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 季烟摇头说:“不行, 你们都是业余水平,万一伤到了怎么办,伤筋动骨一百天,工作和生活都不要了?” 她看向沈儒知, 正要说他两句, 一旁的王隽拉住她的手, 给了她一个宽慰的笑容, 看向沈儒知,说:“比赛谈不上,就当是一次交流。” 两人手上都有单板,索性就用单板“交流”。 雪地就有专门供人比赛的场地,同雪地的负责人说过之后,几个人来到另外一块雪地。 此次沈儒知是和研究所的人出来滑雪的,意在联谊,也为了联络感情。 当他们结束活动,要下山返回市区的时候,沈儒知一个不经意就看到了几步远外的季烟,以及和季烟有说有笑的男人。 男人皮相不错,身边有同事见他看着一对男女,笑着说:“羡慕吧,郎才女貌,刚才我还看到两人亲热,啧,弄得我也想找一个了,谈恋爱多好,怎么这种好事就轮不到我。” 沈儒知说:“谈恋爱?” 同事啊了声:“一看你就没谈过恋爱,这种关系,明眼人一看就是情侣。” 同事正笑呵呵说着,沈儒知听完后,抬脚上前,喊了一声姐。 姐? 同事的手顿在半空中:“……” 上回季烟突然跑来北城说是要见一个男人,现在不用多想,眼前这个男人和那晚是同一个。 同样亦是曾经伤害过季烟的人。 沈儒知脑海里回响着国庆节回去时,母亲再三跟他说,过年姐姐要带男朋友回来,他这个做弟弟的不能落后,让他也抓紧带个女朋友回来。 他想不明白,按照他对季烟的了解,她是不可能再去接受一个让自己伤心的人。 可现在他们竟然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沈儒知一边想,一边检查单板。 季烟站到他面前,蹲下,说:“你……可以吗?” 他抬头,看着她:“是怕他胜之不武,还是担心我做了一回别人的手下败将?” 她抿抿唇,诚实地说:“都有,你们一个是我弟弟,一个是我爱的人,何必争个输赢,在我心里你们都是赢家,可现在你们却要站到对立面,又是这么一个危险的处境,要是谁受伤了我都很难过。” 她眼里满是担心。 沈儒知想了下,说:“不想我和他比?” 她点点头:“下山去吃饭吧,我好久没看到你了,我们聊聊天也比在这受冻好。” 他冷冷一笑:“你好久没看到我了?我看你来北城,也没想着来见我。” “……” 就不能给她一个面子吗? 看他油水不进,游说无异于白费口舌,季烟起身,说:“那你悠着点,别伤到自己。” “你确定是在关心我,而不是怕我伤到他?” “……” 季烟几乎咬牙切齿:“沈儒知,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话罢,她朝王隽走去,拉着他的手,说:“我弟弟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我们下山吧,山上挺冷的。我肚子也饿了。” 王隽笑着朝她身后看了一眼,季烟的弟弟冷冷地扫过他,他想,大概是在弟弟那里踢到铁板,无功而返,前来劝说他了。 王隽说:“你弟弟对我印象不好,这不是什么好事,今天正好遇到,交流一下未尝不可。” 季烟看着他,真是有苦说不出。 沈儒知的脾性她再清楚不过。 知道王隽就是曾经伤害过她的人,他恐怕又要发挥他的“铁头功”了。 王隽见她忧心忡忡,说:“不要担心,我会把握好分寸。” “我……” 刚说出一个字,那边沈儒知喊人了。 王隽笑着摸了下她的脸颊,朝沈儒知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季烟很想说,她不怕他没有分寸,她就怕沈儒知“发疯”,不按套路出牌。 后面沈儒知果然不按套路出牌。 他们比赛的是单板路障项目,能顺利通过路障就算过关,可随着路段越来越远,坡度相对起伏大,沈儒知开始玩起了花样,好几次,他就那么翻跟斗过去,季烟吓得心颤。 她只在专业人士和专业的运动员看到过类似的动作,要是一个操作不当,沈儒知这么摔下去,不弄个骨折都说不过去。 她再看王隽,相当地配合沈儒知。 后半程她是不敢再看了。 身旁是沈儒知的同事,或惊呼,或雀跃,此起彼伏,她认真听着,从其中判断他们的进度情况。 好在有惊无险,就在季烟松了口气时,有人喊了声:“摔了,摔了。” 季烟朝远处看去,白茫茫的一片,除了雪,除了路障,再无其他,忙问:“谁摔了。” 那人犹豫了声,也不确定:“好像是蓝色?” 王隽穿的是蓝色的外套,沈儒知是青色的。 她瞬间脸色苍白,问:“看清楚了吗?” 那人有些模棱两可:“好像不是蓝色,是青色。” 季烟心都揪在一起了。 她跑下坡,后面是沈儒知的同事在喊,她都顾不上了,一个是弟弟,一个是爱人,两个都是她最在意的,任何一个出事她都要疯掉。 刚才应该阻止的,如果她足够坚决,态度再坚定一点,他们不会置她于不顾。 季烟万分懊悔,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快。雪地的路并不好走,格外地滑,加上她心急,一边走一边摔,就在她跨过两个路障时,不远处,一青一蓝的两个人影,各自抱着个单板朝她走过来。 她眯起眼,仔细辨认了下,是王隽和沈儒知。 能走,就意味着没什么大碍。 她逐渐放下心,走到两人面前,还是不免着急问:“你们摔了?有没有事?” 王隽和沈儒知对视,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向她,说:“没摔。” 她不信,盯着沈儒知:“你从来不说谎的,真的没摔?” 沈儒知笑着说:“摔了的话,现在我还能站在你面前?” 她瞪了他一眼,看向王隽:“你呢?” 王隽把单板扔在地上,伸出双手朝她示意:“真的关心我,就过来抱抱我。我现在需要这个。” “……” 怎么两个都不正经了? 季烟无奈:“你们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了,怎么还那么少年心性。” 沈儒知耸耸肩,越过她,往前走,同时留下一句:“你们有话慢慢说,我先走一步。” 等沈儒知走远了,季烟回过身,抓着王隽的手,这拍拍那拍拍,拍一下就问:“真没事?” 王隽摇头笑着:“季烟,你担心过度了。” “我没有,”她绕到他的身后,摁了摁他的背部,说,“刚才有人看到你们摔了。” “看错了。” 言简意赅的一句话,季烟还是有点担心,