不敢面对已经逝去的父母,还是责怪自己没有好好引导颜灿。 煎熬的过程,和最后惨烈的结果,向颜汀证明了,失去颜灿,才是这个世上最难以挽回的事。 他恨的不是程薇,而是自己。 幸好,上天又给了他们一次机会。 他们向阳,一起破土重生,重新共同生长。 像繁茂的枝叶,被双倍的爱意滋养花开,相融在风里,相生在彼此的世界里。 兄弟相爱,不再是一件矛盾对立的事情,而是在他们清醒之后,选择的最正确,最完美的义无反顾。 颜汀摸着他的脸,指尖竟有些发颤,心头涌上难以言说的情绪,像是庆幸。他的眼角有些湿润,被光亮照射出的泪滴看得更加清晰,一小颗挂在了睫毛末梢,喉口发声,有些艰涩,他对颜灿说:“我爱你。” 是对着有温度的,有呼吸的颜灿,不再那个下午,只能在房间对着冰冷的尸体,一遍又一遍说出的迟来的爱。 是及时,是告白,是不再埋藏的爱意。 颜灿的心被狠狠一击,揉成一团漫出酸涩的滋味。 从此他不需要再等待,也不会再将自己的爱归类成见不得光的阴暗可怖。 他被颜汀赋予了第二次生命,爱也是。 像是天明,东边升起的灿烂阳光,互相温暖。 一开始的泪,是不由自主地落下来的,到后面,渐渐演变成压抑的细小呜咽,颜汀搂着他抱到自己的腿上,面对面的紧紧拥抱。 车内的气氛安静得只剩抽泣,颜灿埋首在他的颈窝,好一会才抬起头来。他的眼睛和鼻子哭得红通通的,瞳孔像是一直在源源不断地流出透澈的清水,眼睛很亮,亮到细碎的阳光打在他的眼里,能够清楚映出颜汀的面容来。 鼻尖对着鼻尖,呼吸交缠的气息湿热,颜灿打湿的睫毛刮蹭到颜汀的眼皮,他的声音发抖,颤着问道:“哥哥,能再说一次吗?” 颜汀没有犹豫:“我爱你。” 手伸后扣住颜灿的脖颈,颜汀侧过脸去,嘴唇贴在他的耳边,再次坚定沉稳道:“我说我爱你。” “颜汀爱颜灿。” “是亲情的爱,也是爱情的爱。” “我可以做你的哥哥,也可以做你的爱人。” 泪水决堤,颜灿闭着眼颤抖,他的指尖滑入颜汀的头发,痴恋又认真的问道:“哥哥,那我可以爱你了吗?” 不是重新爱你,不是现在开始爱你,不是过去的爱,也不是再次开始的爱。 而是一直埋藏在心中的爱,迫切想要得到颜汀的承认和回答,抛开过往的不堪,彻彻底底的将所有都暴露在阳光烈日之下。 他太需要颜汀了,是连自己都承认的病态需要。 颜汀抱着他,衣服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他拍了拍颜灿,轻声说:“可以了。” “你来爱我吧,什么都不需要顾忌。” “我需要你的爱。” 原来距离不可言说的感情结束在枪响和跪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