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 游戏世界里原来还有机关枪这种东西。 好卑鄙的连发。 游戏视野的画面和黑屏切换,所能瞧见的范围也因为逐渐睁不开的眼睛而缩小。 比起关注那群靠近着确认的敌人,奥丽芙更想知道这短短半个月里罗曼到底在这个行业里耕耘了些什么。 啊!罗曼先生!好像还在后面塞着呢! 他不会已经在刚刚的扫射里一并归西了吧? 沉默半响,她觉得自己还是暂且跳过这个问题为好。 等待系统倒计时提醒,还可以冷静15秒,等回归游戏、确认他不行了再汗流浃背地思考去哪里找时光机。 碍事的家伙倒下,第一波扫射结束,扛着武器的一众黒帮杀手不善地迈步靠近,彼此对了个眼神,准备去确认目标是否在前面,并未分出注意给跌坐在地上的人。 无人注意的角落,奥丽芙手上那枚湖蓝色的戒指忽地反出了波光。 差不多已经进入了没有生息的状态,但这次的死亡提醒似乎来得更迟钝一些。 游戏视角趋于黑暗,模糊的画面不断切换,却在某个瞬间莫名清晰了过来。 所目及景象出现异变,在这一晃的画面中,多出了道突然立在她身前的人影。 男人的体型过分高大,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牢牢地挡住了眼前全部的视野。 破烂的黑色衣摆不断向下滴水,整个人刚从湖里捞出来一般,仿佛还带着水混杂泥土的潮湿腥味。 水滴浑浊,混着暗红。 他终于有所动作,缓慢地掂了掂手中那把巨大的砍刀。 锈迹斑斑,刀刃微卷,映射着斑驳血迹,满是肃杀之气。 可怖的压迫感和血腥气让人惊惧,阴森寒气不知从何而来,靠近的人群一时被压制,竟不约而同地止住了步伐。 异变来得突然,奥丽芙努力睁开眼睛,想再多看几眼。 他似乎稍微侧头,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双眼被面具投下的阴影笼罩,分辨不清对方此时的神情。 陈旧发黄的曲棍球面具遮住了面容。 但即便身形更改,即便面容被覆盖,那畸形怪异的后脑勺形状却熟悉无比。 游戏黑屏的瞬间,奥丽芙失声,那个名字也跟着脱口而出:“杰森……?” 攥紧了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心情,她手忙脚乱地寻找按钮,想重归游戏场景之中,却被那个[死亡中]的黑屏提醒气得咬牙。 总有些故意的意味,这次就连往常的上帝视角都没有出现。 视野一片漆黑,只有15秒的倒计时。 数字一点点跳动,无比漫长。 一直敲击着那个复活键,甚至都没有等到场景完全亮起的耐心,她用最快的速度和反应喊出了他的名字,生怕他在这几秒里又消失不见。 身上有别样的触感,没再抵着坚硬的墙壁,更像是依靠在谁的身上。 能看到的前方空荡,那道提着砍刀的身影仿佛从未出现过。 被用力搂住,奥丽芙听到了一声“我在”的回应,带着惊慌未定的后怕。 【?作者有话说】 《昏了还喊我的名字,她好爱我》 啊,不是的,这个喊的不是你( 第57章 ◎“所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游戏内置论坛-- 【新功能有感,理讨,灵异事件是不是已经影响了我们的道德感?】 ID.等等我在思考: 当我在游戏里再一次死去,并无聊的准备重开的时候,这次出现的不是广告,而是游戏里同伴因为误以为我死去而变得悲痛的脸。 我还在笑他们笨蛋,我还会复活,我又没有死。然后我突然意识到,如果按照在游戏里的发展来看,我确实是死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所以我跳转了章节,直接去了好几年后,结果我发现他们竟然还记得我。 有人在为我的死亡悲伤,甚至挂念数十年。 这和手册上教导我的话不同。 我甚至想,如果现实世界也可以这样就好了。 死亡的重量,或者说是,生命的重量。 纵然世界危险,但为什么我们会对身边人的死亡习以为常呢? 我的意思是,这种下意识,会不会是错误的…… 我们就不能做点什么吗? …… 有些角色的生命力以外地顽强。 指某个雇佣了不靠谱保镖的罗曼。 奥丽芙本来还在胆战心惊地猜测他有没有活下来,试探着寻找的动作都因为心虚变得迟疑了起来,甚至都要考虑旁边杰森那[不如就当他已经死了]的提议、把这个问题变成[薛定谔的罗曼先生]了。 好在能招来那么多仇恨的家伙一向命大。 从一堆重物之中爬出来之后,罗曼对她劈头盖脸、不停断地臭骂了半个小时。 她的评价是很没素质。 虽然没有素质,但很精神,精神到他在谩骂之后缓了口气,回帮派的时候见他们没动作,还能冷言冷语的让他们跟上。 给出的解释是要和他们算账,但在算账之前,顺手给腾出了两个房间。 已经因为他们在今天遭遇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意外,即便如此竟然还愿意让他们借住,不愧是能在那轮扫射中活下来的命硬角色。 但相处过后,奥丽芙还是觉得帮派里的其他成员要比他友善得多。 灰溜溜地被扔进借给自己的屋子,她看着桌子上那些成员送来的一些乱七八糟的见面礼,一时竟有些感动。 除了不怎么合法以外,这里的帮派还真就和公司差不多。 氛围很和谐。 感慨了下罗曼对于花里胡哨到老土的室内设计风格的执着,奥丽芙走到床边坐下,思绪发散,又不可避免地回想之前在工厂里看到的那个身影。 和印象中几年前那个瘦小的形象截然不同,几近2米的身形叫人哑言。 但如果暂且抛开那血淋淋的大砍刀不谈,顺着滑落的湖水、怪异畸形的后脑勺、还有那看过来时的亲切感……她绝对不会认错。 奥丽芙停顿了几秒,觉得也不能这么草率。 沉默半晌后,还是没忍住按住了脑袋,表情也有点痛苦:“话是这么说,但好像也不能完全抛开不谈吧。” 那到底是什么啊。 砍刀哪里来的就不多考虑了,那上面斑驳的血迹是怎么回事,那个刀刃的开卷程度可不像是只用过几次的样子。 即便在这之前就有了心理预期,但真的见识到不对后还是想再诧异地问一句,那家伙该不会真的变成灵异了吧? 冲击力有点大,但或许是最近遭遇的冲击太多,组合在一起像是在搞脱敏疗法,让人很快地就接受了这样的设定。 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