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是一项全身性的运动。因为独特的发力方式, 全身的肌肉都会被牵扯到,加之, 水的阻力作用,游泳运动员的身体线条的确会更加流畅,更加柔和。” “那你呢?”时舒冷不丁地发问。 “我中断游泳生涯很久了。”徐欥顿了顿:“对身材和体型并不是很有信心。” “嗯。”时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倒也不一定。” 时舒似乎就着这个问题认真地跟他讨论起来:“游泳运动员的整体美感是不错,但局部来看,大腿肌肉比较粗壮,当然,这跟他们日益的训练很有关系。” “我留意过徐助理你的腿型,你的大腿两侧的肌肉线条紧实,运动有度,并没有那种粗壮的感觉。” 徐欥:“……” 她是什么时候留意过? “我不喜欢大腿太粗的男人。”时舒:“你就是身材好却不自知。” 徐欥怔住。 他的面不惊慌和神色如常,终究还是经不住她的抽丝剥茧的盘问。 她要是经常说这种话的,他也是会,会错意的。 他控制不了。 他也会去奢望一些不可能的事情。 拥堵的路段解了禁,徐欥呼出口气:“我能不能先专心开车?” “是我让你分心了?” “是我自己分心的。” “哦。”时舒点头:“那你专心点儿。” 车子驶过长榆的街巷,最终停在了张骆的工作室门口,车子在停车场上熄火的时候,徐欥突然问了句:“您说陪我去参加聚会,那您是以哪种身份去?” “你希望我以哪种身份?”时舒反问。 她以他的上级身份和他一起去,他会觉得更自在一些,因为,他一直是以她的助理身份和她共同出席任何场合的,其实也没有必要刻意维持一个误会。 恰逢张骆从工作室出来时,带动了门前挂着的贝壳风铃响起一串清脆的旋律,这动静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也打断了徐欥的思考。 时舒说:“当然是称了别人之意,扮演好徐助理你女朋友的角色。” 时舒轻飘飘地结束了和徐欥的对话,才推开车门下车,去回应张骆过分热情的问好。 只留下贝壳风铃清脆的响声,和徐欥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呼应着彼此的节奏。 徐欥紧跟着从主驾驶室推开车门,他听见张骆对时舒的大胆示好。他大胆表达他心中所想,他说:“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你了,能够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随叫随到。” 时舒目光逡巡一圈,留意到他又挂起来的休息牌,好笑道:“今天又打烊了?” 张骆:“嗯,你需要我的时候,我肯定不会接待其他客人。” “有钱不赚?” “钱是赚不完的,今天不赚,明天还有得赚。但你今天来了,明天就不会再来了。” 时舒在张骆掀开的门帘下弯腰走了进去,道一声:“谢了。” 徐欥自觉落后他们几步,硬着脑袋也跟随进去。 脑中想着那条孔雀石挂链。 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他无法加入他们,他也不想加入他们,他想关上耳朵,但总觉得,他今天耳朵有些不太听他安排,他又将他们的对话断断续续听进去。 “今天又有什么活动?”张骆问。 “聚会。”时舒回答。 因为时间略为赶,并没有留足叙旧的时间,张骆先给时舒展示了一排他特意给她准备的黑色礼服,同时问她:“什么样性质的聚会?” 时舒从中挑选一件黑色的轻礼服:“同学聚会。” “你在长榆,哪儿来的同学?” “就这件。”时舒选完礼服后,也终于耐心告罄:“你哪儿那么多的问题?” 张骆见好就收,手指沿着唇做了个封口的动作。 他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徐欥,抬抬下巴:“又是他陪你去?” 时舒的手指刮过一排男士西装,道:“是我陪他去。” 他什么级别的同学啊? 要她这种身价的,陪他去? 她陪她助理去参加她助理的同学聚会,为什么要来找他做妆造啊? 张骆无语住了:“……” 他临时打烊一天,有钱不赚,就是为了听这种令人伤心的话吗? 时舒指着那排男士西装,问:“这排都是新上的款吗?” 张骆不情不愿:“是。” “当季高定系列,设计师是Russo。” 时舒点头,手指一顿,她挑到一套很适合徐助理的咖色休闲西装套装,是嘱咐也是警告张骆:“对了,别把他弄上回那么丑。” 张骆仍有些不情不愿:“哦。” 上回那么丑。 徐欥抿着嘴,着磨着这句话,他因此在心里想着,他本来就是很普通的人,再怎么做妆造,都改变不了他普通的本质,他是没有办法和她站在一起相提并论的。 张骆给时舒做妆造的时候很专注,像是在精心打磨他的作品,是奔着呈现给参赛评委打分的效果而去的。 他每做完一处,就要和她确认。 “你想佩戴什么材质的项链?” “随便。” “珍珠项链,行不行的?” “可以。” 张骆似不经意间问起:“那条孔雀石挂链呢?” “送给徐助理了。” “你送给他?你知不知道……” “知道什么?” “……”张骆:“你头发想怎么盘?” “发簮。” “新中式?” “嗯。” “古法凤钗,行不行的?” “可以。” 但轮到给徐欥做妆造的时候,他就没那么认真。 趁着时舒出去接电话的时候,张骆骑坐在徐欥面前的圆形升降椅上,他刚要开始工作,抬了手却又收起工具,脚发泄般地用力踩了踩升降椅,直到升降椅只能降,不能升了,他才停止动作,并踩住徐欥坐的椅子往下降了降。 “你小时候喝了很多牛奶吧?” “?” 张骆比划了一下他的身高:“不喝牛奶,你能长到这个高度?” “早晚各一瓶。” “早知道我也多喝点牛奶了。” “……” 等到两人的高度差不多了,张骆终于开始了他的设计,他边做边说:“我不是心甘情愿的。” 徐欥想了想,回答:“嗯,我也是。” 张骆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 徐欥解释:“没有说张老师妆造做得不好的意思。” “我不信,你就是在阴阳我。” 徐欥叹了口气,如实说:“我的意思是,我不是心甘情愿去参加同学聚会。” 当然,他的确对坐在这儿做妆造,也挺抗拒的。 “能理解。”张骆想起自己还一事无成的时候,去参加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