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一道阴森的工厂大门伫立其间，隐隐还能看到玩具诡异的眼睛从里面观望，看着有些瘆人。 不过北笙凝一眼就认出来了，那眼睛的主人，是大嘴猴。 恐怖气氛瞬间消散。 从公寓推开门进入工厂，北笙凝去里面逛了一圈。这里比之前来的时候小了一圈，内部也恢复成了以前灰色混凝土结合儿童画的风格，没有了那种割裂感。 “没想到还能重新回到这样的工厂里。”老厂长变成的白胡子娃娃说道。 看向突然现身的老厂长，北笙凝道：“可工厂还是在阴界，如今没有诺渊那样活人血肉浇筑的墙，这里会不会有危险？” 老厂长有些疑惑道：“冥狱兽既然跪拜你了，不就不会再来毁坏工厂了吗？” “是这样吗？可它为什么要拜我？”北笙凝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时间久了，自然要被阴界吞噬，能存在这么久，已经不易了。希望你以后小心看护这里。”老厂长嘱咐道。 “以后工厂里还是您管理吧。”她平时也顾不上这里，其实玩具工厂用亡灵赋予玩具生命，有老厂长看着正合适。 “这不合适。” “您做副厂长不就好了。” “那……也行。”老厂长答应了。 又闲聊了一会，北笙凝问道：“老厂长，您知道人有死而复生的情况发生吗？” “我是副厂长。” “行，副厂长。”北笙凝笑了笑，“您知道吗？” “人死不能复生。不过污染降临后，就不好说了。要看你对复生的定义了。活着的定义，究竟是指灵魂，还是身体，这一点很重要。” 老厂长说着，轻叹一声：“诺渊是靠更换身体延续性命，污染物因为执念发生异变强行停留世间，工厂把亡灵放入玩具，它们失去了活着的记忆，但又真实存在。这些，算不算活着？” 老厂长这话像是在问北笙凝，又像是再问他自己。 北笙凝没有说话。 她问这个问题，完全是因为靳希。 从原杀诅咒的提醒来看，北笙凝获得高跟鞋这件事很蹊跷。 当时在游乐园副本里发生了什么，当时她离开其他人去找衡嗣，进入了水世界。 按照现有的提示来看，北笙凝也不清楚，靳希很可能在游乐园副本，就因为原杀诅咒，被杀死了。可他还“活着”，要么是被什么东西附身控制，要么就是没死。 不过，自从攻略组出了队员被末日组织能力者复制的事件后，靳丛那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对成员进行检测。如果靳希被人替换，以靳丛的能力，不可能一直毫无察觉。 还有一点，北笙凝获得高跟鞋，完全就是对方主动送上门的，因为副本结束之后，它就一直跟在她和衡嗣后面。 当然，高跟鞋也有可能跟的是衡嗣，但如果这样，道具获得的时候，应该是归衡嗣所有才对。 北笙凝也尝试过询问高跟鞋跟着自己的原因，但没有得到答案，或许还需要升级才能知道。 但现在她刚修复了玩具工厂，积分有限，所以暂时没有给高跟鞋升级。 而且高跟鞋的升级好像和诅咒有关，遇见过很多污染和诅咒，高跟鞋跟着一起，应该也吸收了不少的诅咒，可就是没有见它升级。 不过就北笙凝的观察，高跟鞋的颜色似乎是越来越深了，浓重的血色仿佛稍一触碰，就会滴下血来。 又简单交代了几句，北笙凝准备离开：“副厂长，我之后准备进海上副本，可能会有一段时间不在，这里就交给你了。” “海上很危险，按说她经历了那么多高难度副本，你一定要小心，我们会尽力协助你的。”老厂长道。 “多谢。”说完，北笙凝离开了。 回到公寓时，已经凌晨两点。 北笙凝回到卧室，发现衡嗣躺在她的床上睡着了。 没有吵醒他，北笙凝退到一旁，使用了如实话筒。可结果表明，靳希没有死。 但问题就像老厂长说的那样，在如今污染肆虐的情况下，生死的定义被模糊了。 “人真的能死而复生吗？”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北笙凝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些莫名的画面。 看不清，但头痛欲裂。隐约的，北笙凝好像看到了衡嗣，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听到动静的衡嗣睁开眼，就看见倒在地上的北笙凝。 他连忙起身扶起她：“怎么了？醒醒？” . 第二天一早，北笙凝醒来的时候，衡嗣就躺在自己身侧。 刚一动，衡嗣就醒了：“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北笙凝缓了一会才问：“我怎么了？” “你昨晚回到房间就昏过去了。”衡嗣一脸担心。要不是他使用积分打算帮她治疗时，发现她没受伤，衡嗣真的会担心死。 “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我们晚点再进副本？”衡嗣问道。 北笙凝回忆着昨晚的事，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但又朦朦胧胧记不清。 “不管怎么说，我们先回船上。”她不想暴露公寓的事，所以还是得回去。 “好。” 刚和衡嗣回到船上，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便忽然响起：“北北姐，你们起了吗？出事了。” 说话的是江曦甜，北笙凝连忙打开门，问道：“怎么了？” “靳希不见了。”江曦甜焦急道。 “不见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你先回去，我马上过来。”靳希突然失踪，让北笙凝也感到有些惊讶。 “好，我们就在中央主控室。”江曦甜说完，先离开了。 重新关上门，北笙凝拿出手机，和宛烨进行沟通。 昨天晚上帮靳希清除掉诅咒，看到了原杀诅咒的提示后，北笙凝就悄悄在他身上留下了蛛丝。 只要蛛丝还在，不管相隔多远，她都能获得对方的信息。 然而直到北笙凝得到靳希不见了的消息后，她才发觉蛛丝上的异常。或许是她昨天晕倒的时候出现了变化，但她没有发现。 此时，与靳希相连的蛛丝，正在被一股黑气吞噬。 蛛丝被染上墨色，并且还在加重，再晚一点，蛛丝就会被彻底吞噬，那样她就要失去他的下落。 通过宛烨了解了一下，靳希现在应该还在海上，但具体在什么位置，它也说不好。 北笙凝试着触碰了一下黑气，阴冷诡异的不适感从指尖传来，黑色一点点向上蔓延。 “别动。”察觉到危险，衡嗣一把抓住她的手，让她远离那黑气。 扔掉蛛丝，衡嗣用黑色火焰，将它燃烧成灰烬。 “没事吧？”衡嗣紧张问着，双手包覆她的指尖，试图驱散那冰冷的温度。 “没事。”冰冷的感觉逐渐被衡嗣掌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