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俩人只用了来时的三分之一时间。 上车后,司寒先打了一个电话,随后车子嗖的一下驶出,朝着目的地飞奔而去。 路上司寒面若寒霜,手背上青筋凸起,车内的温度很低,温安宁几次张了张口都没能说出话来。 他们去了司氏旗下的一家私人医院,车子刚停好就有医护人员冲过来。 温安宁被他们强制性的按上担架,享受了一把深夜急诊室的待遇。 各种精密的仪器在身上照射,冰凉的针头扎进身体,温安宁眼睁睁看着红色的血液被抽出,抽完后胳膊上的针孔提醒他一切都不是错觉。 做人是一回事,亲眼看到自己身体流血又是一种感觉。 “我真的是个人了,活生生有血有肉会疼还有各种情绪的人类,”温安宁心想。 私人医院一切流程都是VIP待遇,等温安宁做完检查出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衬衫还在裤子外面没塞进去,衣袖也被挽起,他边走边整理皱乱的衣服,走廊内静悄悄的,他刚一抬头就看到了司寒的身形。 他靠在墙壁,高大的身体微微弓起,右手指尖夹着一根未燃的烟,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惨白的灯光笼罩着他,莫名的温安宁又感觉心脏有点麻。 “司寒,”温安宁喊了一声,然后哒哒哒跑过去,环上司寒的腰埋头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嗯,我在,”司寒在温安宁背上拍了拍,然后把那根烟怼进裤兜。 温安宁抱了一下就松开了,“我没事,医生说我身体特别好。” 像是印证他的话一般,温安宁的话音刚落,就有医生从检查室里出来。 来人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他的眼角周围并无任何皱纹,眼神明亮,可偏偏头发却是白色的。 不是传统老人那种灰白色,而是一种更为透明的更偏银色的白。 “初步来看,身体没有大问题,就是有点缺乏运动,没事多动动,更详细的问题,明天才能出报告,”他翻了翻手上的两张片子说道。 “至于说的心脏问题,我们详细做了一个检查,目前来看也是没问题的,后续可以多观察,看看还有没有类似的问题,以及家族有无心脏病史。” 温安宁摇了摇头:“没有病史。” 这话他说的略心虚,他们家就他一个人,哪里来的家族呢。 “嗯,没事的话可以走了。” 说完他把片子装进袋子里,东西递给司寒,说话时公事公办带着一股疏离感。 司寒眉头皱起,“确定吗?” “既然没问题,他为什么会脸色发白心脏不舒服?” 这话带着浓浓的质疑,医生看了他一眼,明明不高兴却还是解释了几句:“引起脸色发白的原因有很多,身体原因亦或者是心情原因,请问病人有受过刺激吗?” “一系列检查下来,身体没有问题,建议您关心一下病人的心理健康。” 听到这话温安宁瞪大了眼珠,人都惊到了。 司寒若有所思。 医生走了后,俩人也往电梯厅走去,来的时候温安宁被一群人推着,这会儿才看清医院内部的装饰。 跟他去过的那家市医院不一样,这边装修更为简单奢华,墙面上挂着几幅看起来就贵的画,而且走廊内的椅子是金属的,他摸了一把后感觉椅背是热的。 像是知道他想什么,司寒说道:“椅背带加热,冬季避免寒凉。 温安宁:”哦,真有钱。“ “安宁,你。” “医生保养的可真好。” 两个人几乎是同步开口,只是温安宁的话让司寒眉毛一挑,那双美艳的眸子里带着疑惑:“你说保养?” 温安宁:“是啊,他头发白了年纪最起码也要五六十岁了吧,但是露出来的小半张脸却看着皮肤紧致,眼角无皱纹,这不是保养的很好吗?” 这个理论,司寒表情有片刻的空白。 电梯门开了后,温安宁发现电梯内的镜子光可鉴人,一看就很新,想来就算不是新买的电梯,日常也没少打扫。 司寒按了1楼后,透过镜面望着温安宁,幽幽开口道;“安宁,除了苍老,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方法能让人头发变白。” 温安宁啊了一声,接着想到了以前经过的那些世界,龙傲天曾经因为受到极大的刺激,一夜白头,还有修真时因为耗费内力过多,也有一夜白头的例子。 他说道:“因为伤心而一夜白头?” 这会儿电梯已经到1楼了,司寒抓住他的手腕,带着人往外走,他高大的身体走在前方,头微微侧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意。 司寒说:“不,染发。” 温安宁:…… “哦。” 回去的路上,司寒开车温安宁安静的坐在副驾驶,他的手不时的在心脏的位置按来按去,这会儿他心跳平稳,没有任何的起伏。 那些酸胀和疼痛,像是他的错觉。 司寒眼角余光注意到他的动作,一手打方向盘,一手搭在温安宁大腿上,“心脏难受?” 说话的时候,他的手在温安宁的大腿上一下又一下的摸着。 青年的大腿内侧有一块软肉,隔着裤子摸触感也不错,而且摸这里的时候,温安宁的耳朵会泛起红意,司寒发现后就特别喜欢摸他。 温安宁摇了摇头:“不难受,我就是觉得很神奇。” 快到三环了,车辆逐渐变多,司寒盯着前方路况,随口问道:“什么神奇?” 温安宁却并未开口,他只是两只手抓着司寒的右手,开始把玩他的手指。 司寒的手指甲修建的圆润干净,指腹和掌根那里有一层薄茧,不影响美观,但是摸起来有点扎手。 后半程路程就在安静的氛围中度过,等俩人到家时刘婶儿已经休息了,只有管家守在客厅,看到他们后管家接过外套去挂好,同时指了指客厅。 “先生,这些都是刘婶儿弄的,”管家迅速撇清关系。 奢华的吊灯上被挂了一圈红色的像是结婚时才会用到的拉花,价值六位数的落地灯架上也被挂上了丝带,玻璃上喜字和圣诞老人交替出现,天花板上还飘着几个氢气球。 茶几上有一包未打开的气球,充气筒就在旁边,茶几上有几个气球。 管家移开视线没去看那堆东西,他语气尽可能的平稳:“刘婶儿说地上吹点气球,热闹。” 是挺热闹,就是这种布置和这栋庄园格格不入,像是乡村大舞台突然被搬上了国家大剧院。 管家做好了被骂的准备,结果却听到温安宁在那一个劲的笑。 “好漂亮,这就是节日气氛吗?我喜欢,”温安宁跑到沙发边,拿起一个气球放到嘴边,鼓着腮帮子就吹。 吹完他捏着口,朝着司寒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