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你们现在看我,真的很健康的在长大。” “那么…能不能看在我健康的份上,别怪我和哥哥,好吗?” 颜灿扯起嘴角笑了一下,“爸爸妈妈是大人,说过的话不会反悔,所以我就当你们同意了。” “以后我和哥哥去找你们,只能给我们拥抱哦。” 周围静极了,微风像是从正面吹来,带着秋日晨起的凉意和水汽,随着阳光照射,折出温暖和煦的光。 颜灿在墓前磕了三个头,随后站起来。 颜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身边,拉住他的小臂,弯下腰替他掸干净膝盖上沾染的灰尘。 “说什么了?”颜汀看着他,转而去牵他的手。 颜灿扣紧,笑着抬头:“秘密。” 两个人安静地对视,颜汀透过清澈乌黑的瞳孔看见了自己的面容,心跳声在风中一点点变得清晰,他拉着颜灿的手,转过身看向墓碑:“和爸妈再见。” 到达寺庙的时候,楼婉卿和宋声扬也刚刚到,陶佑从车后座下来,几个人一起往山上走去。 楼婉卿还是靠请人蹲点来获取寺庙到底是哪天开门的消息。 她照例带着陶佑和颜汀在每个地方都拜了一拜,宋声扬不用说,自己妈在哪,他就在哪。 颜灿也跟着后面,等到颜汀像上次那样,去解他脚踝上的红绳时,他反应过来,拉着颜汀的手臂往前,说:“我也去。” 铃铛声在颜汀手中响起,他牵着颜灿坐在之前的古质长椅上,说:“不用,你就在这等我。” 古老的寺庙周围,寂静得只剩鸟叫和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颜灿坐在椅子上,视线又落在之前没有任何防护的千层阶梯上,旁边的告示牌被风吹日晒得褪显出白色,他看过与天边齐行的金黄太阳,默默地发着呆。 耳边的呼啸风声没过多久就停下,寺庙的住持突然出现在他身后,胸前的佛珠纯净的像是被浸泡过,颜灿看到他,赶忙起身问好。 住持的目光落在他的双腿,最后又移在他的脸上,语气里满是欣慰:“你的身体,看起来已经很好。” “啊,对。”阳光穿透单薄的云层,落在他们脚边,颜灿说:“现在可以走很久的路了。” 住持点点头,转着手中的佛珠,一颗一颗滑动:“是坚持的福报。” 颜灿不太听得懂,住持也没打算解释这句话,只是走到阶梯边,看着浮在空中的云层和陡峭的山壁,脚踩在离石阶有两三步距离的地上,悠悠地说:“那个人,就在这儿。” 颜灿的心像是被什么剜了一刀,疼痛急速占满了全身,他站在住持身后,眼底出现一层黯淡,他知道住持说的是什么意思,所以他问出了口:“是…我哥哥吗?” 黄色袈裟在风中摇曳,衣摆发出啪嗒的声响,石阶一眼望不到头,上面的青苔厚重潮湿,看上去有些阴森的恐怖。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就倒在我脚下的这块地方。”住持转过身,眼神里悠远绵长,像是在回忆什么,“他的两个朋友找过来时,抱着他的尸体,泣不成声。” “下了四天的大雨,但就在他跪上来的那天,天突然放晴,很温暖。” 牙齿紧紧咬着,颜灿快要忍不了喉间哽咽般的颤动,他的指节绞得泛白,整颗心脏都在沁出痛楚。 “那,后来呢?” “后来。”住持转过来,“他被朋友背下山,手上的红绳铃铛也应声掉落,我把它捡了起来,每日放在佛前供奉祈祷,希望能实现他的所求。” 所以这就是每次颜汀带他来,都要解开红绳去佛前跪拜的理由吗。 颜灿的心脏紧缩,痛得快要不能呼吸,泪水不自觉地涌出眼眶,湿了脸颊。 “而且,听说他,一夜白头。” “什……什么?” 颜灿不由得愣在原地,脸色一下子变得纸似的煞白,他失了神的站着,住持的话恍若一道晴天霹雳,把他脑海里仅存的理智炸得支离粉碎。 “怎么会这样……”颜灿闭上眼,眼神里痛苦不堪,他被住持扶坐在椅子上,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被巨石紧紧压着,透不过气。 住持也坐下,和他并排。 “不要难过,这些都是他自愿的。”住持拍了拍他的肩,继续说:“他没有一点抗拒或是后悔,只是很虔诚地求着。这说明,他心中的那个人,很重要,对他来说,一切都是值得的。” “所以,这是幸福。” 颜汀回来的时候,住持已经走了,在和楼婉卿说话。 颜灿坐在椅子上,脸上的泪痕被风吹干,眼圈红红的,看起来憔悴可怜。 “小灿,怎么了?”颜汀蹲在他面前,温柔地擦去他脸上残留的泪珠,担心地问:“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颜灿眨了眨眼,声音干涩沙哑,他将脸埋在颜汀的手心,感受温度暖在他的眼皮上,“没有不舒服,哥哥,风好大。” 颜汀双手拉着颜灿站起来,将他很轻地抱在怀里:“别骗人。” “没有骗人。”颜灿吸了吸鼻子,“风真的很大。” 颜汀不相信,还想再问什么,却被颜灿将眼泪蹭在他衣服上的行为逗笑,“脏不脏。” 颜灿在他怀里抬起头,睫毛哭得湿哒哒,一缕一缕的,他搂着颜汀的腰,很用力地紧紧箍住,眨了眨眼,很认真地说道:“哥哥,对不起。” 胸腔里产生酸涩的感觉,很奇怪,颜汀摸了摸他的头发,问他:“为什么要道歉?” 他的视线垂下,双手抱得更加用力,颜灿的眼眶又开始湿热,源源不断地流出眼泪:“对不起,总是让你很费心。” 病弱的身体,背徳的情感。 但颜汀就是什么都不说,他会为你完美的规划好每一件事,却从不提这当中有多少的艰辛与心酸。 颜汀的手按在他的后背,又往上捏住了他的后颈:“没有觉得很费心,相反,我觉得很幸福。” 重活一次才能证明的相爱,对两个人来说,都显得弥足珍贵。 腰上的手越搂越紧,颜汀笑起来,向后抓住了他的手,说:“要把我勒死了。” “怎么会。”颜灿这么说,手还是听话的松开,他的脸哭湿,颜汀就拿衣袖给他擦。 “衣服不能要了。”颜汀开玩笑。 颜灿渐渐停止眼泪攻击,他不好意思起来,看着颜汀的衣服变得深色湿湿的一大片,手背抹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然后说:“那我给哥哥买新的。” 颜汀看他:“花谁的钱?” 颜灿鼓起勇气,小声说:“你的。” 颜汀笑着捏了一下他的脸,而后蹲下来,将红绳铃铛系在他的脚踝上。 他在阳光下看着颜汀,树影斑驳的从缝隙中扬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