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说,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此时?究竟应该在乎些什?么。 过去能威胁到他?的东西早就已经不存在了,他?的野心也在逐渐达成。 想到这里,他?一个人脸色平静地走出了晚宴,凌冽的晚风刮过他?的脸颊,整个夜幕一片漆黑,甚至都看不见半点星星。 普劳德斯塔的手中举着酒杯,酒杯中原本金黄色的液体此时?也已经被夜幕无情地染黑。 原本他?以为自己的存在是有意义的,但事?实上,那不过是一个最卑劣的玩笑,普劳德斯塔根本就没有资格拥有他?想要的东西,他?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会失去一切他?拥有的东西。 可是,这依旧无法阻挡普劳德斯塔的野心。 他?终其一生都想要来到权力的至高巅峰,自然不可能轻易放弃。 爱情是其中最最无用的东西,而普劳德斯塔也并不承认他?对闻卿产生了类似的感情。 最开始,生活好似重归正轨,他?将所有的精力都心无旁骛地花在工作和成绩之上,思绪好像从来都没有那么清晰聚焦过。 可后来,事?情就逐渐有些不对劲。 普劳德斯塔的头开始经常地隐隐作痛,总是失眠,整个人也愈发暴躁冷漠。 他?以为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 但在给自己了一个足够长的假期之后,一切依旧没有任何改善。 后来,里斯克·普劳德斯塔又?开始经常做梦。 这一次,梦境不再是年?少?时?与父亲相处的画面?,自从在艾德蒙叔叔这里知道了原本的故事?之后,老普劳德斯塔已经不会给他?产生任何涟漪。 过去的他?以为自己足够强大,不会再在乎了,但直到现在,普劳德斯塔才真正地放下了父亲对他?带来的影响。 因此,他?梦见的场景和人物都很是简单,只是一道纤细娇小的背影。 可是,普劳德斯塔觉得自己对闻卿分?明?就没到爱的程度,亦或者说,那些被她误解为爱的晦涩难言情绪,早就在不断向上的征途中,被他?克制在了不重要的角落,更难以被心高气傲的男人承认。 只是,突如其来的电话打破了这一年?以来彼此知晓却又?各自向上的生活。 凌晨时?分?,普劳德斯塔因为饮酒而微醺,他?面?无表情地沉下脸,最终还是接通了来自对方的电话。 第068章 .成功 沙哑轻缓的嗓音从电话的那?一头倾泄而出, 闻卿此时的声音听上去却并没有以往平静,话?语简短,言语冷漠。 “抱歉这么晚给你打了电话。” 这回轮到她, 嘴上说?着抱歉,但却丝毫没有歉意。 时间过得太久了, 微醺的普劳德斯塔的思绪有些游离在外,心不在焉地站在阳台,身体倾斜在危险边缘,寒凉的晚风吹拂着他金色的头发, 远处是繁华的城市夜景额, 而与远处的繁华夜景相比,下方好像是漆黑的深渊。 他刚刚恰好在这样的夜晚点了一支烟,猩红色的火光在此间显得格外璀璨明亮, 青灰色的刺鼻烟气缥缈地随风散开。 这么多?时间以来普劳德斯塔都可以让自己?不要再关注她,即便只要他开口,闻卿的最新动?态便会迅速展现在他的面前, 但?他还是尽可能地抵挡住了诱惑。 骤然听到闻卿的声音之后?,原本做下的心理预设还是失去了作用,好似一滴清澈的水珠重重坠入平静的水面, 凹陷溅射, 如同蝴蝶效应一般引起剧烈的波澜。 修长且粗糙的指尖漫不经心地夹着细烟, 注意力?汇聚在她隔着电话?的声音之上。 “你叔叔之前找了我,他要我立刻回国。” 金色的发丝随着风惊扰了视线, 模糊了普劳德斯塔眼前的夜景, 他恍惚间回过神来, 终于?意识到闻卿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男人的身体终于?离开了危险的阳台栏杆, 他微微皱起眉头,“我的叔叔?” “Wen小姐,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 电话?那?头的闻卿显然很不耐烦,而那?种毫无由来的指责和嘲讽令普劳德斯塔同样感到烦躁,原本就隐隐作痛的头愈发痛胀。 闻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人自称是你的叔叔,要我不要再与你有任何的交集,我同意了,但?他得寸进尺地希望放下学业回国……我毫不怀疑,倘若我拒绝他,我迎来的可能就是难以估量的危险。” 她顿了顿,再度开口时,沙哑疲惫的语气带着几分软和,“普劳德斯塔,你知道我的学业对?我而言究竟有多?么重要……我在波士顿求学了快八年的时间,我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选择灰溜溜地回去!” 她的声音和这里的绝大多?数人都不太一样,有一种软软的鼻音,他不知道那?是上海人特有的吴侬软语,在说?英语时也带着几分类似的腔调。 可是说?着说?着,声音又好似难以抑制地沾染上愤怒。 普劳德斯塔一时间没有说?话?,他凸起的喉结因为吞咽而上下滚动?,胸口微微起伏,良久,他才用嘶哑低沉的嗓音缓缓道,“他……还和你说?了什么吗?” “没有。” 她回答得很干脆。 普劳德斯塔却突然想要听她多?说?几句,是用那?种软和的语气,好像连头疼都稍稍缓解了。 不过,他终究还是没有将这个想法说?出口,就像他们之间的很多?事情?,都无法在台面上言明。 未来,倘若闻卿成为了顶尖的生物学家?,而普劳德斯塔抱着他长久以来的执念成功站上了高位之后?,并有机会在众人的面前相见时,或许最终也只能朝彼此露出一个复杂、熟悉又疏离的笑容作为寒暄。 “……普劳德斯塔先生?” 闻卿在电话?那?头开口提醒,声音却愈发疏离,“您能不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对?此,我会很感激您的。” 普劳德斯塔回过神来,但?随即他忍不住轻笑,因为他很清楚,闻卿永远都不会感激他,她只会觉得这一切都是他惹出来的。 但?这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事实,他不明白事情?已经变成这个样子,艾德蒙又为何特意回美国找她,并对?她说?这些话?。 只是,普劳德斯塔既然决定不再会与她有任何牵连,那?么艾德蒙也没有必要这么做,他确实应该帮她解决这个问题。 “我知道了,我会找艾德蒙谈谈,在这件事情?上,我想确实应该是他的问题。” “好。” 她的呼吸声逐渐沉重起来,叹息道,“谢谢您了……普劳德斯塔先生。” 普劳德斯塔缓缓地阖上眼睛,顾不上指尖上已经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