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气之下,把几个高层都抓进了局子里喝茶。 “人呢?”警察审问道。 卷毛小喽啰犹豫了半天,心里防线终于还是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下垮掉,他举起三只手发誓:“我只是让人带走了她,绝对没伤害她的性命。”按照上头给他的指示,这小姑娘绝对活不过第二天。可小喽啰刚加入不久,本身的胆子又小得可怜,怎么着都不敢下手。 而科萨里面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他的“领导”嘱咐他几句后就被几个夺命连环call叫走了,留下他看着行李箱里昏迷的小姑娘独自发呆。 然后他就咬了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找到了自己认识但是不太熟悉的朋友。 警察无语地听着他这番骚操作,也不得不庆幸小姑娘的运气真好,敲了敲桌面问道:“对方叫什么名字?” 卷毛老老实实地回答:“杰森,他是一个货运司机。” 警察的视线飘到正对面的玻璃上,在那后面静静地站着一个男人,听完了所有的审讯过程。 “去查。”冷静的男音响起,身后跟着的助理点了点头,悄无声息地退到了门外。 …… 余简心里带着牵挂,她失踪的事情父母肯定也知道了。奶奶这么大年纪了,也不知道承受得住吗?妈妈肯定眼睛都哭红了。还有小余圆,他最敏感,肯定吓的不轻…… 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眼底是挥之不去的浓浓悲伤。 “咳咳……”背后传来一阵沙哑的低咳,引得余简侧目。 是伊森,他满是疤痕的脸上布满了潮红色,正扶着墙壁一步步从楼梯上下来,不时地用拳头抵住嘴唇咳嗽几声,脚步也有些虚浮。 “伊森,你怎么了?!”眼看着他的状态很不对劲,余简连忙上前想要扶他,却被伊森轻轻躲过。 她抬高手,置于脑袋两侧,无奈地说道:“我只是想帮你。” “不用。”伊森还是不喜欢她太过靠近,冷漠地说着,只是就这么下楼说了两句话的功夫,竟然让他冒出了层层冷汗,整个人都快喘不过气来。他颤抖着脚步走到沙发前,屁股刚落座,就瘫软下去。 浑身就像被火烧一样,烫得不行,连骨头都隐隐作痛。伊森一声闷哼,紧紧咬住牙关。他不能把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在这个女孩面前,不可以—— “你是不是病了?伊森,你要立刻去医院!”余简也不管他的抗拒,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滚烫一片,他在发烧。余简焦急起来,拼命摇晃着他的身体,“伊森,给我手机打急救电话!再拖下去,你会有生命危险的!” 伊森勉强睁开眼,苦笑了一下,又虚弱地说道:“没有那么夸张,这是……并发症,经常会复发,你去给我倒一杯水……” 余简站在原地,咬着唇看着他,“到现在,你还在顾虑我是不是会逃跑?伊森,我真的想救你——” 伊森摇了摇头,不再说话。疼痛已经抽去了他所有的力气,他没办法再多说一个字。 这个人,真的是…… 此刻,翻白眼都不能表达余简无语的心情了。竟然真的有人连命都不要,就为了自己给杰森的那个承诺。她哭笑不得地又看了一眼伊森,头发丝都被汗水浸湿了,只能按照他的吩咐去厨房倒了水过来。 伊森拉开手边抽屉,拿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倒出几粒褐色药丸,颤抖着手塞进嘴里,又就着余简的手浅浅地喝了一口温水,喉结耸动了一下,吞下了所有的药。 随后,又精疲力尽地躺倒在沙发上,闭上了眼。镇痛剂的药效很快上来,终于抑制住了骨头中的钝痛感,他舒服地舒展了眉宇,迷迷糊糊间,竟然进入了梦想…… 一股又一股迷人的香味,弥漫在整个屋子中,随着呼吸,深深地嵌入到了伊森的鼻子中,迷蒙中他舔了舔嘴唇,轻轻地叫了句:“妈妈……” 第339章 乌雌鸡 《食医心鉴》中有道菜名为乌雌鸡,能治疗风寒、湿痹,还能缓解骨中疼痛。 恰巧,农场中就有两只乌雌鸡。身为御厨,余简见过的食材不在少数。但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乌黑的鸡,她还真没见过。 而且这鸡的颜色,黑到深处还泛出一点绿光。 余简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个人:唐渊。这家伙的眼珠子,那就是跟深渊一样黑不见底,然后偶尔还闪烁着幽暗的蓝绿光泽。 抓着乌鸡的一双翅膀,见这家伙用那豆子般大小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余简好笑地拍了拍它的脑袋,说道:“就算把我盯出个洞,也改变不了今天你要成为鸡汤的命运。” 伊森的农场确实很大,养了牛羊,还圈养了几只大型牧羊犬。余简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趴着的几只狗子就提高了警觉性,生怕被她逃走了。 没错,伊森养的狗也跟它们的主人一样,是看管她的重要一员。 见余简的脚步转回屋内,狗子这才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前脚交叉,重新把头搁在上面,闭上了眼。 余简被它们这种无良的状态气得七窍生烟,拼命地跺了好几回脚,等扬起的泥土灰尘笼罩了狗子们的头部,让它们打起喷嚏时,小姑娘这才舒了好大一口气,又露出阴险的笑容:“嘿嘿嘿,今天你家主人生病……”也不管狗子们听得懂听不懂,一步踏入了屋子里。 狗子:????是想断我们的粮???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当然,余简也只是嘴上威胁,伊森虽然不让她离开,但是从来也没苛刻她,除了脸色不大好看,他们两人相处得也还行。 不然余简也不会想到做乌雌鸡给他吃。乌鸡似乎也预料到了自己的命运,把头埋进了胸前,当起了鸵鸟。余简看准时机,手起刀落,利落地划出一道口子,对着盆开始放血。 等把乌鸡处理干净,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这鸡果然不同寻常,哪怕被抹了脖子,余劲还是挺大,一来二去弄得她满头大汗。整只鸡肉放入锅内,只用清水煮,等到一轮杂质浮出,细细撇去,几次反复后,汤色就澄净如水了。再盖上盖,把鸡肉煮得熟烂。 伊森好像梦到了母亲,女人温柔地把他抱在怀里,哼唱着公鸡国的传统民谣,哄他入睡。依稀又好像闻到了一股肉类的香气,刺激着他的胃蕾。他挣扎了好久,在母亲和美味之间反复地摇摆,终于还是睁开了眼。 壁炉里暖色的火光不断地燃烧着,烘得整个屋子暖洋洋的。他慢慢从沙发上坐起来,身上一条褐色的毛毯缓缓滑落。他感觉浑身被车子碾过一样,整个人都有一种乏力的虚脱感。 “伊森,你醒啦?”恍惚间,忽然有盈盈的女音呼唤他。 余简人在厨房,可耳朵一直竖起关注着客厅的动静,轻微的声响立刻就惊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