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刚才耳背,没听太明白。” 王隽很有耐心地复述:“我和她进展得不错,过段时间应该能把关系定下来。接下来,我可能会到深城工作,以后会在那边长久居住,希望你们二位同意。” 说完,见父母沉默着,他眼观鼻鼻观心,又补了一句:“这就是我需要你们帮忙的地方,希望你们二位不要拒绝我工作和生活上的变动。” 很简单的一段话,其中的内容却是让易婉茹犹如过山车一样。 儿子主动追人是好事啊,但是到深城工作,还要在那边定居,她就不太明白了。 更惊悚的是,一向独立自主惯了,向来不有求于人的王隽竟然会求人了。 态度还格外有礼貌。 要知道他以前做什么决定,可从来不会和他们商量,每回都是等事情有结果才象征性地通知他们一声。 可以说,从王隽上大学发现他们夫妻俩在外面的事后,他就拒绝她们再度参与到他的人生。更不用说插手,不然他也不会一回国就在深城工作,不回北城。 她看了看王崇年,后者风平浪静,仿佛无关紧要。 丈夫这样,倒让她犹豫了。 易婉茹沉思了好一会,觉得还是不能太过激进。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儿子第一回放低姿态,寻求他们的“帮助”,关系好不容易缓和,这个时候她要是一口回绝无异于把儿子往外推。 再说了,定居换工作,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况且北城各方面的资源比深城还是好上许多,一切尚可有商量和改变的余地。 想罢,她笑着说:“进展不错是好事啊,小姑娘叫什么名字,是在深城工作吗?” 王隽说:“她叫季烟,广城人,在深城工作。” “季烟,”易婉茹念了一遍,“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她看向王崇年,“我是不是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王崇年神色不变,看了她一眼,说:“你儿子放在心尖上的人。” 易婉茹还是没太明白,也确实一时间没想起这个名字,但知道了是王隽在意的人,便说:“什么时候带她回家吃个便饭?” 王隽说:“要等年后,在带她回来之前,我想先去拜访她父母。” 听了他的话,易婉茹很是赞同:“这倒是,礼数上咱不能缺,毕竟是人家养大的姑娘,态度咱得拿出来,那对方家长喜欢什么?你去查查,我看着给你准备。” “不用,”王隽说,“我都准备好了,今天我想跟你们说的是,明年我会将事业重心移到深城。” 合着刚才她想了一堆,都是白想了? 易婉茹清楚地知道王隽话里的意思,她也一再避开这个话题,可是王隽偏偏不绕过。她侧目瞥了眼王崇年,后者老神在在的,一点也没有发怒焦急的样子,弄得她倒是不知道怎么拿主意了。 好不容易把儿子盼回北城,结果没个两年,又要回去。 这让她怎么承受? 她那个愁:“隽啊,你和那姑娘商量商量就不能待在北城吗?咱这也不差,各类资源齐全,你再好考虑,这事也不急于一时做决定。” 王隽:“以后我会常回来。” 口吻虽淡,却是不容置疑。 好吧,看来这个事是没得商量了。 易婉茹噤声了。 通知到位,王隽很快离开,把人送出院子了,易婉茹返回屋子,王崇年还在看军事栏目,很是专心致志。她气不打一处来:“你儿子都要跟人跑了,现在是到深城,以后不知什么样,我看他那个心急样,说不定还准备给人家当上门女婿,你就不发表点意见。以前你不是急着要他回来吗?这次你怎么那么淡定。” 王崇年瞥了她一眼,慢悠悠地问:“知道他去银行办理个人业务,是把钱转给谁吗?” 易婉茹想了下:“那个季烟?” 王崇年点了下头,又问:“还记得他之前在深城来往了两年的女生吗?” 易婉茹凝神想了许久,半晌,她恍然大悟:“是她?!” 王崇年说:“从头到尾都是她。你儿子为了她三番五次破例,最近有个时间就往她那里跑,你现在才觉得他心急?我看他巴不得今晚就搬过去求人家姑娘收留。” “……” 连丈夫都这么说了,事情已是板上钉钉了,易婉茹愁上加愁:“那以后真让他定居深城?我们就这么一个孩子。” 王崇年哼了声:“我们不舍得孩子,人家对方就舍得了?” “话是这么说,可自古以来,不都是女方随着男方走吗?怎么到这就变过来了。” “你是想他孤独终老?还是想他结婚有人陪?” “那需要问吗?明摆着的问题。” 王崇年拿起遥控器一边把声音调大,一边说:“那就行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既然他不想回来,以后就我们过去看他,反正退休了也没什么事,跑一跑有益于身心健康。” 易婉茹:“……这不可像你会说的话。” 王崇年嫌弃道:“知道你儿子给人转了多少钱吗?” 易婉茹没放在心上:“总不至于整个身家吧?” 王崇年哼了声。 易婉茹呆住。 她儿子就这么上赶着? 这还是她认知里,那个沉着冷静不为感情冲动的儿子吗? 易婉茹觉得她的世界观一下子颠覆了。 - 王隽不知道他离开家里后,父母是怎么商量的,又是作何决定。不过,这也不在他的考虑内。他向来主张,孩子长大后,脱离父母庇佑,有自己的生活安排和圈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父母可以干扰他的人生,却不能帮他拿主意。 这已是他作为子女最大的让步。 日子照常往前推进,他还是一有空就赶往临城。 十二月初,从纽约出差回来,下了飞机,出了机场,看着漫天飘落的大雪,他伸出手,雪花落在他的手上,洁白无暇。 这种时候,他突然据想到了远在临城出差的季烟。 最近出差奔波,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回家了,易婉茹打来电话询问过几次。他原本的打算是今天回家一趟,可看着手上慢慢融化的雪粒,他还是改变了原来的计划,再次返回机场,买了一张去临城的机票。 出发前,他给母亲去电告知他晚上不回去。 得到消息后,易婉茹问他:“今天不是回来吗,现在是要临时加班?王隽,说过几次了,工作是做不完的,你要注意身体。” 王隽适时说:“天冷了,我去临城一趟。” 易婉茹看着满桌等待下锅的食物,不是很明白王隽的意思。 天冷了,跟他要去临城有什么必要的关系吗? 她正想问个一二,那边王隽已经摁断了通话。 思来想去,她把原话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