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人也正派,这么久了,怎么没能在府里扭转局面呢? 江凌笑着上前,扶着宜春侯世子的胳膊,道:“恭喜姐夫了!” 宜春侯世子脸上这才浮起一层红光,拱手道:“多亏你周全。” 锦鱼不知道这话从何而起,江凌也没跟她提过。 就听江凌道:“姐夫言重了。你在四厢都指挥使任上也有五六年了,这个步军都指挥使的缺,也是刚刚好出来。原就该是你的。” 锦鱼因为被她爹拉着听朝堂议事,对这些官职倒略有所知。 宜春侯世子是个四品的爵衔,可授的实职是神龙卫四厢都指挥使,跟江凌一样,是个从五品的官职。 步军都指挥使却是正五品。 这是升了一级,难道江凌说恭喜。 宜春侯世子年纪也不算大,有个正五品的实职,也算不错了。 听宜春侯世子话里的意思,这事江凌出了力。 难怪今天宜春侯府这样盛情款待。 不过她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她跟江凌提锦熙的事,这才没几天啊? 一个正五品的实职,这么容易就办成了? 江凌又不是吏部的大员?他怎么做到的? 她心中不解,可当着宜春侯世子的面,倒不好问。 一时进了二门,就见锦熙站在花厅堂前,与一帮仆妇等候着。旁边一个二十上下俊俏的妇人抱着幸哥儿。 锦鱼忙上前,仔细瞧锦熙。 原本锦熙生完幸哥儿后,整个人都长得圆润发光,如今却瘦得脱了相。 难怪她不肯回去见老太太,也不肯让她来见她。 这才小半年的工夫,竟是老了十岁。 可见这日子过得有多苦。 锦熙看见她,眼眶一红,竟滴下泪来。 锦鱼眼圈也跟着红了。又有些内疚。她因为之前一直忙乱,好容易办完许夫人的丧事,回家呆着,便懒得出来走动。也没想到锦熙居然过得这样凄惨。 她掏出绢子按了按眼角,转头去看幸哥儿,想逗逗幸哥儿。 幸哥儿却认生,闪着大眼睛,扭开了小脸,缩到那妇人怀里。 宜春侯世子大声吼道:“这是你五姨,还不快叫五姨母,五姨父!” 幸哥儿其实也才一岁半,被这一吼,顿时吓得“哇哇”哭了起来。 锦鱼忙从荷包里掏出一颗用玫瑰汁浸红的奶糖来哄他。 那抱着幸哥儿的妇人却一把挡开了她,笑道:“姨母说了,不能给哥儿吃糖。” 又回头安抚幸哥儿。幸哥儿倒也听她话,立刻止了哭,只把头扎到这妇人怀里,不肯抬头。 锦鱼见她称宜春侯夫人为姨母,又这般不客气,便转头问锦熙这人是谁。 锦熙却只是呜呜地哭,一句话都说不出。 宜春侯世子在后头道:“这是我母亲娘家的外甥女,如今帮着我母亲照应着幸哥儿。我称她一声宋表妹。” 锦鱼心里猛地一揪,明白锦熙为什么会哭成这样。 真没想到,宜春侯夫人狠到这个地步,把幸哥儿都抢走了。还找了这么个外甥女来,这打算真是司马昭之心,明明白白。 她便装不懂,笑道:“那倒是委屈宋表妹了。不在自己家呆着,来宜春侯府帮我姐姐看孩子?” 那宋表妹听了这话,抬起一双秋水盈盈的眼,极委屈地喊了宜春侯世子一声:“表哥!” 便眼中落泪,紧紧抱着幸哥儿,委屈得跟被雨打了的小白菜一样。 幸哥儿挥舞着白嫩的小手往她脸上抹,小嘴里还嚷着:“姑姑不哭。幸哥儿听话。” 稚声稚气的,听得锦鱼都心如刀割。 多懂事的孩子,这么小就知道心疼人。 可惜自己的亲娘站在一边,竟是陌生了,只知道对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姑姑亲。 锦熙在旁边,早哭得呜咽哽咽。 锦鱼忙上前扶住她,转头对江凌道:“我们姐妹有些日子没见过了。你跟姐夫说会子话去。” 锦熙却一脸泪抬头看着宜春侯世子。 宜春侯世子脸色略有些尴尬,点了头。 锦熙这才依依不舍地看了幸哥儿一眼,跟锦鱼道:“先去见过我婆婆吧。” 两人便上了台阶,往花厅里去。 进了门,就见屋里桌几等摆得琳琅满目,迎面墙上挂着八骏图,八仙桌两旁坐着宜春侯与宜春侯夫人。 宜春侯之前曾有个从三品的上将军实职。 不过去年到校场骑马摔下来,伤了腿,如今在家赋闲。 锦鱼便上前行礼问安。 宜春侯夫人倒是笑盈盈的,看不出半点恶婆婆的模样。还问她是不是已经见过了幸哥儿。 锦鱼还记得最早见宜春侯夫人是在景阳侯府。 当时锦熙为了锦心的事,回到娘家。结果意外摔了一跤,动了胎气。那时候宜春侯夫人还待锦熙如珠似宝的,谁知道会有今日? 锦鱼与他们寒暄了几句,便道:“夫人,我可要跟你讨个人情,我们姐妹有日子没见了。我想跟她到后头好好叙叙。” 宜春侯夫人笑眯眯地道:“一会儿就摆饭了。边吃边说,岂不热闹!” 锦鱼的脸就沉了沉。 正想驳回去,就听江凌跟宜春侯世子也进来了。 江凌便上前见过宜春侯与宜春侯夫人。 宜春侯与夫人待江凌比待她又多了几分热情,殷勤地让了座,叫上茶水点心。 江凌先朝她看了一眼,才道:“夫人,适才姐夫问了我些步军营的事,我想侯爷是最清楚的。若是吃饭还早,不如我陪侯爷姐夫到书房去说说话?” 这可是正事。 宜春侯夫人哪里好拦? 便只得一迭声地让人送茶水点心去书房伺候。 锦鱼却顺势站起身,道:“既然吃饭还早,夫人,我便跟我姐姐先下去了。” 说完,也不等宜春侯夫人点头,拉着锦熙就想走。 锦熙却是脚步生根一样,站着没动。 江凌却似乎没留意到她们这边的紧绷,只是笑着上前客气地扶着侯爷,与宜春侯世子一同走了。 一时堂里便只剩下锦鱼锦熙与宜春侯夫人。 宜春侯夫人端起茶碗喝了两口,重重往八仙桌上一搁,笑笑道:“有什么话,当着我的面不能说的?五姨今日不是来见我的么,怎么跟我这么见外。” 锦鱼是真的生气了。揣着明白装什么糊涂呀! 她来看锦熙,虽然没天真到以为,她来一趟,就能解决她们家的婆媳矛盾。 可原也以为宜春侯夫人既然答应让她来,多少会看着她的面子,给锦熙一点体面。 就算是敬国公府,敬国公夫人见她去了,也能让她跟锦心单独说说话。 怎么这宜春侯夫人,竟是连她单独跟锦熙相处,单独说句话都不肯么? 论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