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合众科技约好的时间是十点。” 江烈把带回来的资料拿了一份给她,说:“好,我把我们这些天整理的资料重新打了一份,晚上再查缺补漏,明早把最新版给老大过目一遍。” 他难得严肃正经,季烟挑眉,他皱眉:“有什么问题?” 她摇摇头,“没问题,就是觉得你……”她想了下,说,“感觉你有点紧张。” “那可不,我还以为这次的努力又要打水漂,谁知那么顺利。” 说着他看向季烟身后的王隽,笑得拘谨了许多:“还得感谢王总帮忙在中间牵线。” 季烟回头,王隽就站在她身后,隔着两步远的距离,不算近但也不远。 她莫名感到一阵紧迫感。 大概他人高的原因,哪怕是明亮的屋子,那阵压迫感还是无形朝她袭来,她下意识地要往后退一步,那边王隽开口了。 他说:“谢谢就不必了,晚上一起吃饭?” 他说这话时,目光是落在她身上,很是明目张胆,就算季烟刻意躲开,可还是不能当作不存在。 难得他主动说一起用餐,江烈连忙说了三个‘好’字:“我们正求之不得,你说是吧季烟?” 季烟不得不抬头,正好撞见他深不可测的目光。 明明刚才还是笑着,这会怎么又这样看她? 她说:“好,是该好好谢谢王总,这顿我们请。” 先有江烈喊她名字在前,再是她说我们在后。 王隽的神色瞬间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季烟和江烈讨论晚上该吃什么,商量过后的结果是,吃海鲜。临城是座沿海城市,其中当属海鲜最为丰富,选它是再合适不过的选择。 江烈把这个结果告诉王隽,问道:“附近有家当地有名的海鲜楼,王总您觉得怎么样?” 王隽看向季烟:“你呢?” 她一下子就懵了。 这不是她和江烈讨论的结果吗?还有必要问吗? 显然王隽不是这么想的,他还在看着她,等她回答。 季烟佯装淡定地说:“我觉得可以。” 王隽点点头,漫不经心地说:“那就按你的意思。” 说完,王隽越过她,走到中岛台收拾桌面上的电脑和文件,留下茫然费解的季烟站在原地。 什么叫按她的意思? 她转过身正想问他,冷不防地瞥见江烈戏谑的眼神,她捏捏手,忍住了。 三人收拾了下,离开酒店房间。 江烈定的海鲜餐厅就在附近,三人走路过去,到了餐厅,由着服务员领着他们到露台的位置。 江烈说:“这边能看到海边夜景,还有海风,比室内舒服些。” 王隽淡淡笑着。 桌子是四人桌,两两对坐。 迟疑一会,季烟就要走过去和江烈坐一侧,后者立马占了位置拒绝:“季烟你坐那边吧,我人高马大的,一个人坐比较舒服。” 季烟看了眼他指的方向,犹豫着,一旁的王隽拉开外侧的椅子,朝她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你坐里面?” 不过就是个位置,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朝他笑了笑:“谢谢。” 菜肴陆续端上来,三人用餐,一开始还比较正常,各吃各的,偶尔就菜肴发表一下个人意见,没一会,季烟就觉得哪里不同了。 比如,王隽突然把自己的空碟子和她的换了下。 他们这桌的气氛一下子凝滞。 季烟和江烈互看了一眼,江烈笑得很是暧昧,她忽略,转而看着王隽,“你换我的碟子做什么?” 王隽看了她一眼,说:“你的碟子满了。” 她的碟子都是一些海鲜的壳子,确实放了半满,但是……她说:“我自己会叫服务员帮忙倒掉。” 他甚是不赞同地说:“你坐里面不方便。” “……” 她明白了,无论她说什,他都有一套自圆其说的理由。 季烟默默吃大虾。 刚吃完一个腿,她要拿纸巾擦手,王隽适时递上,见她不接,他还朝她挑眉示意。 季烟拿着纸巾擦手,身旁的王隽在给她倒水,他做起来很是自然,她笑着说了声谢谢接过水杯,心里默默想着,她不应该坐在他旁边的。 半个小时后,晚餐告一段落,季烟起身要去买单。 王隽说:“买过了。” 季烟和江烈:“?” 季烟诧异:“不是我们请你吗?” 江烈在一旁附和点头。 王隽眉间小小地皱了一下:“你们?” 江烈愣了一瞬,随后挑眉,似乎明白了什么。 季烟则是觉得好笑。 下楼的时候,王隽手机响了,他朝两人做了个抱歉的手势,随后快步下楼接起手机走在前面,季烟和江烈有意放慢脚步,落在后头。 这通电话讲得有些久,季烟慢慢挪步,偶尔朝几米远外的背影看两眼。 最近王隽很是莫名其妙,做事经常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人以前不这样的。 “今晚这顿饭我是不是不该来?”忽地,江烈突然凑到她身旁说。 季烟上半身微后仰,与他隔开一些距离,戒备地看着他:“可我看你吃得挺开心的。” “美食当前,你不开心?” 白了他一眼,季烟撇开他往前走,江烈跟上,叭叭说道:“刚刚王隽那是吃醋吗?”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说点什么,前边王隽出声唤她。 “季烟?” 他站在几米远外,路灯昏黄,夜色掩饰了他的神情,让人分辨不清。 江烈小声说:“我想起忘记整理一个数据了,先回酒店,你们慢慢聊慢慢走。” 说完,他快步走开,路过王隽身旁的时候,他又把这话重复了一遍。 王隽朝他点点头。 等人走远了,季烟这才上前站到王隽面前,说:“怎么了?” 王隽轻轻笑了下,“没什么,看你一直停在那没过来,提醒你一下。” 信他个邪。 两人往回走。 晚风轻轻拂过,树枝摇曳,落在地上成了一片碎影泡沫。路边车声呼呼啸啸而过,行人或欢声笑语,或轻声细语。 其实是很寻常的一个路边夜晚。 如果王隽没说话。 经过一个路口,再往前走一条街道,就到了酒店。 夜风习习,光影破碎,周边一片静寂。 “再走一会?”王隽骤然出声。 此时季烟心里的天秤已经微微倾斜,默了片刻,她抿抿唇:“就走十分钟,我还有工作没忙完。” “好,十分钟够了。” 夜风微凉,拂过脸颊,季烟只觉得脸热乎乎的。 其实那晚后来,他们也只是很寻常地多走了十分钟的路,就像饭后散步一般,再无其他多余的事情发生。 除了回到酒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