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她吃得很是痛快,倒是王隽会时不时给她夹菜,倒水。 吃到后半程,她发现王隽已经放下筷子了,看着她吃。 她擦擦嘴角,拘谨起来:“饭菜不合口味?” 他摇摇头:“吃饱了,你继续。” 他吃饭向来是七分饱状态,按照他以前的话来说,就是保持一种介于饱腹与饥饿的感觉,人才会时刻保有精神。 同时也是对胃和身材的一个保护。 季烟不是很赞同这番言论,但也表示理解。 她忙得累时,只有美食才能满足她的一部分欲念和空虚,什么精神、保持身材倒没想那么多。 吃完最后一只小鱿鱼,喝完杯子里的水,擦干净手,她拿起桌牌的菜单小票,说:“你坐着等一下,我去买单。” 刚起身,那边也跟着起身,王隽走到她身旁,极为顺手地拿走她手里的小票:“买单这种事我来。” 说完,他走到前台结账买单,季烟没跟上,站在原地看着。 没一会他回来。 她盯着他手左右看,问:“结账的票呢?” 他说:“你要?我让工作人员帮忙扔了。” 两人走出门口,季烟说:“这顿按理说应该我请的,你现在这是请我?” 他侧目:“嗯,我请你。” 她正想说点什么,随即听到他又说:“一直请可以吗?” 她停下脚步,看他:“你最近好像很喜欢提一直。” “不是好像,是经常在提。” 原来他自己也知道。 她扬扬眉,绕过他,往前走,她的嘴角是一直弯着,心里的喜悦洋溢不止。 王隽从后边追上来,走在她的身侧,和她并肩同行。 走出一会路,他说:“不让一直请吃饭,那谈个恋爱可以吗?” 她再次佩服于他的直白,笑着问:“这两者有必然联系吗?” “有,”他一本正经道,“谈恋爱,就可以一直请吃饭了。” 她抿住嘴笑:“所以还是为了请吃饭是吧?” 他静静地看了她会,有些叹气:“季烟,你在玩我。” 她实在冤枉。 拐过路口,她停下。 晚风吹拂,路灯明亮,影子投在地上,一地的影影绰绰,季烟转过脸,看着身旁的人。 月光下,王隽侧脸坚毅,很有工作时的冷冽。 他似有所察觉,侧目看过来。 目光隔空相撞,王隽挑了下眉,往她这边挪了一步,靠得更近了点,说:“怎么了?”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季烟也看着他,心里想的却是,他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说出那句话的。 她玩他。 季烟无论如何不敢相信,会从他口中听到这三个字。 难道不是她一直掉进他的陷阱吗? 见她久久不说话,王隽问:“没话说?” 还要说什么,她别扭地为自己辩驳:“我玩你?你是我能玩的吗?” 他牵过她的手,将自己的右手放在她的掌心里,然后抬起左手把她的五指往中间靠拢,直到她的五指覆住他的右手,他才停下。 季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怔怔地看着他。 他抬了下眉,看着她,语调慢幽幽的:“你看,我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的。” !!! 还可以这么玩的吗? 季烟第一次见这个操作。 晚风吹过,带起一阵惬意,她很不解风情地来了一句:“我手比你小,你随时可以逃。” 他思索了数秒,盯着两人缠在一起的手看了一会,说:“那就拜托你再用点力,握紧点。” 她笑了,送他一句:“不要脸。” 他笑而不语,将右手转了个方向,和她的左手十指纠缠,说:“既然你担心,那就换成这样?” 左右他是得了便宜的。 季烟脸微热,感受了会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然后目光上移,落在他脸上,他唇角微弯,似乎有话要说,怕他再次说出点什么不着调的话,她先问:“你晚上住哪?” 他沉吟了片刻,颇为认真地问:“你收留吗?” 千算万算,没想到棋差一招,这个问题都治不了他。 她没好气的:“不行,床就一张,没地方收留你。” “我可以睡沙发。” 闻言,季烟还真的想了下酒店房间的沙发,然后再打量了下他的身高。 睡沙发,他身体能伸展开吗?能睡得舒服吗? 转然又一想,这该是她考虑的问题吗?难不成她还真的想收留他睡沙发。 真是被他带偏了。 季烟敛下乱七八糟的心绪,说:“不可以,万一我同事来找我,看到沙发上躺着个男人像什么话。” 他哦了声:“怕别人误会?” “不是误会,是影响,说出去我多没面子。有损我名声。” 他好好地思考了一会,说:“有个办法可以解决你这些顾虑。” 季烟懒洋洋来了一句:“跟他们说你是我男朋友,是这个办法吧?” 王隽点点头:“是这样。” 就知道他怎么牵扯话题,最后的落脚点都在两人的关系上。 季烟不像之前那样快速否定他的提议,她说:“这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得想想。” 得到想要的确认,他宽了心:“那你慢慢想。” 走到路口,正值红灯,两人停住,等待期间,季烟还是关心地问了句:“你晚上住哪?” “你楼上,”他没再打岔,说,“本来想和你住同楼层,最好是住你隔壁,来得匆忙,订的时候没房间了。” 这话说得季烟很是受用,她看着马路对面的红灯以及递减的数字,唇角又是一弯。 见他没说话,王隽问:“在想什么?” 他手里还提着装着蛋糕的袋子,季烟瞥了眼,目光移向他,话里有话:“秘密。” 王隽眉梢微扬,不置可否。 - 他们踏着夜色,悠哉游哉地回到酒店,到了季烟所在楼层,王隽送她到门口,季烟本要拿门卡刷,临了,她收回去,转身问他:“你明天几点的机票?” 王隽说:“八点。” “那就一起吃个早餐,我送你去机场。” 王隽淡淡笑着:“工作来得及吗?” 季烟开玩笑:“怎么?不想让我送?” 他没作声,就那么幽幽地盯着她,眸中意味彰显。 两人就站在她的酒店房间门口,周围的几个房间都是其他同事在住,怕被人看到,免不了调侃,也怕到时不好解释。 季烟再次确认:“要不要我送?” 他说:“你觉得呢?” 他说话总是喜欢这般留有让人遐想的余地。 不说要,也不说不要,而是等着她来答。 季烟犹豫了下,大方而坦然地说:“我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