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伤在右肩,没力气给他擦眼泪,勉力抬了抬手,被他连忙按住,说:“你别抬手,我不哭了。” 距上次在定泓关一见,又已经快一年了,他身量好似又高了不少。 即便哭成这样,依旧很漂亮,她看着他水凌凌的眼睛,盛满了依恋和担忧,心中竟微微一动,难以抑制的生出一丝欲望来。 这种欲望和她幼年对吃食的欲望逐渐重叠,一路焦渴的烧到她的心里。 她隐忍了半晌,难以自持的说:“你靠近些,我没力气说话。” 宣峋与不疑有他,整个人凑在她脸旁,认真的侧耳准备听。 谁知游照仪微微起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宣峋与立刻弹坐回来,脸色爆红,瞪大了眼睛支支吾吾的问:“灼灼,你怎么……你怎么亲我啊……” 游照仪轻声反问:“不行吗?” 宣峋与不敢看她,只低头盯着被子,哼哼唧唧的说:“可以……” 游照仪好笑的看着他,转移话题:“你还没说呢,你怎么来了?” 宣峋与还是脸色红红的,盯着她的手说:“我送粮草啊…就是跟着卫大人…然后刚到就听父亲说你在诱敌,已经成功了,我就跟在队伍后面来……然后就看见你晕倒了。” 他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的,一看就很是紧张,游照仪生出一丝逗他的心思,又说:“你靠近来。” 宣峋与闻言立刻快速的瞥了她一眼,长长的睫毛乱抖,讷讷的说:“你说话我听得见。” 游照仪淡淡的说:“哦,你不喜欢我亲你。” 见她情绪变冷,宣峋与连忙把脸凑上去,乖乖的说:“喜欢的,你亲吧,灼灼。” 游照仪第一次这么想笑,又轻轻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亲完后,宣峋与连耳朵都红了,坐回去又开始眼睛乱飘,不看她。 游照仪又笑着问下一个问题:“这次还是留三天吗?” 宣峋与说:“啊…这次应该可以留久一点的,打了胜仗,父亲请旨让卫大人留下来协助你们一起休整…还有后续一些名单什么的……” 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话没说完突然把脸埋到手掌里,闷闷的说:“你别问我了……” 游照仪第一次想哈哈大笑,可是她一动伤口就扯着疼,连忙忍住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心情迅速盈满了胸口。 这是她努力了很多年想找到的东西,如今,终于窥见了一丝希望。 第14章 摧眉折腰事权贵 (3) 宣应亭进来的时候,他儿子就是这么一副扭扭捏捏的情态,和之前在他面前阴郁着脸质问的模样大相径庭。 他奇道:“这副表情做什么?” 宣峋与细若蚊呐的说了一句:“都怪灼灼。” 宣应亭没听清,问:“什么?” 游照仪连忙插嘴,说:“没什么,世子是担心我了。” 宣应亭便说:“军医不是说了没事了吗?”宣峋与立刻面无表情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宣应亭无奈,忙道:“好好好,没有下一次了。”他这次回过头,又是那副极其忧心的样子。 宣应亭气得不想理他,只和游照仪说:“这战胜得漂亮,只是你领的那三百人,几乎都全军覆没,收殓、登记、遗物等事宜我都让周星潭领人一应替你一起做了,还有抚恤,阿峋这次来会把名单带回去,再行分发。” 游照仪点点头,说:“好。” 两年过去,战友已经死了太多,她心中早已麻木,再生不出别的情绪,只盼替他们处理好后事。 宣应亭又嘱咐了几句,说了说战况,让她安心养伤便要出去,游照仪突然想起什么,说:“我在敌营看见帝姬了。” 宣应亭闻言道:“在哪?怎么样?” 游照仪说:“我放火的时候看见的,我本来想拉她一起走,宗政和赶来一箭射中了帝姬的手臂,就没能成功,但是宗政和见我想带走帝姬异常震怒,这才追到了密林。” 宣应亭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你好好养伤。” 他站起身,和儿子对视了一眼,掀帘出去。 宣峋与回头看了一眼,汤药已经熬好,便将其从药罐里倒出来,把她半扶起来,可只有一个枕头,她难以支撑,宣峋与便举着碗坐到她身后,让她靠进自己怀里,举着勺子喂她。 她有些不习惯,从小到大只有她照顾宣峋与的份,何时轮到宣峋与来照顾她,于是便伸手说:“我自己来吧。” 宣峋与不依,伸手把碗拿远,说:“灼灼刚才亲了我,我要收取报酬。” 游照仪默,一边心想,喂我喝药也能算报酬?一边无奈张口喝下。 喝完药又要为她换草药,她一处伤在肩膀,倒是无碍,可一处又在腰间,自是要脱了衣服才能换,游照仪倒是无所谓,宣峋与却边脱边红了脸。 游照仪便说:“不若找个女子来?你去叫岱渊。” 宣峋与不依,小心的将她脱到只剩一件抹胸,红着脸帮她重新上药包扎。 她见他动作虽生涩却有模有样的,便问:“什么时候学会这个了?” 宣峋与小声说:“我这两天跟军医学的。” 肩膀上的重新敷好,又到了腰间,那处伤的最重,此刻掀开药草,还是血淋淋的,宣峋与见状,眼眶又红了,待腰间的也包好,眼泪不知道划了几行。 他自己擦泪,又去拿草药汁,说给她涂在脸上。 她这才想起自己脸也被划伤了,正想问伤的如何,有没有破相,便看见宣峋与的脸离她只有咫尺,正用木棒小心的给她涂脸。 他的嘴唇……离她只有一点点。 ……那股饥饿的焦渴又烧了上来,让她喉咙发痒。 她微微一动,宣峋与立刻低头看她,眼里还含着泪水,可是却很警惕的看着她,轻声问:“你想干嘛?” 他的鼻息打在她脸上,她极其坦然的轻声说:“我想亲你。” 他眼里浮现了一丝挣扎,顿了顿说:“涂完药再亲……” 她立刻说行。 于是宣峋与便抖着手给她涂药,连戳她好几下,她立刻嘶声,宣峋与便红着眼说:“怎么了,弄疼你了?” 游照仪说:“你手在抖。”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不自觉的颤抖,恼怒的说:“都怪你。”可下一刻还是缓了缓气,努力帮她把药涂完。 涂完药的手还没伸回去,二人又对上了眼,宣峋与想到她刚才的话,用气声问:“你…你想亲哪…” 游照仪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殷红的嘴唇。 他立刻咬唇,两人对视了半晌,直到游照仪眼里的侵略性越来越强,他脑袋发晕,连忙撇开视线,讷讷的说:“好……” 宣峋与似乎很是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正待小心翼翼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