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了。” 娄念低眼看他,不以为然:“断灵脉,又不是毁灵根,我身上暖和着。” 荀锦尧摇头:“你手凉。” 娄念抿嘴,想起自己方才拿手蒙过荀锦尧的眼,只能老实巴交承认:“行吧,我习惯了。怪只怪灵力周转不很通畅,用起来着实闹心。” ……烧完了天又凉,这人习惯又是真,仗着资本瞎霍霍,也不知会不会闹出其他毛病。荀锦尧想起什么,再度警告他:“你听我一言,万不可再大量调用你体内灵力,否则必将后患无穷。” 娄念却扯荀锦尧衣袖摇晃,低着头道:“阿尧好过分,你怎么可以吓唬阿念呢?” 他出来只穿一身单薄白袍,美则美矣,就是瞅着过于冻人,无怪乎身怀火灵根和苍灰魔焰,还冻出那么凉的手。荀锦尧不由分说,拽他要回去:“我实话实说,可不是吓唬你闹着玩的。” 娄念没吭声,难说放没放心上。 没等来回应,荀锦尧觉得,许多方面他可以纵容着娄念,但于某些情况之下,他有必要严肃一些,像从前在宗门教训顽劣师弟妹那般,形容正色,批评与强调一齐奉上。 而后荀锦尧想了想,开始威胁:“该说的我都与你说清,再有类似情况,我便要罚你了。” 这会已走去屋前,娄念被荀锦尧利索塞回屋里,脚步不稳退后一步,委屈又小心翼翼:“你……你想怎么惩罚阿念?” 荀锦尧条件反射拉他一把,回过神又舍不得往狠里责备他——俗话说得好,打完了巴掌,还是要给颗红枣的嘛! 这一想,荀锦尧索性借着动作捧娄念脸颊,亲吻近前唇瓣,看娄念的双眼,低声道:“再胡闹,这就是最后一次了。”言毕在心中双手合十默默念叨:阿念啊,长长心吧! 娄念眨眨眼睛,脑袋朝前一探,啄了荀锦尧一口:“最后一次责备我?” “?”你的自觉在哪里?? 荀锦尧义正辞严:“不,最后一次亲亲。” 娄念嘴巴一瘪:“你凶我,还要跟我划清界限。” 瞧瞧,他懂装不懂,还很有理。荀锦尧心中腹诽着他,实话道:“真要划清界限,我可不会管你,只会放你自生自灭。” “不可以——” 娄念拖长了音调,手指点在荀锦尧唇瓣制止出声:“你不要凶我,你哄我,亲我,多疼疼我,我就乖乖听话啦。” “如果没有,那就是你疼我的程度还不够。”娄念笑眯眯地道,“阿尧,你一定会为此补偿阿念一个亲亲,对不对?” “……?”荀锦尧沉默。这人耍的好一出倒打一耙。 第120章 说你心悦我 荀锦尧被种下傀儡蛊第五日,魔界起了小型内斗,尤以血影与江萍两位领主为首,发起战斗的纠纷点在于,趁现任苍焰魔尊失联,临时选出代为理事的其他领主为谁。 其中,血影领主及其拥护者支持血影领主本人,而江萍领主及其拥护者支持鸳鸯楼执掌者孟薇雪,亦或当今魔界将领朗如。 短期以内,暂无果。 —— 荀锦尧被种下傀儡蛊第七日,斜阳西下,窗子开起,满室充满橘色日光,暖意融融。 娄念坐在窗前,额前发丝随风摇动,单手撑着下巴发呆。 软禁时期,这种无趣的行为娄念每日都做,偶尔也趁另两人不备,偷摸打探过周边环境与警备。 煞罔如今作为飞鸿宗的宗主,一介忙人,不常出现在后山这处宅子。 娄念难说莫凌盘算的什么,只猜他不怀好意,八成是趁魔界缺失主心骨后,在正道当中煽风点火。 宅子内只有谢宇斌一人称得上威胁,至于宅子外……难办,到处都是正道修者,起码就目前而言,娄念找不出合理的逃脱方式,不能以此作为惊喜,来向荀锦尧证明他身受重创还很有能耐。 娄念抿唇,转低了视线,指尖在余晖里的桌面挪移,交叉着打了个叉号。 行不通,另谋他路吧。 忽地身前桌面落了道黑影,娄念微怔,感觉一只手撩开他耳边的发丝,动作轻柔,似是在上面别了某样东西。 他偏头,迎上荀锦尧逆着光的面孔,与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 荀锦尧调整野花的位置,指尖稍抬起娄念下颌,仔细端量,而后笑说:“新采的野花,衬你,看上去也精神些。” 煞罔有意安排下,娄念始终得不到针对性治疗,灵脉恢复速度缓慢,灵力状态自是持续不稳定,表露在外便是时常起热,隔却一段时间就要再起一次低烧。拜其所赐,乍一眼看娄念,姿容俊美不减,神色里却透着股掩饰不去的怏怏病态。 阳光刺眼,娄念眯了眯眼睛,懒散散地问:“你瞒着阿念去了哪里呢?” 他一双眸子浸在日光里,澄净通透。荀锦尧往旁边过去一步,帮着挡了挡:“出也出不去,还能去哪里?先前托谢宇斌弄来滋补的食材,我借用厨房熬了粥,想你何时睡醒,便去盛一碗过来。” 话落,荀锦尧将手背贴在娄念颈侧,试了试温度:“不起热了?” “好像是?”娄念信手将那朵野花取下,红色的瓣儿,开得正艳,断裂的茎端沁出新鲜的汁液,确是新摘下来的无疑。 他手指在茎端抹了抹,另一手拄颊侧,偏着脑袋笑:“你站远些。” 他吊人胃口,也不说清缘由,可荀锦尧见他指间夹着花茎就猜得大概,背起手来往后退两步,笑盈盈道:“你抛罢,这个距离我指定接得准了。” 娄念一听这话,临了要抬手,又老神在在地将花原样收回去,睨荀锦尧一眼就道:“谁说离远了就是要抛花?我说的吗?” 见状,荀锦尧猜他是被无情挑破失了些成就感,笑意更深:“你没说,可我是那么打算的。” “?”娄念看他,眼神微动。 不待娄念反应,荀锦尧背着的一手蓦地扬出,又是一朵红艳野花直抛而来。 他抚掌笑说:“你且接好,我从没说我只带了那么一朵。” 娄念很快撇了下唇,不甘示弱将手中那朵抛出,两朵鲜花在半空擦着瓣儿越过,最终分别落到他二人手中。 荀锦尧挪步上前,摊开手来,野花纤薄的瓣儿在风中轻轻颤动。 他手放在窗框,向内递过来,温声道:“你收着,实际上两朵都是给你的,一朵愿你早日康复,至于另一朵嘛……不用我直言吧?” “用的,”娄念向窗口凑近了些,仰起脸蛋,轻声道,“阿念烧钝了脑子,怎么想也不知道呢?” 荀锦尧便将鲜花插在娄念衣襟前,稍稍倾身,在对方唇瓣覆盖一个珍重的吻。 “是这个用意,”荀锦尧顿了顿,脸上微红,错开了些视线,低声道,“心悦于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