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良善之辈,自然知道女儿所言非虚。就冲着老板娘能打电话给余建国,他们都得好好谢谢人家。更别说,这两天相处下来,又见了饭店的经营模式。 不用别人说,他们仔细一琢磨,都觉得有点儿心虚了。 但要放女儿一人在这儿,夫妻俩又是着实舍不得。手心手背都是肉,哪里能轻易做出抉择嘛! 余简看着父母的脸色阴晴不定,眼珠子狡黠地转了转,清了清喉咙继续开口:“不如这样吧。明天我去问下余馆长,他们那儿是不是还要招实习生。妈妈您也知道,我跟学校办了一年的休学,这眼瞅着也要做毕业论文的。听说博物馆参与出土了好些大型墓葬,如果能有机会的吧,我就乘着一起把毕设做了……” 女儿的学业也是刘丽萍心中的痛。余简的这个提议比刚才的说辞更能打动她的心,这左右一思量,她心中也有了定论。不过面上还是不给她好脸色,冷哼了好几声,别开了脸。 余建国倒是小心翼翼地给她竖了个大拇指。别说,连他都动摇了…… 夜,均无眠。 余简房间里,小橘子扭着屁股叼着小崽子跳到了床上,走到余简面前,嘴巴一松,小崽子精准地掉落在她的手上。 小猫崽已经睁了眼,正当是活泼好动的时候。骤然落在一个陌生人的手上有些愣神,努力地弹着眼皮看清楚眼前的容貌,奶声奶气地哼哼唧唧。 这一刻余简的心都要融化了,把它捧在手心里亲了又亲,无意中瞅了一眼略带嫌弃之色的小黑和小橘,瞬间无语。末了,她点着小家伙的脑袋说道:“看到没?你爸爸妈妈都嫌弃你了……” 这下,小橘不同意了,呜咽着就冲上来理论。一时间,三猫一人闹做了一团…… 余建国听了好一会儿墙角,蹑手蹑脚地走回房间。刘丽萍已经拥着被子坐在床上,见他鬼头鬼脑的样子,翻了个白眼。 “被以为我没发现,你跟女儿两人都串通好了吧?” 余建国身子一僵,没有底气地心虚,嘴巴倒是很硬:“我……我能跟她串通什么!” 刘丽萍问:“女儿要留下的事情你事先不知道?” 这下,余建国不作声了。他知道,但不比妻子早多久。也就是今天在做饭的时候提了一嘴,但是女儿当即就拒绝了。说辞就是报恩的那老套说辞,但余建国就是很受用。莫名地还有一点点地骄傲,他们老余家的孩子啊……有时候就是善良得可爱! 刘丽萍叹了口气,看着有些翻边的天花板,带着些许落寞和无奈:“阿简的心思我猜不透,不过只要她开心就行了。不过余建国,学业这事可不能马虎,你明天一早就给关教授去个电话,让他帮忙打打关系……” 听这口气,她也是同意余简继续留在这儿了。 余建国眼睛一亮:“哎!我肯定一早就打。” …… 京城。 林风徐拎着早饭扭开了门。不出意外的,屋子里依然是静悄悄的毫无动静。老师这段时间的病情反复得厉害,让他住院又不肯,他跟几个师兄弟一合计,大家轮流着来照顾。 “老师,您起了吗?”林风徐换上拖鞋,把窗户打开透透气,小声地唤了句。 房间里,一声若有似无的回答响起:“马上。” 关山月瘦了好些,原本就不算硬朗的身子仿佛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整个人都灰头土气得毫无精神。他缩了缩脖子,瞥了一眼大开的窗户,埋怨道:“开窗子做什么,不冷吗?关上!关上!” 人是病了,可还是一如既往的矫情。 林风徐才不理他,给他把豆汁儿倒上,又打开放了小笼包子的饭盒盖子,递到他跟前:“快吃吧,等会儿就凉了……” 关山月瞅了一眼,筷子搅了搅白乎乎的包子头,瞬间毫无胃口:“整天就是这些玩意儿,真是倒人胃口。要是阿简在这儿,肯定不会让我吃这些……”说起余简,老头子又不大开心了,瘪着嘴暗暗生起气来。 林风徐叫苦不迭,这好坏歹话都说尽了,老头子就是油盐不进,一味地固执。固执来固执去,这活生生把自己气倒了。 正当林风徐绞尽脑汁想着对策的时候,老头子的电话响了。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书桌前,从一堆乱七八糟的纸头底下翻出了老式手机,刚接通听了两句,整个人都兴奋了。 “老师,老师,快来接电话!” 关山月懒散地掀起眼皮子,慢吞吞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插在袖管里,挪着步子走来。 “谁啊?”他没啥力气地问。 “是我,余建国。关教授,阿简现在在疆省呢……”对面,余建国爽朗的声音传来,听得关山月心神一震,不由地蹙起了眉。 “你别告诉我,她是跟余茵茵在一起?” 第375章 老头子怒了(二) 听这发凉的口气,余建国就知道关山月肯定是误会了。老头子也不止一次在他跟前吐槽余茵茵抢他徒弟的事儿了,这回余简又正巧在疆省,老头子那发散性思维不得编出一部连续剧出来了? 他连忙解释:“余教授她不知情的。都怪阿简这孩子,一声不吭地就跑出去了……”他一五一十地把怎么发现余简的经过告诉关山月。 老头子这才稍微顺了口气,不再横眉冷对了。他缓和了口气,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我准备准备给阿简接风!”:“” “关教授,还有个事儿想要拜托您呢!”余建国有点不好意思。 关山月:“说!哪那么扭扭捏捏的!” “阿简想留在这儿学习,您能不能跟余教授打个招呼,让她在博物馆给安排个打杂的工作?” 关山月:“……” 好啊!还说不是跟他抢徒弟!这功夫都做到他头上来了,余茵茵啊余茵茵,怎么早没发现她有这么深沉的心机??连带着给余家人的迷魂汤都灌完了!!! 老头子一把挂断电话,气呼呼地扔到桌子上,大手一挥,吩咐林风徐:“订机票,去疆省!” 而远在疆省的余茵茵在开会发言的时候狠狠地打了喷嚏,惊得全场的人差点没乱了套。 助理对着边上喊:“把刘医生找来——”又连忙给她递上纸巾又端上热水。旁边的人一溜烟跑出了大门,不多时,拉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年迈医生进来。 刘医生气喘吁吁地拎着医药箱,差点没跑得断了气:“馆长……馆长怎么了!” 余茵茵把擦完鼻涕的纸巾扔进垃圾桶,哭笑不得地说道:“我就打了个喷嚏,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 “打喷嚏??”刘医生缓过劲来,一巴掌拍到刚才叫他的人脑袋上,“你个混小子,谎报什么军情呢!” 这下,众人都笑得前仰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