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平宴低眼?望着她,目光渐渐下移,只见半点春藏小麝脐。他忍不住伸手抚摸她白软的小腹,竟是眉目含情道?:“等我春闱回来就?娶你,到时候要?一个?有咱们骨血的孩子,好不好?” 窦姀起先走神了?,还没怎么听清,只想睡过去。突然被他捏了?把脸,人一下又清醒过来,不满的含糊说好。 窦平宴终于乐意了?,俯头就?亲她的肚子。 亲完,又用指头戳了?戳,轻轻笑道?:“等爹爹啊。” 一番过尽,晚上窦姀趁着月色悄声离开。 临走前他还不舍,抱着她亲了?又亲。最后?又神神秘秘说要?给她个?东西。 窦姀见他极快下榻,从红漆格柜的最上方取来一只小匣子,脸红地?递来。 她打开一看,只见是一块绣了?她名字的方帕。绣的跟他写的字差远了?,歪歪扭扭,并不好看。名儿旁边,还有一只像野鸭的凤凰...... 窦姀:“......” 窦平宴丝毫也不觉得自己绣得难看,只把她搂在怀中,求夸般低低道?:“我绣了?两?个?晚上呢,阿姐喜欢吗?” 窦姀一惑,不确定又打开匣子再瞧。可瞧来瞧去都是丑的。 “......喜欢。”最后?昧着良心说。 她一回去,便把这东西丢进?箱笼里,和他以前送的首饰在一块。 热水烧好,窦姀等不及便把自己浸在木桶中,想洗去身上的秽物。 那时与他行事,她虽是有意引|诱,但?到底还是觉得恶心。又怕他察觉出异样,便没怎么睁眼?,只当是一场荒唐梦。 如今她低头去看,看见身上诸多痕迹,不免触目惊心。哪哪都有发红的吮痕,尤其?是胸口和腰腹处,甚至还有牙印...腿|心更有异样感,现在仍有些疼,只要?一动,好像就?有什么从身子出来,淌进?热水里。 热气腾腾,蒸的她几乎要?头晕眼?花了?。 窦姀一想起床帷里和弟弟尤云殢雨,胸腔顿时起伏,翻山倒海。不断搓洗着,搓红了?全身,自己痛了?,似乎才好受些。 她都做到这地?步了?,给他编织罗网、温柔乡,只盼他全然信了?自己,明日安心地?离开。 到了?第二日,窦姀腰肢酸痛,睡到晌午才醒,也忘了?去家门口送窦平宴。 她梳洗完,便想再去府门前看看。哪知刚走到梨香院的门口,便见一小丫头抱着匣子过来。 这小丫头是玉京园伺候的,叫映月,窦姀认得。 映月把怀里的匣子递来,笑道?:“里面有九十九封信,都是二爷写的。二爷已经走了?,他特特嘱咐过,说姑娘若是思念,孤寂无趣时便打开一封看看,也当了?解相思。” 窦姀一愣,没想到他还写了?这些东西。 不过这匣子她也用不到。 思念... 窦平宴走了?,没有人再逼她做那些她不愿、恶心的事,她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有心思想他。 窦姀念罢,把这装信的匣子一起丢进?箱笼里。 下一步自己该谋划的,便是离开这个?家了?... 有时候日子熬一熬,总能过去的。 窦姀没想到从头一回弟弟表露情意,逼迫她到如今,已经快要?一年过去。 这一年里怎么过得,没人比她更清楚。 有时候惧怕惊吓,有时候反感抗拒。她有无数回都艳羡过云湘与云筝,没有寄人篱下的身世,不用步步谨慎地?活着。 若非那逼迫她的人不是她从小相依为命的弟弟,她早跟人家争个?鱼死网破了?。 她对窦平宴,是爱不得却也恨不能,只因她从前把他和姨娘,都视为自个?儿最重要?的人。 上一回窦姀挑挑拣拣了?半布袋首饰,让苗婆子托小荣哥去换,已经换回来三十两?。 除却给小荣哥的二两?银子,她到手还有二十八两?。 窦姀原先是想,只要?窦平宴一离开江陵,她就?去求云如珍。 且不说云氏手头还欠一个?人情,单是为了?儿子,云氏应该也不想窦平宴娶自己吧?所以若她相求,云氏大体是愿意结魏家这门亲事的。 可是嫁到魏家,真能万事大吉吗? 虽说魏攸是她心目中最好郎君的模样,可窦姀想起魏攸那坎坷的身世。他是魏氏名义上的嫡子,却也有被自己爹打得半死不活的一日。 若自己嫁去......即便魏攸担保过,不会让她吃苦。可随着时日见长,窦姀却隐隐有些担忧,日子未必就?能过得安然。 况且她为了?让弟弟安心离开,已和他有了?男女?之事... 如今自己配不上魏攸,也嫁不了?魏攸了?。 几番计较下,窦姀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去找亲娘——曾经与自己在梨香院相依为命的马姨娘。 等找到姨娘,她再用手上的钱财购置几间?铺面,和一座小宅院,让姨娘和自己不再漂泊无依。此后?做些小营生,不用再寄人篱下。 除夕这日,窦府办了?家宴,一家人热热闹闹过起年来。 八仙桌上摆满了?菜,旁人乐呵旁人的,窦姀只默默吃着。酒过三巡,一道?影子落在自己脚边,接着便有只手拍了?拍她的肩。 窦姀一回头,只见主君亲切地?笑道?:“姀姐儿,有想吃的便多吃点,你太瘦了?...”他温声劝着,不知怎么忽然哽了?下,“你性?子太柔静了?,这样不好,容易遭人骗。今日若得空,跟几个?姊妹说说话也好......” 她诧异地?抬头,只见窦云筝的目光正好也看过来。 与自己视线相触时,窦云筝急忙低下头吃东西。而圆桌另一头的窦云湘,始终自己吃着饭,未曾抬头看来一眼?。 窦姀望向窦洪,他和蔼笑着,眉眼?处却已经生了?几道?细纹。 这个?她曾经唤作“爹爹”的男子,在她儿时记忆中年轻英俊,却不怎么同人亲近的大人,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他也变得不再年轻。都说韶华易逝,可这是窦姀头回真切的感觉,原来时日过得这样快。 窦姀和这个?父亲从前不怎么亲近。 他是地?方知府,为民生操劳,忙公事,本就?很少?能见到人。加之姨娘偷情的事暴露,窦姀已知晓自己不是他的血脉,对这个?主君便只剩害怕和谨慎了?。 窦姀低下头,小小应声是,“姀知晓。” 窦洪见她如此,似是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出来。 他抬头望了?望夜色,便招来一个?婆子说:“姀姐儿喜欢吃杏酪鹅,再去庖房取些来。” ...... 用完晚膳,窦姀本想找云氏述说离家之事。只是没想到,窦洪身边的小厮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