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在拐角处,这才继续往回走,刚刚……这个男人来的方向,好像是自己的家? “是有个人,想挖我去他的餐厅。”余爸爸淡淡地说。 “你答应了?”余妈妈好奇地问。 余爸爸倒不是很在意这段插曲:“怎么可能?” 余简沉思了片刻,对着余爸爸说道:“其实您可以考虑离开的金福楼的事……”金福楼的现状摆在眼前,从上到下乌烟瘴气,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余爸爸秉性善良,在这样的环境里势必要吃亏,还不如…… “不行。”余爸爸斩钉截铁地回答,“老韩老板对我有恩,这种时候我说什么也不能抛下金福楼。” 余爸爸的想法其实很简单,老韩一日不说让他走的话,他就要与金福楼共存亡。这么些年也不是没有餐馆来挖过他,那时候金福楼正当辉煌鼎盛,更别说现在了。 越艰难的时候,他越要坚守,帮着老韩看着这一亩三分地。 余妈妈在一边点他:“你啊,就是愚忠!我听说现在管事的是老韩的儿子吧?人家怎么待你的,你心里没数?”你就等着别人炒你鱿鱼吧! 别说,余妈妈真相了。 就在余简离开京城的那一天,余爸爸刚回到金福楼,就被叫到了静室。 韩遇白温和地让他坐,给他倒了杯茶,问他:“余师傅,您来金福楼有十多年了吧?” “十二年零三个月。”余爸爸不自然地坐直了身体,回答他。 “十二年了啊……”韩遇白感叹,“前几天的事,我得跟您道个歉,是我欠考虑了。” 余爸爸抿唇,不答话。这事本就是他的不对,道歉也是应该的。 “余师傅,如今不是从前了,金福楼的生意也越来越差……”韩遇白话锋一转。 “你是想让我离开金福楼?”余爸爸正色,问道。 第35章 别离是为了下一次相见(2) 余简的“送别仪式”有点……说不出的诡异…… 原本应该哭闹的余圆懂事地拉着她的手,反过来给她灌鸡汤:“姐姐,你到家了要给我打电话啊。” 余简有点一言难尽:“你不应该挽留一下我吗?” 余圆洒脱地摆了摆手,翻了个大白眼:“我已经不是去年的我了,分离是为了更好的相见!” 姐姐都说了要考京城大学,最多只要一年,他们姐弟俩就能天天在一起了。何况,寒假的时候肯定会回绕乡过年,他是个男子汉了,耐得住寂寞。 况且……姐姐给他留了好多好吃的,就柜子里那两大罐麦芽糖,就能让他支撑很久了…… 很难想象,这话竟然是从一个六岁的小毛头嘴里说出来的,余简哭笑不得地瞅着他。 余爸爸从金福楼回来后,满脸写着:我有事,我不开心。做啥都是心不在焉,连着走错了两个岔路口,也没那么浓重的离别氛围。 只有余妈妈想到又得小半年见不到女儿,心中有些唏嘘。所以前一天的时候昴着劲一口气给余简买了春夏秋冬各个季节的不同衣服,活生生多了一个行李箱。 余妈妈抱歉地拉了女儿的手不舍得放开:“早知道给你寄回去了,这么重……” 余简朝着她温温柔柔地笑:“我拿得动的,妈妈。”又给了她一个拥抱,“过年等你们回来。” 余妈妈眼眶一红,一股心酸涌上心头:“唉!你在家照顾好自己,钱不够用就跟妈妈说,妈妈给你转账。” 在外的父母给不了的关怀大概都想用金钱来弥补,余简低头看了一眼懵懵懂懂正四处张望的余圆,心底到底是有些羡慕。 师傅教她本事,可也是经常让她孑然一人。如今感受到了父母的关心,她倒有些贪恋这份温暖了。 “建国、阿简!”远远地,有人招手喊着。 余简愣愣地看去,竟然是余建平。上回跟他提了一句回绕乡的时间,竟然被他记住了,直接到机场送她。 余建平气喘吁吁地过来,他怕错过了时间,一路车速飞快,又从停车场跑到候机大厅里。 “你怎么来了?”余爸爸也有些惊奇。 余建平抹了把汗,嗔怪地说道:“大侄女要回绕乡,我这个做阿叔的不得来送送?!你别管,阿简,我有话跟你说。” 余简拘谨地坐在余建平身边,低头看着指甲盖。因为常年下厨,她以前的指甲盖都是苍白的,而现在,粉粉嫩嫩,还有一弯小小的月牙,健康又漂亮。 余建平搓了搓手,跟她说话:“你爸爸跟我说了宴席的事情,阿简做得很好……” 听到是夸奖她的话,余简弯了眼:“就是有点可惜那盒子莲蓉了。”做厨师的最看不得糟蹋食物了。 “听说,你爸爸把食谱给你了?”余建平问,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裤兜里的东西。 余简点头,有点诧异:“您也知道咱们家的食谱?” 怎么不知道?!余建平苦笑一声,掏出藏在裤兜里被报纸报纸的东西,递给她。 余简微微转头,疑惑地看着他。 “这是食谱的另一半。”余建平叹了口气,缓缓说着,“我从饶乡出来,偷了半本食谱。我原以为你爷爷肯定恨透了我,却没想到他根本就没跟建国透露过半分。” 余简看着他颤抖的手,大抵也猜出了当年肯定有什么隐情,按住他的手推了推:“您不应该把他给我。” 姑且不谈这东西是否珍贵,余建平最需要做的是跟她父亲把原由说清楚。上一辈有上一辈的解决方法,不该把她扯进去。 “我怕你爸爸不原谅我。”声音有些苦涩,这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建国不知道还好,知道了他们师兄弟之间肯定要生间隙。 “不会。”余简坚定地回复他,“我爸爸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他善良又没有野心,但唯有一点,你必须真心待他。阿叔,有些话本不应该我来说的,但您直接把食谱给我,就是您的不是。” 顿了顿,她看向隔了好几米坐在另一头的三人,余圆发现了她的视线,朝着她做鬼脸,她回了个笑容,继续说:“我没有见过爷爷,但既然他不说,就是念及了跟您之间的情分……” 有错在先,最好能够知错就改。如果无法改变,就应该尽力挽回。 这半本食谱,从他余建平嘴里说出来,跟从她余简这里传出,完全是两回事。 就算余爸爸再大度,定然也是要找余建平讨个说法的。 余建平渐渐握紧手中的报纸包,沉默了半晌,低低地说了句:“我知道了……” 余简站起身,往家人的方向走去,留给他独处的空间。 机场人来来往往行色匆匆,余建平低眸坐在那里,说不出的萧索滋味…… “姐姐,记得打电话!”登机广播响起,余简告别几人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