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给我吧。”苏清朗伸手接过。 进来房间,苏清朗将手里的打包盒刚搁放在茶几上。 门铃声响了起来。 是陈泰来了。 “坐。” “还没吃晚饭吧,给你打包了点吃的,赶紧趁热吃。” 陈泰点点头,打开包装盒埋头吃了起来。 苏清朗坐在一旁拿起剧本来看。 两人都没有说话。 尽管打包的饭菜有点多,陈泰为了不浪费还是努力都吃光了。 吃完,把空饭盒收拾好放进垃圾筒里,陈泰有些哽咽的开口:“朗哥,我忍不住问了。” “问了‘我是不是亲生的’?我妈说‘宁愿没有我这个儿子’。” 说到这里,陈泰自嘲一笑,眼眶通红,“我一直很卑微的想要修补跟家人的关系,想要弥补自己被他们指责的一切,但他们似乎并没有把我当作家人,感觉自己是个傻瓜。” 苏清朗开口:“在聚会上,我帮你跟张导解释了,不会影响到你在剧组的工作。” “闲杂人等不被允许进入拍摄现场,不用担心他们闹到剧组里去,会影响到剧组的拍摄。” “所以只要你不去在意,可以过好自己生活的。” 陈泰沉默半响,用力点头:“谢谢朗哥,我知道了。” 翌日一早。 从酒店出发前往片场,苏清朗留意到了陈泰的妈妈和弟弟在酒店大堂里坐着,蹲守着陈泰的出现。 近一周没有陈泰的戏份。 剧组给陈泰放了假的,可以不用到片场报道。 为免被家人闹到酒店找麻烦,昨晚上苏清朗让陈泰临时更换了酒店。 所以在酒店大堂蹲守了一周没有蹲到人,每天住宿和吃饭都要花钱,最终,冯桂英和小儿子只能气得咬牙离开了。 一周后。 陈泰重新来到剧组片场拍摄,内心多少有些忐忑,害怕听到一些关于家人的讨论,或是别人带有异样的目光看待自己,或是询问起家里的情况。 更甚者因为他妈说他是个灾星而被疏远。 但担心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似乎他妈和陈宝庆找过来的事不曾发生过。 陈泰松了口气,由内而外的感到一阵轻松,好像缠绕在身上的枷锁突然卸下了,捆绑的蛛丝断裂了,不再被勒得难以呼吸。 “吃个包子吗?” 一道温柔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陈泰回头一看。 是张曹导演的妻子。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伸过来一只手,手上戴着一次的手套,掌心躺着一只包子。 “你们拍戏辛苦了,我做了一些包子带过来,不嫌弃的话吃一个吧。” “豆角酱肉馅的。” “谢,谢谢您。”陈泰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接过。 “阿泰,这包子超级好吃的,你快尝尝。”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庞牙闪现在陈泰身旁,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泰手里的包子直咽口水。 “啧,出息。”苏清朗两口把手里的包子吃完,朝导演夫人卖乖微笑:“师母,可以再给我一个包子吗?太好吃了。” 庞牙有些羞涩的也跟着道:“我也想再吃一个!可以吗?” 郑佩咏含笑点点头,“可以,当然可以。你们喜欢吃我下次多做点过来,老张那里还有多的,我去给你们拿。” 正要转身走,郑佩咏想到什么看向一旁双手捧着包子轻轻咬了一口的陈泰。 “你叫阿泰是吧?也多来一个包子吧?” “好,好的。” 陈泰回答完忙低下头揉了揉眼睛,有沙子进眼睛了。 但嘴角不禁上扬起来,心底流淌着一股暖流。 他从未得到的,以另一种方式拥有了。 肩膀一沉,一双有力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两下。 陈泰循着肩膀上的双手,抬头对上苏清朗微笑的脸:“阿泰,往前看,别回头。” “好好拍戏,专心搞事业。” 陈泰喉头哽咽发不出声音,只能用力的点头。 电影《侠》的拍摄按部就班进行中。 转眼间,半个月的拍摄过去。 这一天剧组出外景拍摄,取景的位置有些偏僻,演员们统一坐一辆大巴过来的。 户外的条件有限,剧组给主演们搭的一顶帐篷共用。 候场的时候,大家挤在一间帐篷里休息。 苏清朗不在。 谢竹兰留意到苏清朗又跟武术团队混在一起,意味不明的来了一句:“苏老师在片场很积极啊。” 边力夫放下手里的剧本,往苏清朗所在的方向看去了一眼,朗声笑道:“我年轻的那会儿和小朗一样,精力旺盛。” “想多学点东西,是个闲不住的。” “闲不住”的苏清朗本人,正在跟武指于承术、于景澄探讨要拍摄打戏的落地实现。 开机前,关于男一号的打戏,导演张曹让苏清朗跟武术团队沟通交流着来定。 现在开机后,不止是打戏套招,连每场打戏的画面设计都参与进来了。 系统:“宿主,就当作是提前练手了。” 苏清朗:“......”我真的会谢。 在片场就没能停下来过。 要背台词,要准备角色的表演,要参与打戏的设计编排与拍摄...... 不禁陷入怀疑:以后真的有那个精力开戏自导自演吗? “你在想什么?”于景澄抬手在苏清朗的眼前挥了挥。 苏清朗回过神来,转头冲于景澄一笑:“我在想,早点拍完收工回去可以点外卖吃,我不喜欢啃面包哈哈。” “......”听得于景澄嘴角抽抽。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的功夫跟谁学的?拍《江湖之不负卿》的刀法,拍《侠》的剑法,无一不精,你的脑袋里好像装了很多东西。” 苏清朗若有所思:“这是一个好问题。” “等这部电影进入宣传期,肯定会有记者问我。在电影杀青前,我会想好答案,等我确定好了答案再告诉你。” 于景澄:?什么叫确定好答案,是等着你编好答案的意思吗。 “诶,张导叫我了,我先过去了。” 相比于景澄的好奇,导演张曹似乎是一个没有好奇心的人。 不好奇演员的功夫怎么学来的,有多厉害。 只关心演员要如何把角色演好。 苏清朗跟边夫力的这一场打戏,男一号百里下雪屡次被打倒,身上多处剑伤,仍执著的比下去,最后却连边力夫扮演角色的一片衣角都没有碰到。 剧本上对男主角的描述——这是对剑术的“痴”。 苏清朗不知道什么是对剑术的痴,只是按着自己的理解和感觉来演。 演出来的效果还行? 导演没喊几次“卡”,这场戏就顺利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