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您亲自来一趟,对我还有合众来说,这是蓬荜生辉啊,我高兴还来不及。” 王隽弯了下唇,不紧不慢地用着起子打开一只红酒,然后倒进醒酒器。 静置片刻,他又拿过三只红酒杯,分别倒了薄薄的一小层,第一杯是给贺云莱,第二杯则是放在桌上,指尖点了一下餐桌转盘,当杯子经过江烈面前的那一刻,他指尖点下,适才还在转动的餐桌盘,这会静止住。 季烟头一回见到他这么漫不经心却又游刃有余的操作,略微意外。 江烈起身:“谢谢王总。” 王隽扬了下眉,说:“没事,我记得你挺会喝的,待会就靠你了。” 江烈愣了愣:“那是自然,今晚我奉陪到底。” 三人都有了酒,唯独季烟落了空。 不知道是王隽忘了她,还是故意为之,季烟默了默,正要问,却见王隽从桌上拿起一听椰子汁,用指尖挑起铝环,将椰子汁倒进玻璃杯,放到她面前。 季烟懵住。 贺云莱看了看,一开始不解,随即又想到什么,他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恍然大悟的笑容。 江烈眼眸微深。 王隽恍然未觉旁人的怪异,自然而然地说:“你酒精过敏,喝椰子汁。” 口吻熟稔,丝毫不避讳旁人的存在,也直接表明了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季烟并没有酒精过敏,知道他是在给自己找个不用喝酒的借口,她看着他,说:“谢谢。” 一段小插曲过去。 王隽没再看她,端着红酒杯,转向贺云莱,说:“贺总,我敬您。” 第一杯,是王隽敬贺云莱。 江烈很有眼力劲,见王隽和贺云莱喝完,上前帮忙倒酒。 第二杯,是四人举杯相碰。 白炽灯光下,季烟手里的椰子汁在深红色的红酒里,有些独特。 她目光从杯子往上移,望过去,正好对上王隽投过来的目光。 他眼里含着点笑,面上一片明朗。 很是清俊。 她心口微热。 贺云莱说:“吃菜吃菜,江总,咱们碰个白酒?” 江烈说:“贺总,您放着,我来倒。” 江烈拿着白酒杯,和贺云莱一杯一杯小酌。两人几杯白酒下肚,已经是称兄道弟的关系。 王隽问:“想吃螃蟹吗?” 季烟的思绪被这一句话拉回来,她看着王隽,是有些安静的。 同时也是有些无措的。 王隽拿了一只螃蟹,又一次询问:“要不要?” 余光瞥了眼江烈和贺云莱,两人正对杯小酌,都叫唤着让对方一口闷,哪还顾着这里,季烟放下心,看看王隽,点点头:“要。” 王隽嘴角微弯,他拿起一旁的工具,说:“你先吃点菜,我给你挑蟹肉。” “……我可以自己来。” 王隽手里的动作不停,他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指着她眼前的一道芝士粉,说:“你不是喜欢吃芝士粉?凉了味道就差了一些。” 因着这话,季烟放弃了自己挑蟹肉,她低头,专心致志地吃芝士粉。 但无论她怎么专心,身旁那一道道清脆的声音仍是忽略不了。 一盘芝士粉吃了近半,季烟抬头,王隽正好推过来一个盘子,上面是挑好的蟹肉。 “想调什么酱?” 诧异间,又听见王隽问。 虽然贺云莱和江烈在旁若无人地喝酒,季烟还是怕被他们看出点什么,她随手拿了一瓶酱料瓶,倒了小半叠,说:“这个就好。” 她刚把酱料瓶放回原处,王隽拿起,看了眼,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确定?” 空气中浮着淡淡的酸味。 季烟不想和他讲话,夹了块蟹肉沾酱,刚吃一口,她就放下筷子捂着嘴。 王隽适时递上来一张纸巾。 “吐掉,再漱一下口,我给你调芝麻酱和花生酱。” 嘴里的酸味很显然,季烟用纸巾捂着嘴快步走到卫生间。 安静的卫生间内,季烟吐掉嘴里的食物,又漱了两次口,那股醋酸味总算降下去,她擦擦嘴角,检查了一下妆容,回到包厢。 王隽被贺云莱拉着喝酒,江烈在一旁起哄。 季烟看了会,走上前。 “好点了吗?”王隽松了松领带,问她。 “嗯,”看着他微红的脸颊,季烟不免担心,“你呢,你还好吗?” 他犹疑数秒,笑着:“愿意关心我了?” “……” 看来是没事。 季烟假装没听到,拿起筷子吃蟹肉。 后半程,季烟仿佛成了个透明人,她只需要坐着吃东西,至于喝酒,轮不到她。 王隽的酒量她是知道的,不好不坏,看他一杯接着一杯,神色不变,季烟的手却是下意识抓紧,偏偏江烈和贺云莱都拿酒当水喝,一点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她拿出手机,快十点了。 “困了?” 忽地,王隽不知何时凑到她身旁,低声询问。 他离得近,鼻息呼过她的耳侧,惹起一阵阵麻。 季烟避开了些,觑着江烈和贺云莱的方向,轻声说:“你真的还能喝吗?” 王隽低低笑着,像是醉了:“你想我喝吗?你不想,我就不喝。我听你的。” 看来是有几分醉了,说话都变得不正经。 季烟地倒了一杯白开水,趁着没人看见,快速地将他那杯白酒换下。做完这个动作,她坐好,夹了一口菜慢悠悠吃着。 王隽摩挲着被换掉的杯子,半晌,无声微笑。 贺云莱右手拍在桌上,左手拿着酒杯,说:“王总,继续!” 王隽看了眼低头吃菜的季烟,拿起那杯“白酒”,和贺云莱碰杯。 十一点左右,贺云莱总算叫了停。 他红着脸,眼神迷离,拍着江烈的肩膀,说:“你酒力可以啊,改天再约。” 江烈头很晕,但还是强撑着:“贺总,不就是喝酒吗?好说好说。” 季烟见他走路都有点不稳了,要上前搭他一手,王隽更快一步,扶住江烈,同时叫来孟以安,说:“你送他去楼上房间。” 两个喝得大醉的人都被秘书扶着走在前面。 季烟和王隽落在后面。 酒店走廊很长,昏黄的一段路,只有他们两个人,光影迷离下,人影绰绰,寂静得不像话。 “很晚了,先在这边住一晚。”忽地,王隽说。 季烟犹豫。 电梯那边传来叮的一声,季烟看过去,孟以安和贺云莱的秘书已经扶着烂醉的两人进了电梯。 她收回视线,看着王隽,他今晚喝得虽然不多,但眼底的疲惫确实明显,以季烟对他的了解,他多半是真的醉了。 她心不由得软了,说:“你住哪?” “你要送我?” 今晚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