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我们安宁会遇上自己的熟人呢。” 熟人?温安宁摇了摇头,他哪里来的熟人啊,在这个世界上他只认识司寒。 那边司寒说完后,唇角微勾看着心情很好,眼中还多了几抹期待,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男人汇报完就出去了,刚离开办公室,他就用手机把文件发送到了司寒的邮箱,那是一份调查报告。 当司寒真想查一个人的时候,从他出生到现在,这个人跟谁吵过架,吵了什么什么,都能被查出来。 温安宁数完叶子,正要继续工作,冷不丁瞥见了司寒的脸色,对方这会儿像是做了陷阱的猎人。 他无端打了个寒颤。 # 宴会这种东西,温安宁已经跟着龙傲天参加过,无聊又漫长,就是一群穿的花里胡哨的人,在这里进行商业互吹。 让温安宁来评价这群人大概就是:披着文明外衣的掠夺者。 地点在南城著名的酒店,这里住一晚的费用大概是普通人三个月的工资。 温安宁挽着司寒的胳膊,另外一只手忍不住扯了扯领带,“司寒,这种东西很不舒服,你为什么喜欢戴?” 领带就像是给脖子套了个发箍,让人很不爽。 司寒拍了拍他的手,目不斜视:“因为好看。” “哦,”这下温安宁不说话了。 “那我要一直挽着你吗?”温安宁问道。 下车的时候,司寒说其他人都是手挽手进去的,他们俩也要这样,温安宁就顺势把自己的左臂塞进司寒的臂弯,他们俩手挽手一起进了宴会厅。 司寒反问:“你不想挽?” 温安宁摇摇头:“那倒没有,我就是觉得怪怪的。” 手挽手进宴会厅,目测大多是男女组合,不过温安宁转念一想,又没人规定好兄弟不能手挽手一起进宴会厅。 再说了,他平时在家里也没少跟司寒贴贴,这也是增加感情的一种方式。 这么想着,温安宁主动往司寒这边贴了贴,整张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这场宴会的举办方当地一家地产集团,对方规模算是南城第三,这会儿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主人公举着杯子缓缓走到舞台中央。 温安宁和司寒站在左侧的一根柱子前面,他问道:“我们今晚有什么事吗?好像没人过来跟你聊天。” 想象中那种见到大佬后的讨好之类的事并没有发生,甚至其他人看到他们后还绕路走。 单手抄兜望向某个方向:“嗯,大概我社恐吧。” 温安宁瞪大了眼睛:“啊?” 司寒突然说道:“来了。” “什么来了?” 这一次温安宁的疑问没有得到回答,不过也不需要司寒说话了。 宴会厅的入口那里吵吵嚷嚷的,小孩子的哭声和女人尖锐的质问声一起传来,还有人大声喊保安在哪。 有侍者路过,司寒顺手拿了一杯红酒,他左手晃了晃杯子,暖黄色的灯光下,他的手指修长漂亮,像是最上等的艺术品。 而他这会儿整个人十分闲散放松,就像是前方的嘈杂与他无关一样,他的眼中带着慢不关心的冷漠,就像是不管发生什么事,哪怕有人死在他面前,他也能做到无动于衷。 温安宁也学着司寒的样子要了一杯喝的,只不过他的是橙汁,两个人站在远处围观发生了什么事。 “好像是有人要钱闹到这里来了,要钱的人有点眼熟,是我们遇到过的那几个人,”温安宁往前伸了伸脖子,“司寒,我记得你投资了吕家,这种事你不需要处理吗?” 司寒摇了摇头,他甚至还有心情欣赏高脚杯上折射的灯光,“不,我们看热闹。” 前面闹的更严重了,勉强拿到邀请函的吕老板被推了出来,除了他还有几个人也被迫站出来,保安倒是来了,但是没人敢动。 对方这次带着记者来的,身前还挂着老公的遗照。 “我可怜的老公啊,给你们干了三年的活,结果呢,一毛钱都没拿到,反倒是垫进去了不少。” “他尸骨未寒,你们却在这大吃大喝,老天爷啊,这个世界上还有公平吗?” “吕老板求求你可怜可怜我们吧,求求你把工程款还给我们。” …… 对方哭的撕心裂肺,那声音让温安宁有点难受,他收回视线,不再看那几个人,而是暗自思考自己这又是什么情绪。 难道这就是人类所特有的同情心吗? 明明事情跟自己无关,但是听到其他人的遭遇时会难受,这是做人的一个基础情绪--同情心。 “司寒,你好像没有任何感触?”温安宁感觉难受,就用手指头戳了戳司寒,“你的酒都喝掉一半了。” 司寒眼底依旧一片冷漠,他说道:“温安宁,那个女人的丈夫,虽然干了三年工程,但他最早接吕家的工程订单是在十年前,当时吕家的负责人是吕丙申的大哥,吕丙坤。” 这个名字南城搞房地产的都不会陌生,吕家的掌权人,吕家能达到当时的规模全靠他。 司寒说的很随意,就像是刚想起有这么个人似的,但是温安宁的记忆闸门一下被打开了。 他记得自己见过那个男人,也是在一个宴会上。 当时龙傲天初入社会,身份是一个不入流的私生子,而吕丙坤说话做事比较张扬派头特别大。 他们第一次对上,就是吕丙坤在欺负一个女孩,龙傲天英雄救美。 当然了,那会儿的龙傲天底子还不怎么样,事后没少对吕家针对,吕丙坤更是多次对着龙傲天冷嘲热讽。 再后面龙傲天功成名就后,好像吕家也没动静了。 “你认识?”司寒随口问道,问完他仰头一饮而尽,优秀的侧面线条展露在温安宁面前,让他多看了两秒钟。 温安宁点点头又摇摇头:“听说过。” 司寒嗯了一声,神色讳莫如深。 温安宁悄悄瞥了他一眼,也不知对方信了没,不过司寒没继续追问让他松了口气。 他刚一时顺嘴了,差点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吕丙坤自然是不认识的,他们是没有任何交集的人物,就像两条平行线。 他不能过线,但是…… 温安宁被司寒拉着往里面走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人群,为首的中年女人头发散乱,眼神麻木,她只是机械性的哭着,像是对这个世界早就不抱希望。 “舍不得?”司寒微微侧头,他抽出自己的手臂改为揽着温安宁的肩膀,大手在他侧脸上揉了一把:“走了,带你上楼。” 温安宁被揉的脸颊发红,他不满的瞪了司寒一眼,只是情绪低落了很多:“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她们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不应该?那你觉得什么是应该的?让吕家把钱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