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叶芳愉神色便若有所思起来。 手里捏着木头小人,无意识在掌心敲了两?下。 看得宜嫔唇角不着痕迹地抽了抽。 前些时日,她从贵妃娘娘这儿?得了指点,回去以后,便暗中加强了对延禧宫由里到外的掌控力度,每日清查三遍,连宫人每天?去了哪里,遇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都要通通记录在专门的册子上。 但饶是如?此严密的看管,还是叫这东西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延禧宫…… 当她看见雪青带着人从银杏树下将这东西挖出?来时,她顿时眼?前一黑,膝盖一软,只差一点,就被吓得生生要从台阶上滚落下来。 直到现在,心头还一直萦绕着一股挥散不去的冷寒之意。 看见那木头小人时,就如?同看见这世界上最恐怖的鬼怪。 偏贵妃娘娘却能做到神色如?常,不仅没有一丝害怕,甚至还能当成什么玩具一般,一边想着事?情,一边拿在手里敲打把玩。 ……不愧是蛰伏在宫中近十年,看惯了大风大浪的贵妃娘娘! 宜嫔不由心生佩服,但还是默不吭声将视线移开,盯着叶芳愉旁边空椅上的浮雕花纹发起了呆。 殿内一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寂。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芳愉被腹中突如?其来的饥饿感唤回思绪,这才凝了凝视线,重新看向宜嫔,轻声道:“不必害怕,将这东西直接处理了就是。” “还有那颗银杏树,要劳你这几日派人暗中盯着,莫要被幕后之人发现这东西已经不见了。至于旁的,先?静观其便吧。” 宜嫔发呆到一半,思路顿了顿,很快回过神来,颤颤地看向叶芳愉手中的木头小人,“那,姐姐说,要如?何处理这东西?” 叶芳愉神情冷淡,“当柴火直接烧了呗。” “啊?!”宜嫔有些惊疑不定。 叶芳愉一怔,不知为何又想起来那日发现这木头小人时,杜嬷嬷的反应也与?宜嫔今日的表现如?出?一辙,显得很是忌惮。 她刚开始时还有些不明所以。 后来才想明白,古时候的人还是相?当害怕这类厌咒巫蛊之术的。她们可不认为这是封建迷信,要不然也不会吃斋拜佛拜得那么痴迷。 咳了两?声,叶芳愉装作没事?人一般,把手里的木头小人往桌子上一丢,拉过宜嫔的手,安抚道:“没事?的,你就当作时日还短,咒术尚未生效,此时不过就是根普通的木头,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 宜嫔的手隐在袖间抖了抖,声音沙哑问:“真,真的可以吗?” 叶芳愉面色沉静地点了点头,“可以的。” 说话时,周身气质沉稳,语气里满是不容置喙的坚定,很快就感染了宜嫔,只觉心头的不安就好似潮水般飞快褪去,不再那般害怕了。 宜嫔深深朝叶芳愉望了一眼?,抿着唇,低声道:“那,就,谢谢姐姐了。” 叶芳愉没说什么,把木头小人重新拿了起来,塞入袖子里,打算用膳的时候交给杜嬷嬷,她反正处理过一次了,有的是经验! …… 宜嫔走后。 叶芳愉懒懒用了顿丰盛的早膳。 她头一回意识到吃东西也是件辛苦的事?情。 明明都已经撑到吃不下了,偏杜嬷嬷几人还在旁边苦口?婆心地轮番劝诫。 一日下来,仅是闻到一缕淡淡食物的香味,叶芳愉都条件反射性想吐。 她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暴饮暴食最是伤胃。 于是便把杜嬷嬷和紫鹃几人又叫了过来,手把手教着她们做高热量食品,什么蛋黄酱、油炸串、糖油混合物…… 听得杜嬷嬷那叫一个?如?痴如?醉。 是夜,叶芳愉的加餐终于恢复到了正常的数量和标准。 只……油腻了许多,吃完还是想吐…… 叶芳愉用了足足两?日才堪堪适应。 三日过去,体重一称,发现自?己竟然生生胖了七斤。 杜嬷嬷看完体重结果,心满意足继续往小厨房的方向跑,她要再接再厉。 这边紫鹃扶着叶芳愉的手,却是满脸忧愁,“娘娘,皇上已经好些时日不来了,若您再一直这么胖下去,会不会……最后就不好减了?” 叶芳愉一想,紫鹃的顾虑也不无道理。 她问紫鹃:“那你有什么好的主意么?” 紫鹃咬着唇沉吟了半晌,“奴婢觉得,七斤便已经足够了,娘娘接下来几日,只要一直保持这个?状态就好,至于体型上……”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后退开两?步,眼?眸锐利地在叶芳愉身上梭巡了几圈,最后真诚建议道:“娘娘不妨试试,在衣服上做些手脚?” 叶芳愉一听就来了兴趣,“衣服上?” “是,”紫鹃点点头,伸手比划了两?下,“娘娘的衣裳向来宽松,可在腰腹处,还有胳膊这里,胸。前……这几个?位置,填充进一层薄薄的棉絮。” “除非上手,外人是瞧不出?来娘娘到底有没有变胖的。”说完,许是觉得不够严谨,连忙补充道:“便是上了手,若没有长时间抚摸,想来也摸不出?娘娘身上的变化。” 再者,宫里谁人敢这么不要命,直接上手在贵妃娘娘的身上摸来摸去呢? 也只有皇上了吧? 偏皇上还是知情。人之一。 紫鹃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可行,说着就要去拿针线过来。 叶芳愉倒也不拦着她,气定神闲地坐在榻上,一手撑住下巴,一双清润的桃花眼?紧随,看着她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忙忙碌碌。 先?是翻找出?针线篮,又把明日要去坤宁宫请安穿的旗装拿了出?来,挂在衣架上,拿着绣针和一团棉絮上下比划。 脑子里不期然就想到了小娃娃。 也不知他在慈宁宫如?何了,同他弟弟玩得可还愉快? 慈宁宫不像翊坤宫,会限制小娃娃的吃食,想必他这会子应该已经乐不思蜀了吧? 正想着这个?严肃的问题时,玉莹忽然进来了。 她不知在外头遇见了什么事?,显得有些慌慌张张,鬓角有几缕碎发飘落,却也无暇顾及,进来以后第一件事?,便是“噗通”一声跪在了叶芳愉面前,把她吓了好大一跳。 “你这是怎么了?”叶芳愉本是盘腿坐着的姿势,见状,连忙把脚放了下来,弯腰想把玉莹从地上扶起来。 下一瞬就被玉莹瑟缩着躲了过去。 她跪着往后退了两?步,声音听起来十分?紧张,颤颤道:“娘,娘娘,奴婢好像,好像又闯祸了……” “闯祸了?”紫鹃一听,立时就将绣针丢回了针线篮里。 三两?步走到玉莹跟前,拧着眉把她打量了一圈,没好气道:“你这个?性子,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