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游照仪无?所谓的说:“都一样,我自己都不介意。” 宣峋与说:“我介意。”他?犹记得她在边疆之时说的那些话,道自己身上有疤,说什么配不上他?,吓得他?心惊肉跳。 游照仪说:“好罢,那你为我涂便是?了。” 宣峋与嗯了一声,继续为她擦身,擦完后想着她没法自己穿衣,边说:“你坐池边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好。” 言罢又取了香胰为自己清洗,游照仪无?所事事,便盯着他?光洁如玉的身体。 宣峋与动作之间与她对?视,见她专注的眼神,一下子满脸通红的背过身去,说:“你、你别那么看着我。” 游照仪:“你又不让我动,我只能看着你了。” 宣峋与咬牙,回过头走过来,伸手扯了她手上的布巾盖到她脸上,说:“不许看了!” 布巾下传来她一声闷笑,宣峋与立刻走开了两步,快速给自己弄干净。 二人沐浴完毕回到主?卧,唤了侍从绞发,待一切拾掇干净后宣峋与又看了一眼她腰间的伤口?,确认沾水没什么事后才放心,复又去看她脸侧的伤,那道伤口?也不深,已经开始落痂。 游照仪看他?忧心忡忡的样子有些好笑,调侃道:“我若是?破相了你不会不要我了罢?” 宣峋与说:“哪里还有我不要你的份,都是?你不要我。” 游照仪好笑,掀开被子让他?进?来,夫妻二人抱在一起,她亲了亲他?的嘴唇,说:“睡吧,好好休息一会儿。” 宣峋与嗯了一声,在她怀中安心闭上了眼睛。 二人睡到黄昏才醒,侍从送了吃食,填饱肚子后又去寻裴毓芙,她刚从城楼上下来,宣芷与一脸担心的跟在她身后。 见二人前来面?露喜色,道:“都没事罢?” 游照仪摇头,说:“没事,卜同钰还没回来?” 宣芷与一脸愁容的摇头,说:“还没消息。” 一时间几人都沉默了,想来已是?凶多吉少。 裴毓芙叹了口?气,拍了拍宣芷与的肩膀,说:“别太担心,已经派人去找了。” 她点了点头,没说话。 宣峋与又问:“京中有消息吗?” 裴毓芙:“昨日陈西岳和越德时被拔舌枭首,诛了九族,二十岁以上的问斩,二十岁以下的流放,对?我们私自离京还没有明面?上的消息。” 游照仪:“皇帝想把这件事止在陈、越二人这里。” 裴毓芙:“对?,今上雷霆手腕,如今民愤已渐渐平息,京中那些南羌人虽然被送回原籍,但?洛邑的还没有,这件事若是?不斩草除根,怕是?吹风又生。” 游照仪:“可?是?如今皇帝已动杀心,广邑也并?非绝对?安全。” 裴毓芙看着远方群岚,声音有些飘渺:“是?、是?,风雨欲来了。” 游照仪与宣峋与对?视了一眼,说:“除此事外,或许还有一事,需要重查。” 裴毓芙看她:“什么?你说。” 游照仪道:“先圣宣懿皇帝的死因。” 此言一出?,裴毓芙和宣芷与都愣了,呆呆地看着她,宣峋与道:“娘,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姑姑练武不辍,三十来岁却突然崩殂?” 裴毓芙心跳如雷,道:“太医、太医说是?战场上带出?来的伤……” 宣峋与说:“娘,你再仔细想想,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吗?” 不是?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只是?那年太混乱了,她从来没细想过。 …… 宣应亹是?宣懿二十年崩殂的,也才刚过了三十岁生辰。 只是?那年她还在广邑,宣峋与出?生还没一年,她也还有官职在身,不能随意回京,能听到的消息也只有杨元颐传来的,说宣应亹先是?有一日醒来识人不清,太医来看说是?她征战之时伤过后脑,如今被牵扯了出?来,需要好好休养。 然而修养了没几个月,宣应亹已然到了缠绵病榻、无?力起身的地步,查来查去却查不出?什么病因,临到了了只来得及对?身边女官吩咐,要弟弟妹妹们护帝君无?恙,不许其无?子殉葬,连皇位更迭都未明言,直接便撒手人寰。 等他?们急匆匆回京后,见到的也只有先帝的棺椁。 依照中衢立长之说,应是?宣应衷即位,但?朝中很多臣子不太看好这位洛邑王,纷纷上书暂时摄政的帝君,要求广邑王或是?镇国公主?登基。 可?先帝临了并?未指明皇位,根据祖训,不可?能直接越过宣应衷,兄妹未免皇位争夺,主?动找到帝君推辞,再加之洛邑有很多官员支持宣应衷,所以最后还是?依了祖宗规矩,由宣应衷即位,但?是?以尚书右丞江寻也为首的一批臣子却直接请辞,失望地离开了朝堂。 第48章 大抵四时心总苦 (1) 月上中天, 夜已深深,府中阒寂一片。 一行人跟在裴毓芙身后,进入了主院酩酊洲, 脚下染了苍苔的青石板, 如竹简一般一节节铺开?,依稀还能听到草丛中清脆的虫鸣,如墨的天空缀着点点星子,模糊的飞檐在这深重的天地之间。 游照仪牵着宣峋与的手跟在后首, 宣芷与缀在她身旁, 许止戈和兰屏则走在最后,警醒的看着四周。几人踏入一湖中水阁,落花在水中飘荡,有着无边浮动的声色, 阁楼四角是岁月斑驳的楹柱,其?上还有曾经墨迹淋漓如今业以惨淡了的门联。 这个府邸的每一处似乎都曾经倾注了主人家?的心血和情感,可如今都?已经几近废弃。 裴毓芙曾经很喜欢这里吧。 ……若是裴王妃没?有带宣峋与来到上京, 那她…… 正胡思乱想着,裴毓芙已然踏入了水阁, 小心的看了一眼四周,又?让他们快进去。 阁内空间不大, 四面都?关着窗, 暗沉沉的伸手?不见五指, 兰屏寻了火折子点上灯, 游照仪才看清里面的景象——只有一张木桌和几把木凳,再未有别的东西。 裴毓芙沉声吩咐:“把桌凳搬开?。” 兰屏和许止戈应声, 二人合力搬抬,轻拿轻放, 未发?出一丝声音。 随即她拿出火折子走上前?去,仔细看了看地面,似乎在寻找什么,确认后又?站起身,轻轻的朝一块地砖踩了下去,地底下随即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地面微陷,如窗一般打开?,赫然是一个幽深的地道?。 宣峋与的手?紧了紧,游照仪把他拉到怀中,一手?扣住他纤细的腰肢。 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并未言语。 兰屏复又?接过火折子,率先走了下去,裴毓芙随后,边走边解释道?:“这地道?是王府刚修建的时候就?有的,建在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