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 秦葶也觉着害怕,将手中空碗放下朝外行去。 “等等我!”魏锦心抚着窗棱站起身来,脚软的几乎走不了路,秦葶只能回身扶着她一点一点朝船舱外行去。 来到船头,一吹了河风,魏锦心的脑子清醒了许多,船头站了许多人,许录源站于最前,回头瞧见魏锦心一脸菜色,忙快步走来自秦葶手中接过她,轻轻拥在怀中,温声道:“不舒服吗?” “今日有些晕船,难受的紧。” 秦葶靠到一旁,给二人让了位置。 “再忍上三四天,过了长亭地界,便是定波,咱们在定波下船,便可行陆路直奔蜀州。” 魏锦心点头,可一想还要再忍三四天,便觉着绝望的要死,强撑了一口气朝前稍一仰下巴,“前面是怎么了,方才我在船舱里见到许多漂浮的木板,是船有问题了吗?” 那许录源还未来得及回话,便听船头那边有人朝河中叫喊着:“有人,有人!”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飘过来的一块木板上果真趴了个人,也不知是生是死。 自这个角度看去,秦葶只隐隐瞧见一颗人头时浮时起。 船老大也是个热心人,他带着一名船工上了一条小船,又让人将小船降下去,船尾绑了绳索,划着前去救人。 自那么高的船上落下去,秦葶只瞧上一眼都觉着恐怖,小船于宽河高船的对比下成了一叶扁舟似的。 就在两个人抓到那块搭着人的破木板时,众人似都松了一口气,将那水中的人拉上小船,还能见着他胳膊在动,人还活着。 牵着绳索将小船拉回,众人围上前去,秦葶也搭了个边角。 那人也不知在水里飘了多久,整个人透着股水肿般的苍白,身上哆嗦个不停。 不过才接春日,河冰融化,河水自是寒凉刺骨,真不晓得他是如何挺过来的。 “别......别往前去......有.......水匪。”那人嘴唇冻的青紫,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有水匪?”船老大离的最近,听的也最清楚,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声,将众人吓了一惊。 那人重力点头,“我们的商船,自河底被凿穿,人都被杀了......快调头......” 话还未说话,人便晕了过去,船老大用力摇晃也不见着醒,轻探了鼻息见还有气,忙招呼着人将他抬到船舱里去。 这样一来,水陆自是走不成了,船老大与赵林宗有些交情,便拉着他到一旁说话。 “公子,您方才也听着了,河里的东西您也见着了,水陆怕是不成了,咱们得在最近的码头靠岸。” 赵林宗身形懒散的倚在栏杆上,背后的河风将他衣袍吹的翻飞,他手上把玩着玉扳指不作声,一副心不在焉的作派。 一瞧此,船老大又道:“公子,水匪这群平日都是靠着劫商船吃饭的,厚冰封河,他们手空了一季,自是如狼似虎,加上这两年光景不好,这些人就跟不要命似的。?????我上有老下有小,手底下又有那么多船工等着吃饭,我不能带着他们一起冒这个险。” “您看,要不咱们稍等两天,且等这阵风过去了咱们再上路。” 沉默良久,赵林宗终于抬起他那一双蛊惑人的桃花眼,眼前微眯,眼底卧蚕饱满隆起,轻飘飘的道了句:“好。” 船老大得令,面上也终于露了松意,转身下去安排靠岸事宜去了。 待般老大一走,赵林宗面上的笑意尽数散去。 这个时候停岸对他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 船上还好说,陆上各处皆是关卡,说不定到处盘查,到那时他便会变得很被动。 可前头若真有水匪只怕也难路过。 虽不愿也只能铤而走险。 “老子的运竟背到这种程度?”连赵林宗这般心性也不禁感慨一句。 有人欢喜自是有人愁。 到了长亭码头,商船靠岸,吐的七荤八素的魏锦心脚踏地面才稍稍好起来。 一直由许录源护着,秦葶便跟在他们二人身后。 赵林宗大步从船板上下来,赶在秦葶身侧,“这是长亭县,地处繁华,不如我带你去玩玩如何?” 自打第一次见,赵林宗便游走于青楼附近,瞧他做派也知这是个浪荡公子,秦葶连看他一眼的想法都没有,目视前方,冰冷的说了句:“多谢,不必了。” “待回了蜀州,我便赏你一座大宅如何?”从前他倒没细看秦葶的模样,这两日整天碰面,反而觉着秦葶连素面都这般好看,何呈奕动心也难怪。 “赵公子,”秦葶终忍不住,扭头过来同他道,“我对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我也不会对任何人说你的行踪。什么银钱珠宝我都不要,你且将我放了吧,好吗?” 正脸比侧脸看起来还要动人几分,一双杏眼清澈见底,眉梢带着淡淡的愁绪,连赵林宗也忍不住定睛多看了两眼,“谁说你没有利用价值,你这个人就挺值钱的。” “可惜啊......真是可惜......”他目光朝前,下巴微仰,而后凑到秦葶面前小声道,“可惜你曾做过何呈奕的女人,我不大喜欢残花败柳。” 这四个字似一柄尖刺,扎在秦葶的心口上,她不由攥紧裙侧,脸色泛白。 从前受过的委屈不少,可被人这般羞辱还是头一次。 气冲头顶,甚至都忘了思考为何她跟了何呈奕的事他能这般清楚。 一路无言。 几人寻了一间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客栈暂时落脚。 一到了客栈赵林宗人便不见了,除了许录源与魏锦心,其余六七个皆是赵林宗身边的精卫。 他们将秦葶看得严实,就算赵林宗不在,她想跑也跑不出去。 与许录源魏锦心在一楼饭堂围坐一桌,三个人各点了点肉面与几道小菜。 魏锦心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一早起肚的肚子里没东西,这会儿肚子空空如也,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 牛肉面一上,许录源先将自己碗中的牛肉都夹到了魏锦心碗中,而后才大口大口的吃起面来。 三人饭上无言,魏锦心一抬手,连话都不必讲,许录源就似她肚子里的蛔虫般将热茶端到她的面前。 这般默契很是难得。 “秦葶,”魏锦心稍吃了一些,好歹有了些说话的力气,抬起脸来扫了旁桌那几双眼睛,这才同对面秦葶说话,“秦葶,看来你在路上是走不了了,得同我们一起去蜀州。” 说话间,秦葶瞧见她唇畔有颗芝麻粒,才想着提醒便瞧见许录源先一步抬手将其蹭掉。 听她这么说,秦葶苦笑一声,实则去哪里都无所谓,但是只怕赵林宗没安好心。 还未等她说话,便听许录源小声道:“心儿,这两日你好生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