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 林风徐从内场一路往外找人,他就闪了一会神,老师竟然不见了!!这可把林风徐急得够呛,一路问了好些人,都说没见着他,只能跌跌撞撞地自己找人。 正当在大厅里气喘吁吁之际,角落里的熟悉的大嗓门引得他动了动耳朵:“你活该!” 这富有磁性又独特的声音不是关山月还有谁? 他来不及细想,即刻寻声而去,扬起手就喊到:“老师,我可找着你了!褚老让你上台讲话呢——” 一抬头,对上两双四目。一个含笑,一个森然。 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我,我没看见您跟人说话,这就走,这就走。”老头子那眼神都快要吃人了,肯定是对面那个男人惹怒了他,得快跑,不然就要殃及池鱼了。 走了两步,蓦然停下。不对啊,那男人不是兰亭轩的唐大厨吗?他怎么在这儿? 又往回挪了两步,蹲下身子佯装系鞋带,准备听墙角。 关山月:“我不管你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如果你再让阿简陷入危险境地,我不会饶了你。小林子说,阿简手上的那道疤就是为了给你挡刀才留下的。你堂堂七尺男儿,还要女人为你挡刀,羞不羞耻!”老头子一张嘴也不饶人,尽拣刀子往人心里戳,“还有那个什么韩什么白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是冲着你来的吧?结果又是老余家替你挡了灾!” 这些事余简从未跟旁人提起,哪怕是最亲密的闺蜜二人。在她眼里,这些种种都是成长需要的磨练,让她意志更为坚定,也不再受外界的影响。她不说,但关山月心疼!老头子是真心实意地把她当成孙女一般疼爱,所以动用了不少关系,理清了中间的细枝末节。 对唐渊,也就更是心存怒意。 “关教授。”唐渊叫住他。 “干什么?!”说话被打断,老头子凶巴巴地吼了一句。 唐渊脸色柔和不少,眼中带着真意,关山月的此番之举戳动了他的心,他缓缓说道:“曾经我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总带着试探和犹豫不决。所以,才让阿简遭受了那些。现在,我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阿简我会保护好,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她再受一丝伤害。” 这是承诺,也是责任。 关山月语塞,愣愣地瞪了他好一会,这才啜喏着嘴唇,老半天挤出几个字:“希望你说到做到!” 说完,拂袖离去,走了两步又扭头:“阿简在小包厢。” 这算是给他指明了一条康庄大道。 …… 林风徐看着唐渊拉住服务员,问了几句,又匆匆往内走,悄悄地凑到关山月耳边问:“老师,您为什么还让他去找阿简啊?”你不是不待见他吗?虽然墙角他只偷听了一小会,但老师话里话外的那种嫌弃劲儿可掩饰不了,跟嫌弃他们师兄弟一模一样。 关山月瞟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问:“你听到了?” 林风徐豁然捂住嘴,摇头。 关山月冷笑:“出息了啊,会偷听了。”这是一句肯定句。 林风徐继续摇头,不不不。 “阿简嘴上不说,自从他出现,眼底的光是藏不住的。我嘛,就是去把把关,要是真做了棒打鸳鸯的事情,阿简不得恨我一辈子?”关山月见怪不怪地说道。 林风徐愕然:“那您刚才还凶神恶煞……”又捂住嘴,真特喵想抽自己了,公然说他老师的坏话。 关山月呵呵一笑:“狠话总要放一放的。不然人家还以为余家没人护着呢!”说了一句,反应过来,一巴掌带着呼呼的风声就抽到林风徐的脑瓜子上,“谁凶神恶煞?我分明特别的和蔼可亲!” “是是是!”林风徐摸着隐隐作痛的脑壳欲哭无泪。 关山月此刻那是跟喝了琼浆玉露一般通体舒畅,他无非就是想试探一下唐渊。这小子虽然话不多,但面对他的责难并未有失礼之举,可见家教涵养优秀。今日一见,他有追求阿简的资格。 但是能不能走到最后,真的得了阿简的芳心,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小风,你们师兄弟几个还有几个单身狗来着?”关山月拉住想要溜之大吉的林风徐。 反射性地,林风徐双手交叉捂住自己地身躯,失声叫道:“您想干嘛??” 第252章 低温慢煮(一) 余简揉着不小心崴到的脚踝,小声地抽气,脚踝胀得跟馒头一般高,轻轻地按压就一阵钻心地疼痛。 也怪不得别人,要不是她自己心不在焉,也不会被端着酒瓶酒杯地服务员撞到,为了避让慌乱之中又随便拉住了当作装饰物地窗帘,没有支撑点又霍然倒地,这才不小心扭伤了脚。 小包间的门被推开,发出轻微的吱嘎声响,又缓慢关上。 她头也没抬,语气焦急:“阿暖,找到冰敷袋了吗?” 来人不说话,只是蹲到她脚边,一双大掌默默地握住她发烫地脚踝,掌心带着丝丝凉意。墨色眼眸中眼色清峻,唇角抿成一条线,从余简地角度,能看到他清晰的下颚线和不断颤动的喉结。 她口中顿时有些干涩,想要缩回脚,又被唐渊牢牢控住,只得啜喏着唇小声说话:“我没事。” 唐渊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从身边的医药箱里拿出冰敷包,敷在她受伤之处。 “嘶——”突如其来的凉意让余简不由自主地颤了颤,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 唐渊立刻移开了手,复而想起刚才医生的叮嘱,又强硬地继续把冰袋敷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语气:“忍着!”他多少有些怒气,前一秒她还在跟关山月信誓旦旦保证,后一秒这小姑娘又不省心地自己把自己弄伤了。 “那么凶做什么?我又不是故意的……”余简有些心虚。 “你说做什么!”唐渊瞪她,点了点她颜色稍微正常一些的脚踝,“手上伤疤好了,非得脚上也来一遭是不是?不对称你不死心?” 转而又低声叹息,轻抚她的伤处:“我明天一早就要走,你可不能老是让我这么担心。” 余简这才注意到他眼底深深的暗色,脸上也带着倦容。她指尖触了触唐渊的发顶,心中微动,说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 低垂的头发出闷哑的嗓音:“或许很快。或许,还要好长一段时间。我会抽空回来看你们。” 余简点点头,也不再出声。 两人享受着这难得的独处静谧时光…… 余简伤得不重,经过及时的处理很快就恢复,虽然走起路来还有一点不自然,但并无大碍。 一段不算是告别的告别之后,唐渊还是踏上了飞往里斯尔的飞机。眼前是小姑娘佯装的豁达,可是眼底微润的水光出卖了她的心思。唐渊纵然多般不舍,还是决然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