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情况。 冯地遥则转身进了身后的人家,严婉还在说场面话,打感情牌,冯地遥却等不了了,告诉他们不久后就会爆发山洪,上面的屋子会塌。 陈胜益一听,脸色慌了,马上出了门。 屋里的几个妇人小孩也很慌,被陈胜益一嗓子吼着不许出来,于是只能扒在门边干巴巴地看着。 那扇门开的是不疾不徐,陈胜益刚出去,门才打开,于是陈胜益也不过去了,直接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大吼,说山洪又要爆发了,让开门的汉子赶紧带着妻女老娘下来。 又?冯地遥捕捉到这个字眼,但是情况紧急,没说话。 况玩延一听事情搞定,原本想回来,看到还有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只好一把进去背起老人,往陈胜益的屋子跑。 “五分钟。”冯地遥又看了一眼时间,“快一点。” 陈胜益听完,虽然不知道她是谁,却还是信了,又吼了一嗓子:“老三!钱不要了,麻溜的给老子滚过来!” 大雨倾盆,他的声音大半是淹没在黑夜中。 况玩延进了屋,赶紧把老人放下,然而陈胜益口中的老三还是没出现,陈胜益快骂娘了。 “还有俩个小的。”陈胜益请求地看了况玩延一眼。 多的不必说,俩人又冒着倾盆大雨往上方的屋子奔去。 门边几乎挤满了人,似乎有什么声音从右边的远方传来。 “一分钟。”冯地遥继续看时间。 千钧一发之际,夜幕中有人冲了出来,是陈胜益,怀里抱着一个小孩,他的后头跟着况玩延,同样抱着一个小孩,在后面是一对男女,俩人怀里抱着一大堆东西。 他们的身后,洪水猛兽就要朝他们席卷而来。 俩个小孩两三岁的大小,大雨倾盆使得他们湿漉漉的,走近了才发现他们都在嚎啕大哭,也不知道在哭什么,脸上都是水,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快快快,门关上!关上门!”陈胜益大声喊。 几乎是门关上的瞬间,外面便爆发出轰隆水声,如雷贯耳,争先恐后一般下高坡,水撞着水,撞击着石头,最后波涛汹涌齐心协力一般撞向这些石头水泥房屋。 门关上后,尽管房子外面很是喧嚣,世间万物都被水浪拍打出声响,但房子里头却是相当压抑,没有人说话,严婉在助手的搀扶下,坐到木头沙发上,脸色有些苍白,她曾几何时能离死亡这么近? 过了好半天,那股子后怕才渐渐压下去,陈胜益招呼满屋子人。 “上二楼坐着吧各位,”陈胜益说,“也别在这儿站着了,这暴雨和山洪,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停止的,总不能一宿不睡觉就在这儿等雨停吧?” 话是这么说,但在座各位都知道,今晚绝对是个不眠夜。 一行人移步上二楼。 见本地人虽然害怕,却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严婉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里经常发生山洪吗?” 陈胜益背着母亲,走在最上面,说:“隔三岔五吧。”单位是年,“老三那房子是我们老屋,当年自建的时候我们都还小,我老爹老母也太年轻,本意是盖在路两边,出入方便,不被挡着,而且位置高,要是下暴雨啊,山洪水浸啊,好歹淹不到人,哪成想盖起来的第三年,山洪下来了,这屋子活像靶子一样,百发百中。” 他话说完,他背上的老人嘟嘟囔囔一句话,但由于口齿不清,众人听的不是很清楚。 走在他们身后的老三替母亲说:“她说:那没办法,房子盖都盖好了,零几年盖的,好几万块,不少钱呢,哪还有第二笔钱盖新的?” 所有人转移到二楼,几个男人便马不停蹄地又下一楼转移物资。 他们位处山脚下,但整个地势还是在高处,洪水的走势由于各方面阻挡顺着道路往下坡冲,一楼不可避免的进了水,却不多。 十来分钟,一行人把物资转移到二楼,陈胜益还搬了一个闲置的小冰箱上来,看得出来当地村民应对突如其来的天灾是习以为常了。 食物还是有很多的,但一屋二十来个人,也支撑不了多久。 下雨了温度骤降,冯地遥感觉有点冷,见她摩擦着手臂,似想摩擦皮肤产生热量,况玩延提醒她,他把行李拿上来了。 严婉则在一旁看着陈胜益几人清点食物,便小声问冯地遥,这场灾难将持续多久? “你拿一件外套给我。”冯地遥和况玩延说着,心中继续默算,“这座山的话,暴雨天持续一周,山洪爆发会持续几个小时,到天亮前洪流减弱,明日傍晚会彻底结束。” 结果听上去,似乎不是很糟糕。严婉松了一口气。身边几个西装革履的亦然。 况玩延给她拿了一件秋冬的防风外套,忽然有个人大喊糟了。 众人看他,他说:“我的行李没拿上来,还在车里。” 刚才每家每户敲门,就跟兵荒马乱逃命似的,有几个倒是还记得带上自己是私人物品、随身背包,但有几个带行李箱的,就完全忘记了行李箱的存在。 “都这个时候了,还什么行李不行李的。”同行的人说。 “你的包拿上了,贵重物品都在,当然不在乎。”忘行李的人说,“别忘了这门是我敲开的。” 氛围压抑的时候,人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严婉很头疼,可还是要站出来将各方压抑的怒火消下去,鼓舞士气,说:“别说了,不见了什么都记上,等雨过天晴,一个一个跟小张报销。”小张是严婉带来的助理之一,“谁有多余的衣服,借一借没拿行李的人,不要感冒着凉了,这两天势必会难过一些,都给我撑住。” 冯地遥穿上衣服,温度暖和回来了一些,一天没吃东西,胃里空空的并不舒服,但困意更甚,眼见当下也没什么能做的,她心中有数,不像其他人心中恐惧,提心吊胆的,除了干等待,就只能干等待。 但冯地遥也知道,现在所有人都在看她脸色度时势,一旦她脸色稍变,这群人就会比她还要恐慌紧张,所以她什么都别做,才是正确的。 正当冯地遥侧过身体,想悄悄眯一会儿,陈胜益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个一次性纸杯,作势要递给冯地遥。 “来,喝口热茶,”陈胜益说,“招呼不周,小姐,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冯。”冯地遥坐起来,接过水,“两点水,右边马的冯。” “哎冯小姐你好,幸会幸会,”陈胜益说,“我姓陈,陈胜益,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老娘和老弟,弟媳,两个侄子现在都不能安稳的搁这儿坐着了。” “对对。”老三跟在兄长后头,连声道谢。 “不客气。”冯地遥举起杯子示意,“算起来还是得我们这群人谢谢你们这一大家子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